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六十二章(1 / 2)

我在三國說評書 離機 13191 字 5個月前

被曹操按在軍營裡不許動, 姚珞整整愣了三分鐘才恍然,大約,也許, 可能,自己讓曹操患上滎陽ptsd了。

但是現在滎陽那邊也不一樣吧?滎陽那邊是真的沒辦法, 隻能她自己上了。再說她又不是沒帶人打過黃巾賊, 而且她也在濟南軍擂台裡拿過五連勝,怎麼就這麼……

“你好好用你的小腦瓜子想想是為什麼, 行麼?”

太史慈坐在旁邊盯著姚珞, 順手拿著今年的春季新兵報告看了一眼。曹洪從揚州募來了兩萬人,現在正被郭嘉玩……不是,被郭嘉好好訓練著。而兗州青州黃巾軍這回, 曹操則是同時帶上了荀彧和姚珞,甚至於把曹榮手下一乾醫藥營和女兵都帶上了。

至於戲誌才?

因為之前曹榮的先斬後奏,他們家戲掾史如今正在蹲家守門,順帶攢嫁, 不,攢聘禮。

“我現在也挺厲害啊,不能因為一個滎陽,就徹底把我關門裡了吧。”

姚珞撇了撇嘴, 隻覺得自家老板真是越來越狠了:“東家也真是的,至於麼?”

至於不至於……太史慈坐在旁邊把手上的棋盤擺好,聲音裡多了點歎息:“走之前, 主公找我有說過一句話。”

“嗯?和你說了什麼?”

“他若是死了沒關係,還有大公子,但姚珞若是死了,這世上就沒有第二個姚英存了。”

看著太史慈認真的雙眸姚珞一時啞然, 最後嘀咕著拿起折扇輕輕拍打自己的膝蓋,良久後才開口:“什麼叫他死了沒關係,他死了關係大了去了。不行,這次我必須要跟在東家身邊。”

“你要跟著可以,得需要我在你身邊。另外如果說你又跑出去什麼斷後開道……”

太史慈臉上露出了個燦爛的笑,看著姚珞眼睛卻微微眯起,根本就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我會給我娘寫信,你懂的。”

懂!她懂!她不能更懂了!

對於姚珞來說最重大的威脅永遠隻有“高如容女士做的XXX”,但是高如容也就是太史夫人這段時間似乎也遇上了點麻煩,讓姚珞難得有些慌。

“老爺子怎麼了?又不和我說?”

“前幾日似乎是想換個地方走走,結果不小心被黃巾攆上了,但因為他名氣大,黃巾賊沒做什麼,反而多加禮遇。至於老爺子不和你說……不就是怕你笑他麼。再說你給他送個小孩子過去,他對你意見可大了。”

聊到鄭玄時太史慈也有點歎氣,老頭死倔死倔的,而且人也有些偏執。當年姚珞五歲都能和她因為幾句話吵上三五個月,現在更是越老越小孩:“彆提了,這些還是我娘寫信偷偷告訴我,再讓我轉告你的。”

“算了,老爺子天下聞名,現在確實還沒人敢動他。”

聽著又是“現在”又是“還”,太史慈明白姚珞的意思,但也腦袋有些發脹。春天的時候青州黃巾軍幾乎達到百萬之眾,真的是漫山遍野得多。尤其之後兗州牧劉岱還不聽鮑信的話,硬是要出城迎戰,結果當場就被對麵亂拳打死老師傅,頭都被作為黃巾軍的戰利品吊起來示眾。

現在讓曹操和鮑信兩個人去乾接下來的事情……姚珞用著折扇不斷拍打著手心,眼睛盯著整個兗州的地形圖眉心微皺。最後她還是站起來走出自己的營帳,深吸一口氣後去了曹操的營中等人。

不管是怎樣的戰鬥,在最初期時總有試探性的交鋒。試探也分為很多種,不管是自己以弱勢強麻痹對方,尖刀直接斬首攻其不備,亦或者是穩紮穩打步步前行,都有不同的道理。

他們濟南軍還沒有正式遇到青州黃巾軍,但是小股敵人的確是有不斷遇到。至於對方是不是因為活不下去的百姓反抗組成的軍隊,在姚珞看來卻並沒有這種想法或者選擇。

他們選擇了暴動,選擇了砍下劉岱的腦袋,又在當地完全毫無秩序地再一次破壞——他們就已經不再是百姓。

而是一群目無法紀,沒有紀律,隻想讓自己高興的暴徒,和當初殺光夏家村四十八口人的彭脫一樣沒什麼區彆。

曹操這個時候應該是又遇到了一小部分前來查探的人,但是有樂進夏侯淵這些人在,安全肯定沒問題。

隨手翻了翻旁邊的記錄,在確認已經遇到大約三四股小規模黃巾軍後姚珞微微皺了皺眉,瞥了眼地圖上曹操前進的方向時對照著山脈起伏突然盯準了一個地方,嘴角勾起了點笑,卻又更加皺緊了眉頭。

憑心而論,濟南軍現在一共八萬,東郡的軍隊太少了,加起來三萬也不過是才練了一個冬天。十一萬的軍隊,對上青州“百萬”黃巾軍……

說句大實話,這一百萬就算是豬,他們兩家再怎麼精銳,也能把他們十一萬人給衝沒了。

看著中間的山脈姚珞剛下落筆,卻又覺得這個地方好像有點好過頭,反而像是陷阱。

“英存,在想什麼?”

“東家您回來了。”

扭頭看了眼剛剛回來身上還有著些許血腥氣的曹操,姚珞也沒有太在意,等到荀彧也進來了再等到幾位營長才慢慢開口:“現在推進的速度有點快,不過也無傷大雅。不過能解決,還是早點解決了好。”

“你想要設伏?”

“對。”

於禁瞥了眼姚珞做的沙盤就知道她皺眉的是什麼,很多時候直覺也很重要,但更多的卻是一種奇妙的、在戰場上的心照不宣。

現在我知道你黃巾賊這裡會有伏擊,你準備要如何應對?

“這地形太好,實在是好過頭了點。”

荀彧低聲開口,手指同樣劃過即將前進的山穀,轉頭看著同樣皺起眉頭的曹操開口:“而且如今我們遭遇的黃巾也越來越弱,幾乎都是老幼病殘,軍中已經開始有些浮躁了。”

“老幼病殘?俘虜了麼?有投降的麼?”

“有。”

曹榮同樣身上著甲,聲音卻並不發悶,對姚珞拱了拱手後才繼續說下去:“俘虜由援營直接與傷兵一同送回到東郡,不留在此地。投降者也一樣,他們雖各有說辭,但不可儘信。”

“嗯,兗州那邊情況如何?”

“兗州府……”

荀彧猶豫了一會兒,他總覺得兗州這邊有種隻要曹操打出一個勝仗,就決定將他迎為州牧的想法。但他也隻是自己猜測,當不得真,隻能含糊一句“兗州似乎有彆的想法”。

彆的想法?

姚珞皺眉思考後也沒再繼續糾纏,確認兗州官員上不是黃巾派來的臥底後伸手圈定了其中一塊地方:“東家,明日若是路過此地,怕是有黃巾設伏。若是可行,我領幾營濟南軍馬迂回繞後包抄,屆時裡外夾擊可解。”

“你確定麼?”

“沒有謀士是百分百確定的,隻有做足所有的準備,才能抵擋意外發生。”

在沙盤邊的少女眼簾微微下垂,表情平靜聲音有些冷淡,然而整個人表現出來的狀態卻有著絕對的信心:“若是沒有那麼最好,若是有了那麼這個提前準備就永遠不會錯。”

“這點我讚同。尤其現在軍中已經有些過於自大,是時候潑一盆冷水。”

雖然說於禁曾經是鮑信下屬,但是到現在他也不得不承認,焦躁的大多都是東郡軍。濟南軍雖然也有這種情況,但更多的則是從曲長一層的叮囑、甚至於還用了增灶、減灶兩計給心思浮動的士兵開解。幾番勸說下來,濟南軍的警惕心反倒是提高了不少。

“知道多一點總是不會錯,但伏擊這種事情不許讓文謙妙才來,這兩人,嗬。”

“……”

“……咳咳。”

“子越,你與……你與文則兩人共去。”

想要說太史慈的那刻曹操又沉默了一下,換上於禁後繼續說了下去:“明日繼續往前,清掃兗州黃巾賊,為劉公山報仇。”

“主公,設伏一事,隻由兩位營長帶隊,恐怕不可。”

荀彧搖了搖頭,他同意姚珞的判斷,但這樣人也太少了,而且餘縱和於禁雖然算是有所經驗,但抓戰機的分寸還是有些粗糙,若是真的要裡應外合怕是會有漏網之魚:“讓我……”

“讓我來。我提出的計劃,總不會讓你們覺得我不會上吧?”

看著曹操瞬間臉黑的樣子姚珞重新看向自己的沙盤,臉上的表情依舊平靜:“東家,我需要再帶上弓手二百共進,二營共千人,身著甲輔以枯枝敗葉為飾,避免再被發現。我知道這條路怎麼走,穿行山林中若非有人帶領,怕是在規定時間內到不了地方。”

“你就可以了?做個沙盤什麼都明白了?”

“還真是,每天的紮營地盤,可都是我來定的。”

“……”

看著曹操明顯是在思考的樣子姚珞也沒開口,徐福戳了戳太史慈後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曹操同樣平緩的回應:“可以。但你要去,就帶上子義。還有,如果我看到你一馬當先衝過來,之後你就彆跟我來了,你東家我受不住。”

我又不是什麼脫韁的瘋……野馬,一定要太史慈拴著。至於換人不換人的也沒關係,滎陽ptsd就那麼可怕麼?

回去後沒忍住摸了摸自己背後的疤,姚珞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當時在滎陽確實有點托大。而且不隻是背上,她左手手臂外側也同樣留下了一道疤痕,在她看來和魚骨頭一樣特彆酷炫,就差上色當紋身了。

現在濟南軍人數不斷擴張,每個營的風格也開始因為營長本人性格變得有些不同。夏侯淵與樂進的手下一個個都是嗷嗷叫的衝鋒狂魔,而餘縱和於禁出乎意料地聊得來,兩個人帶的兵也是同一種風格——

穩重,體力異常優渥,山林越野的項目成績最好。因為這次是在陌生的兗州境內迂回繞後,姚珞作為唯一一個開了掛般隻要看一眼就能摸清大概山勢的軍師,自然是要負責給他們帶路。

君不見李廣難封天天迷路,衛霍縱馬痛毆匈奴,這就是差距。

“準備好了?”

“好了。”

給自己腿上打上綁腿換好鞋,姚珞收起自己的一頭長發換上皮甲,將長虹劍彆在腰間後和太史慈一起幫忙互相係緊袖口,再給頭上帶上草帽,胳膊上同時綁了一塊有些臟汙的黃巾。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真的遇上,就喊“我是自己人”好了。

反正“百萬”黃巾軍,不可能每個人都認識。屆時再用用現代電話詐騙那種“是我,是我啊,你忘了是我麼,就是我啊”這種話術,保證一戳一個準。

“讓我調整一下。”

輕輕咳了兩聲再“啊”了幾下,姚珞伸手將自己之前用草液搗碎做成的綠顏料抹在臉上,再加上泥水做了個最簡單的迷彩,聲音已經換成了一個粗啞的、最普通的男人聲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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