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七十四章(2 / 2)

我在三國說評書 離機 14174 字 5個月前

姚珞下筆的速度微微停頓,臉上也多了點無奈的笑:“經曆過守寡、戰亂、父亡,但蔡伯喈也依舊把昭姬保護得很好。我明白人與人之間因為經曆不同,或許在聰慧程度上有所相似,但骨子裡是不一樣的。”

姚珞很明白她不能把那些期望放在蔡琰還沒有徹底了解的時候,這樣強加在她的身上反而會有更壞的反效果。蔡琰的確是一個最好的人選,但她隻是最好的人選,而不是必須是她。

“你還真是苛刻。”

“現在不苛刻,以後受到傷害的卻不是我,而是……”

寫完手頭這份公文,姚珞隨手翻過一頁後撐著腦袋,聲音裡多了點感歎:“小人無禮,獨惡一人。壯士不義,家人哀之。愚民少智,城中無序。若世上多言而無信,許諾多假,則人人自危矣。”

她寫下的《五德論》並非是想要留下點什麼,而是希望以此給自己一點點力量。隻不過萬萬沒想到,居然她還能把這個拿來當論點用。

如果說從根上走錯了,那就徹底難改。比如說本來寫下《漢書》、應該還能掀起一場女子革命的班昭,居然在老了的時候寫了個《女戒》,就離了個大譜。而且再看看東漢的外戚太後皇後們,哪個把她的《女戒》當回事了?

但寫下來的東西就一定會存在在人們心裡,這次要是選了蔡琰、而她再走錯一步,那選擇了蔡琰的姚珞就是千古罪人,沒有之一。

郭嘉倒也沒反駁,隻是同樣把寫好的東西放在了旁邊,貌似無意一般開口:“那你和陳公台怎麼樣了?”

“哎呀討厭~奉孝你到現在還沒情況,好可憐哦~”

“姚英存,你是逼我打你麼?”

“郭奉孝你出息了,居然能說打得過我了?”

等到夏侯惇安排完夏侯諾回來時就看到兩個人又開始和小孩子似的互相攻擊吵架,看得他額頭上青筋暴起,同時深深懷疑曹操是不是因為看兩個人吵架太煩了才把兩個人一塊丟了出來。

這麼煩心,虧自家主公還能忍。

“行了彆打了,長安有情況了。”

“哦,呂布跑去誰家了?”

聽到兩個人異口同聲開口時夏侯惇突然有點胃疼,剛還在打的兩個人瞬間變得步調一致,異口同聲地說完後還沒等夏侯惇回應,就聽到他們又了然:“袁公路?”

“……”

話都被你們倆給說完了,我說什麼?主公果然就是因為他們兩個太有存在感,所以才把兩個人一起扔出來的吧?他一句話都沒說呢,怎麼就肯定呂布跑了王允死了?

“這不是明擺著的麼。”

郭嘉忍了忍還是沒忍住,畢竟他們和夏侯惇太熟了,熟人之間就忍不住話語裡多了那麼點小小的放肆:“長安城圍了那麼多天,呂布手下又不是鐵板一塊,你看董卓那麼呼風喚雨,後來王允殺了董卓拉著皇帝之後也什麼都能做,還會有人不心動?”

“呂布是不可能還留在長安的,而且就算出逃大約也是往袁術那邊——仔細看看周圍,袁紹和公孫瓚打得太狠已經很明顯是你死我活,投奔過去下一秒就鐵定被他們趕著去打對麵。要是呂布想要立功肯定會先選袁紹,但我沒想到呂布沒想到還挺在意他手下的兵,經過長安亂戰肯定不願再打,就先去袁術那兒碰碰運氣咯。”

“不錯,就是這樣。”

郭嘉立刻接上,看著夏侯惇隻覺得仿佛又一次見到了個翻版典韋,得把餅都喂到嘴邊才能讓他吃下去:“袁術雖然有討伐過董卓,但兩邊從來沒打過也沒死仇。咱們主公?他敢過來麼?”

“所以也就袁公路那邊能勉強接手。要袁公路不同意,等袁本初和公孫伯圭再打起來,他直接去選兩個人之一立功去,不就又開出一條生路了嘛。”

夏侯惇聽著兩個人一唱一和,抱著頭無比痛苦:“誰和你們一樣,眼睛一眨就想出來這麼多?給我點時間,那肯定沒問題。”

“嗯嗯嗯,的確是這樣的。”

姚珞立刻乖巧點頭,那表情看得夏侯惇愈發心累。現在皇帝身邊的人換了一輪又一輪,從董卓到王允,再從王允到李傕和郭汜,整個三輔又不斷被縱兵搶劫,接下來……

“李傕和郭汜把持朝政,但咱們東家絕對不會就此默認、不派使者前往與今上相通。”

看著長安的瓜結束,袁紹和公孫瓚根本就沒往還有個皇帝那方麵想,依舊對著彼此虎視眈眈。至於袁術?孫堅死了他手下沒人能打的,呂布又不像是孫堅那麼能約束手下,鬨騰著呢。

“所以,東家準備讓誰去長安?”

姚珞肯定是不可能去的,郭嘉也不太行。等回到廩丘,看曹操思考到最後選擇了現在在當縣令屯田的毛玠時姚珞瞥了眼荀彧,不僅一個字都沒說,甚至於還點頭肯定了這個提議。

“彆害怕,你去你的,對麵不會對你怎樣。”

幫這位當年跟著自己屯田的官員備了一封信,讓毛玠幫忙送給還在搗鼓著幫蔡琰搬書的石羽,姚珞臉上多了點笑:“隻不過怕你是會錯過盈豐與誌才的喜酒。”

“沒關係,此次前往,必然不負主公希望。”

看著毛玠堅定的表情姚珞也不介意,隨手給他送過去了一顆自己做的麥芽糖:“喜酒喝不到,喜糖先給你一顆。沾沾他們的喜氣,一路順風。”

“這……”

看著手上的麥芽糖毛玠一瞬間有些結巴,看著笑嘻嘻的上官努力又眨了眨眼憋回去淚,與她行了禮後坐上了前往長安的車。

戲誌才與曹榮的婚事已經就在最近,畢竟現在青州軍整編總算是改完,濟南的幼學走上正軌,所有人終於又從每天的996變成了朝九晚五,八小時工作心情舒暢又美好。隻不過讓曹榮都格外緊繃的還是在這之後,她與戲誌才之間到底要如何相處。

曹榮掌管援營,戲誌才作為濟南相,如果說她出嫁之後應當是一直跟著戲誌才在濟南,但她本人是絕對不可能放開援營的。

“好煩,好煩啊!”

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衝過來的曹榮,太史慈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避開。他也算是看著曹榮長大,如今她即將嫁人心裡不安穩來找姚珞,他似乎也沒有回避的必要。

“你在擔心什麼?”

“到時候我肯定是要和誌才一起的吧?”

看到姚珞居然還在考慮怎麼做果乾,曹榮在旁邊嘟噥著把下巴按在桌子上,哭喪著臉很是絕望:“我以後是不是門都出不了了?”

“你看希悅,嫁給了文若之後現在不也在幼學當老師麼?”

“那,那也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我可不信誌才會攔著不讓你出門。”

姚珞嗤笑一聲,拿著手裡幾個果子把有蟲眼的挑出去讓太史慈幫忙扔掉順帶讓他回避下,剩下的則是準備去做果酒:“你現在這樣擔憂,是因為你自己鎖住了自己。”

“我……”

“你下意識覺得,女人嫁人之後需要跟隨丈夫,留在後院,相夫教子。當然這也不是不好,有些女孩子確實隻希望過這樣的生活,但你不是。”

看著姚珞沉穩的表情曹榮突然一下子又定了心,聲音卻小了很多:“其實,珞姐姐,我覺得……”

“你覺得什麼?”

“我還是嫁有些太早,才十六。師父說了,女子十八以後身體才算完全長開,生子也更,更加方便。”

姚珞表情沒變化,反而是旁邊的石音聽著有些臉紅。曹榮結結巴巴說完後瞥了眼自己,又把額頭抵在了桌子上:“但你也知道當今都是十五及笄出嫁,阿翁把我留了一年……”

“一年怎麼了?不就是交錢嘛。六百個錢,小意思。而且你真要擔心就去和東家說,說‘我太小啦不好嫁人,生孩子的話會死的’。信不信東家聽到了保管提起刀,逼著誌才把婚期往後延。”

“珞姐姐你彆笑我啊!”

“我可沒笑,認真的。你既然掌管援營,援營中又多女性,得出這樣的結論不難。關鍵就是你舍不舍得這個臉,親自去和東家說。”

為了人口能夠穩定增長,早嫁反而會讓母親死亡、孩童體弱這件事情姚珞可以相信某些上位者為了自己的人口利益,絕對會當場點頭同意讓女子晚點嫁人。但關鍵就是,他們並不在乎女性的存亡,死了一個年幼的妻子,那就是她身體不好。從古至今那麼多年過來,都是十五歲嫁人,憑什麼就你一個搞特殊?

“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看你願不願意張嘴。”

“嗯……”

曹榮抬起頭,額頭上略微有些紅,但也算不上是紅腫:“哎呀阿音,你不用給我找冷敷,這點紅過會兒就沒了。珞姐姐,其實我還是想嫁他的,但我怕我那麼小就生孩子。”

這個確實可以理解,她也恰好能幫上忙。

放下手裡的東西姚珞轉過身,往自己書房的暗格拿出一塊布,走回自己座位把它拍去了曹榮麵前:“正好,這個我就送你了。”

“這個是什麼?”

有些懵懂地接過手裡這張絹,曹榮看著上麵的藥材推演後倒吸一口冷氣。然而姚珞卻一點也不在意,悠哉悠哉地繼續給果酒挑原材料:“本來我還在猶豫要不要送你,既然你現在來了,那也正好,算是新婚禮物了。”

“姚小姐,這能算是禮物???”

“沒錯,對我家盈豐來說不就是禮物麼?做女人就狠一點,彆嘰嘰歪歪的,把這東西拍去誌才麵前,問他喝還是不喝。不喝就分,喝了你們就成親。反正也不是特彆傷身體,斷了藥之後還能生。不過我看誌才似乎不是很想再讓孩子姓‘戲’,八成會讓小朋友跟你姓曹。”

聽著姚珞的話再看著手上這一款“絕育”藥,石音差點沒當場表演一個暈厥。而曹榮的手卻逐漸平穩,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那麼珞姐姐,我有一個問題。”

“說。”

“這是給男人喝的話,那陳公台,願意喝這個麼?”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

姚珞表情沉痛,自己拿起個挑好的杏子,把皮給剝了以後拿著咬了一口。美好的甜味擴散到她口腔內每一個角落,略有些軟軟的果肉更是鮮美無比。

曹榮手上這避孕良方,就是前兩天陳宮從華佗手上搞來,送到她麵前表決心用的。

作者有話要說:  :阿珞自己寫的那篇《五德論》,沒有原文。意思是小人待人沒有禮節,隻會讓對方厭惡;壯士行不義之事,會讓一家人都感覺到悲傷。愚笨的民眾不理解政令,一城之中都不會有秩序存在。如果說這個世上的人多說大話但沒有信用,許諾多不遵循,那麼就沒有人會相信彼此的話,人人自危。後麵略掉的是前麵寫過的“為君不仁”,主題思想是禮義智信仁一層層鋪墊,如果說從頭開始就錯了,那麼以後就再難改正,國家也將遭到持續性的損害。

第二更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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