45、第四十五章(1 / 2)

我在三國說評書 離機 13845 字 5個月前

在濟南軍認字已經成為了必修課,甚至於認字也要考試記入分數,如果說一直徘徊在低分狀態的話還會被隊長曲長專門提溜過去輔導,免得因為成績太差被勸退了。但是到了洛陽聽到這叫“西園軍”,在場的所有人就不由自主地想到當初要曹操上交的兩千萬。除了當初不在濟南的郭嘉以外大家都五官扭曲,恨不得當場就把西園給揚了。

那兩千萬的外債還是因為還給自家主公老爹,才不會有太可怕的利息,但也讓整個濟南印象深刻。以至於到了洛陽被曹操分在西園軍裡的幾個天天糊弄,用姚珞的話來說就是能摸魚就摸魚,樣子不錯就行了,還勞心勞力啥?

而且西園軍也真的是……各種意義上菜得讓人大開眼界,忙著練基礎砍刀突刺動作都來不及,還和濟南一樣再教書?

老典那句經典名言下意識的就徘徊在腦海中,讓人深刻理解了什麼叫“吃飽了撐的”。

“若是英存,必然是覺得應該這麼做的。”

“郭奉孝,你彆給我下套啊。”

在濟南軍中大家多是直呼其名,要麼就是喊個字,除了對上官會加個曲長隊長之類的後綴,戰友之間也多有喊外號的。徐福警惕地看著公認濟南軍中最會坑人的人,看到郭嘉僵硬的臉時才反應過來他還挺認真。

“原因?”

“原因嘛,也很簡單。”

郭嘉不想影響裡間的姚珞小課堂,索性坐在最外麵接過水杏送上來的茶抿了一口,對著徐福笑了笑:“如果說是英存,她會去做。”

很少人會懂姚珞在想什麼,也有人總是說她女人多事,但郭嘉很明白姚珞從來不會做沒用的事情:“隻是和在濟南軍裡一樣教點東西,又不是要你收買彆人,不是很簡單嘛。”

“人家可不願意聽咱們的話。”

“那讓願意聽的來聽不就行了。”

聽著略微沙啞的女聲在旁邊響起,徐福下意識啪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對著被扶著出來的姚珞行禮。扶著她的丫丫似乎被人嚇了一跳,猶豫地看了對麵一眼後立刻低下頭,甚至於還微微後退想要跪下。偏偏姚珞幾乎整個人靠在她身上,她也沒法這麼做,隻能僵住不動。

“找我有事?”

看姚珞點頭再欠個身就當是行禮過,丫丫小心翼翼地將她扶到椅子上坐好,又從旁邊拿了一張毯子披在她的背後。徐福看著姚珞的病容也有些不習慣,支吾了兩句才小聲說話:“就,就來看看軍師要不要緊。”

“這倒沒事,我就是累的,再歇兩天就差不多了。”

姚珞慢吞吞地說著話,抬頭看向徐福輕輕笑了起來:“剛才我覺得奉孝說得挺對,你確實也可以和在濟南一樣教教人。”

“可……”

“不是要求什麼回報,全在你想不想這麼做。東家作為典軍校尉平日裡大多都是以後勤工作為主,與將士們打好關係全靠你們幾個。若是這事情你們不做,又有誰能做呢?”

她從來都不喜歡搞什麼陰謀,很多事情都是正大光明著來。至於收買人心?這種事情又算得上是什麼收買人心。

少女的聲音沙啞而又平穩,說出話時卻具有著一種彆樣的力道,讓人深信不疑:“我沒有辦法過去,元直,奉孝所說的這件事情隻能交給你們。”

“是,我知道。”

看著眼前似乎已經露出些許疲憊的姚珞徐福張了張嘴,最後卻還是什麼都沒有說,聲音也放輕了不少:“您還是得好好休息才是。”

“這個你們放心,我現在可有事情乾,忙得很。”

看著姚珞瞬間變得精神的模樣郭嘉輕笑一聲,坐在旁邊沒有再開口。隻是在臨走前他轉過頭,突然對著她挑了挑眉:“所以說,守孝的那位還好麼?”

“我都生病成這樣了,你猜?”

除了水杏聽懂了兩個人的暗示嘴角抽搐以外彆的人都滿臉困惑,等眼前兩個人確實離開後水杏轉頭看著開始擦臉把臉上那層蠟黃給抹掉的姚珞深吸一口氣轉頭,決定眼不見為淨。

簡簡單單把臉上的東西給擦掉,姚珞伸了個懶腰從椅子上站起來,在丫丫擔憂的注視中甩了甩手又略微踢踢腿,把整個人舒展開來後才燦爛一笑:“水杏姐姐,剛才確實是奉孝提醒我了。”

“那我去稟報夫人?”

“嗯……不用。”

思考自己這場生病到底要不要用“未婚夫被黃巾軍砍了”這種結局淒慘退場,姚珞在那一瞬間有些不自在,但最後還是對著水杏搖頭:“至少現在他不能是被黃巾軍砍死的。還是先讓他活著吧,回頭說不定還有用。”

剛剛兩個人這兩句話是這個意思啊?而且一個不存在的人,還能再來用?

對著姚珞的想法水杏隻能甘拜下風,簡單對著她屈膝行了禮後回到丁夫人身邊如實告知,看著她同樣先是滿臉無語再到後來深思,有些不明白自己遺漏了什麼。

“水杏。”

“夫人?”

“這幾年,阿珞有和人通信麼?”

咦?

聽到丁夫人把“英存”換成“阿珞”,水杏大概明白丁夫人的意思。不過要說通信……

“好像,好像有?濟南軍的王獒如今歸郭祭酒統領為斥候,似乎在這之前有幫姚先生送過幾回信件。”

“嗯?真的有?”

聽到水杏這句話丁夫人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她雖然已經放棄了讓姚珞與曹昂湊一對這種想法,但是對於自己看大的姑娘有沒有對象這件事情,還是很在意的。

“在聊什麼呐,夫人?”

“孟德,孟德你知道阿珞她可有和誰通信的事兒麼?若是你不知道,你幫我問問子義。”

“啊?通信?”

剛潔了手準備拿巾子擦把臉就聽到自家夫人興致勃勃地來找自己聊天,曹操呆了一會兒好像什麼都不知道,表情裡也多了點無奈:“這我還真不怎麼知道。”

“你怎麼當主公的,怎麼這個都不知道。”

“我……”

莫名有種被指責“你怎麼當爹的”的心虛,曹操看著自家夫人的表情討好地和她笑了笑,抓著她的手坐去了旁邊:“阿珞她做事都有條理,心裡也都有數,我這不是放心她嘛。”

“這叫乖孩子大人不心疼!奉孝身體不好你天天盯著他,把和他一起在軍營裡的昂兒都要拋到腦後。現在呢?啊?輪到阿珞乖乖的,你就一點都不上心!”

啊這,他好冤枉,他真的沒有啊!

“算了,問你你也不知道,鬨心。還好昂兒不像你,隔三差五就會來問我怎樣,不然我可真是要頭疼死了。”

目瞪口呆地看著丁夫人抽回手走遠,曹操轉向旁邊的水杏卻看到她低著頭就是不肯看自己,隻覺得自己好像在這個家裡已經徹底沒了地位。

那他,那他……

那他就去書房嘛。真是的,姚珞在養病他又不好常去,回頭明天就把這事兒給夫人辦了。

看著蕭瑟踱步而去的曹老板水杏默默地抬起頭,瞥了自家大老板一眼後小跑著跟上丁夫人,卻看到她並沒有生氣,而是翻出了一卷文慢慢地看著。

“夫人,老爺去了書房。”

“我知道。”

伸手將竹簡重新卷上,丁夫人想了想卻也還是歎了口氣:“若是阿珞有心思也就罷了,沒有的話,哪怕每年交錢怕是也堵不住彆人的嘴。”

“但夫人,要在濟南,也沒人會說姚先生什麼。”

可那是在濟南。

想要反駁時丁夫人突然愣了愣,又低頭輕輕地歎了口氣。才來洛陽三月多,她就已經感受到了諸多不適,每天都想著回濟南就會自在許多。然而濟南的自在,似乎也並不是從一開始就有的。

因為姚珞在那裡,她站在所有人的前方,隻有十五歲卻像是一塊基石般小心翼翼地先將地上夯實,再笑著以身為基,把她們一個個都抬上去,讓她們看到了不同的風景。

在濟南女子可以隨意出門不用帶上什麼帷帽,大大方方地露出臉,走上街頭隨意說話。她們這兩年已然可以繼承家業,說話大聲大笑,甚至於有人會學著姚珞的模樣去給人說故事。

“水杏,幫我去給誌才送信,告訴他濟南一切全部留在濟南,切不可將英存消息外傳。”

“是。”

這兩天洛陽的雪已經停了,而姚珞還是被曹操與丁夫人兩個強壓休息,稱病推了好幾個帖子。再加上丁夫人語焉不詳故布疑陣,現在洛陽貴婦圈裡已經有了個大概的石錘——丁夫人娘家表侄女的未婚夫,怕是出事兒了。

哎呀那可真是有點不巧,眼看著都要出嫁卻遭遇了這種事情,可不是得病倒了嘛。不過要這麼說,怕是這位姚姑娘也是有大運氣的人,不然怎麼會還沒出嫁對方就死了呢?

肯定是因為姚姑娘福氣太大,對麵那個寒門未婚夫壓不住唄。

看著貴婦圈裡沒有任何反應,丁夫人偶爾也會推掉兩三張貼。隻不過讓姚珞有點無奈的是大部分帖子確實能推掉,但是已經和她有些交情的陳樰上門來探病,卻是推不過去的。

姚珞熟練地用各種胭脂調了個色,往臉上和刷牆一樣開始抹的時候旁邊一個婢女有點看不下去,伸手拿起她做的化妝刷三下兩下就幫她把粉抹開均勻貼合在臉上,再稍稍幫她修改了眉形讓人看上去憔悴憐愛、而非平常那種英氣勃發的模樣時才放下筆,對著丫丫先是挑釁地看了一眼再屈膝行禮:“珞娘子,這樣如何?”

“不錯不錯,可以可以,比我厲害。就是差了點……”

姚珞同樣很滿意地點了點頭,用手摸了摸下巴也沒摸到粉時長出一口氣,努力眨巴眼睛讓眼淚多一些後才把桌上東西收拾好。等到陳樰進門看著躺在床上手裡拿著竹籌的姚珞時大驚失色,差點就要撲到床邊:“阿珞姐姐,這是怎麼了?”

“不,也沒什麼。”

裝作像是隱晦地將手裡的東西放去一旁,姚珞看著確實擔心自己的陳樰也有點心虛,做出一副精神好的模樣卻看到她似乎更加心疼了些:“阿珞姐姐可有好好吃飯,好好睡覺?有沒有請醫者來看?”

“看過啦,放心,夫人對我一直都很好的。”

姚珞微微翹起嘴角看著擔憂的小姑娘,示意她坐下後又把這段時間幾個婢女研究出來的新口味蜜餞給她遞了過去:“阿樰你嘗嘗?”

“我不喜歡蜜餞的味道。”

雖然說著不喜歡,但陳樰還是乖乖啃了一小口。隨即她眼前一亮,又看到旁邊一份白乎乎的東西有些好奇:“珞姐姐,這又是什麼?”

“這個啊?這個是我近日無趣想出來,讓侍女們幫我做的,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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