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九十九章(1 / 2)

我在三國說評書 離機 13160 字 6個月前

俗話說得好,惡人自有惡人磨。看著郭嘉因為姚小礫僵在原地的表情,姚珞深深懊悔為什麼這年頭沒有手機照相機。

不能拍也沒關係,她把這一幕會深深印在腦海中,至少用十年時間苦練繪畫,把郭嘉的表情給精雕細琢地全部給畫下來。

“你放心,我也記住了。”

看著姚珞表情就知道她想做什麼,陳宮的眼睛裡劃過一絲笑意,對著郭嘉的表情甚至於可以說難得親切:“如此一來,奉孝,要換衣服麼?哦我忘記了,你沒我高,我的衣服你穿不上。”

聽到陳宮貌似懇切實則更加紮心的話,姚珞在旁邊大笑出聲。郭嘉皺眉又咬牙地看向姚礫,卻看到這小家夥似乎以為是在逗他,喊著喊著又對著郭嘉露出了個笑。

“算了算了,和個小娃娃氣什麼。”

郭嘉彆彆扭扭地哼了聲,慢吞吞地將孩子交給了陳宮後看到旁邊同樣憋笑的石音瞪了她一眼,然後才又伸手掐了把姚礫的臉:“不過話還是要說的。惟願小兒長無憂,歲到九十亦莫愁。”

“那就借你吉言了。”

姚珞輕輕笑了笑,看著兩個人一個去換衣服一個去給孩子換尿布,全數離開後才伸手翻開了旁邊放著的名冊。

陶謙經過這麼來回的折騰,身體已經快要不行了。再加上本來他就在生病,現在更是眼看著就要倒下。而曹操擺明了隻取下邳,那麼現在的徐州——

還有拿下的必要麼?

姚珞知道有一個詞叫“實控”,這個詞用於形容現在的徐州可以說再好不過。不管是民心向背還是幾個重要城池,徐州的不少重要城池全部都是在曹操的控製之下。而且拿下下邳與臨朐之後相當於徐州北部與西南邊全部被兗州控製,真的要說完全就是看曹操想不想打。

所以等到陶謙死了,接下來的這個徐州牧是誰,姚珞是真的很期待。

“在想什麼?”

“這麼快就換完衣服了?奉孝呢?”

“他看你的白蘭花澡豆好聞,決定在這兒洗個澡再回去。”

看著陳宮滿臉不可置信姚珞嘴角一抽,郭嘉你這也要白嫖就有點過了啊。

“天不生郭奉孝,世上少詞類白嫖。”

姚珞小心翼翼把自己剩下沒多少的白蘭花澡豆又藏得好了一點,這些可都是吳夫人送的,用一個就少一個。哀悼完自己的庫存,姚珞伸手揉了揉臉後表情重新開始了工作狀態:“今年大旱,咱們倒是沒怎麼耽誤?”

“嗯,許掌櫃聯合廩丘、陳留、濟南、任城、豐高五城米商,以濟北王與衛商為首平壓糧價。你是不是還把今年所有秋收狀況布告眾人,調昔年陳米以公示所有郡縣了?”

“畢竟是旱情,要真的為了糧食死人那就太慘了。不過兗州還好,我提前讓兗州軍都在村落裡呆著,等到消息來了基本都是令下村落,不得有誤。”

往常一般來說都是統治到“縣”一級,“縣令”這個官也已經挺大了。但是自從十年前姚珞開始掃盲,如今在濟南濟北已經基本上政令可以通達到每一個村落。兗州境內還有些困難,但是幾個大城所屬往下基本都不會有錯。

這十年裡從最開始的濟南軍中選拔,就能選出大批的中低層官吏。進一步加強民眾習字率之後,曹操完全能夠感覺到濟南對比其他城鎮的不同。簡單來說就是在濟南做什麼都舒坦,吩咐下去就基本能立刻落實。但是在廩丘這個兗州首府所在的濟陰郡……

吩咐下去之後你還得盯著人會不會傳話傳錯,需要確認文件是否能夠到達,有沒有歪曲含義。再加上姚珞一向堅持的政令必須下達到村,如果不是因為最底層這一批小官小吏都是用退役的兗州軍頂著,那真的是會累死人的。

“好了好了,我洗完了。哎呀我就不得不說,阿珞你這兒用的澡豆都比我家的舒坦,哪兒買的?我也去買一份。”

聽著郭嘉嘚瑟跑來的小碎步,姚珞與陳宮抬起頭就看到他披散著頭發絲毫不顧及形象,卻又因為一張臉顯得更是瀟灑無比,隨手一撩散落的頭發再抬起眼,麵上含笑眼中光華流轉的模樣怕是不知道要勾搭到多少小姑娘。

“行了,雖然這種休息日議事不太好,但既然你來都來了。”

聽到這最後四個字郭嘉腳下一滑剛想開溜,就看到石音已經笑眯眯地端上茶堵在門口。哭喪著臉看著這對工作狂夫婦,郭嘉直接耍賴往榻上一躺,撐著頭語氣哀怨:“你們兩個,就這麼忍心使喚我麼?”

“不使喚你使換誰?自投羅網,還覺得是咱們的錯了?”

姚珞哼哼一聲,啪地把自己的筆記本扔過去。郭嘉伸手穩穩接住後翻開,看著上麵的東西挑了挑眉:“哦豁,你居然開‘徐州接下來是誰當州牧’的賭局?”

“這可不是賭局,也就猜個樂。連彩頭都沒有,咱們就摸個底唄。”

“我猜不到誰來當州牧,但我能猜到大約陶謙會想把糜家給榨乾。”

郭嘉笑盈盈地將本子還給陳宮,癱得十分有靈魂:“畢竟叫不出笮融,就得交錢。糜家是徐州彆駕,那當然得讓糜家來破費了。”

“可惜糜竺是個正人君子,也幸好他是個正人君子。”

陳宮在旁邊翻開筆記本,現在廩丘、濟南、以及濟北三座紙坊已經建了起來開工造紙,廩丘專注能夠做得快快、濟南專注高檔紙、濟北則是研究各種能夠用在生活上的紙張。雖然現在筆記本的紙又脆又薄隻能用炭筆在上麵寫字,但姚珞拿出了硬筆寫法,倒是快速讓炭筆也流行了起來:“你們都覺得的話,那我不需要寫了。”

“寫!必須要寫!”

“就是!哪有我們寫了陳宮你不寫的。”

兩個人完全同步的“異父異母親兄妹”模樣讓陳宮無奈,隻好拿著姚珞遞過來的筆,在一個名字下麵劃了一條橫線。

下一任徐州州牧,如果說陶謙以笮融為恥、再加上現在笮融跑去揚州乾的事情殺的人,倒是有一個人更符合現在的狀況。

至於劉備?劉備還跟著公孫瓚辛辛苦苦打袁紹呢,兩邊都撕了多少年了,他根本就脫不開身,上了船的基本都彆想跑。至於曹操是袁紹發小這件事情……

曹操對著袁紹多熟啊,現在雖然大家都知道曹操與袁紹是竹馬竹馬的交情,但是吧,這竹馬情之間又多少是塑料的,那可就不一定了。

再說曹操有兗州,大夥都知道為了兗州曹操付出良多,而且為了表現自己不是擁兵自重的人甚至於每到秋收還會讓將士解甲歸田,多忠心一人啊。這樣的人你讓他去打公孫瓚?

許攸偶爾聽著曹操又開始讓人卸甲歸田都會和袁紹嘀咕,這曹阿瞞這麼大方,手裡還能有兵麼?

對此姚珞可以負責任地說,他們不僅有,還很多。許攸是不是上回在洛陽被太史慈他們幾個給打傻了啊?真當他們隻裁軍不進人呢?

聽到陳宮姚珞與郭嘉三個人在賭下一個徐州州牧是誰時程昱興致勃勃地也摻了一腳,順帶還拉來了荀彧:“文若你賭是誰?”

“這種事情我們似乎也無法決定。”

“所以猜著玩兒啊。”

程昱興致勃勃地在旁邊看著名單,隻覺得自己當年沒在濟南參加競猜姚珞對象到底是誰真是虧大了:“而且彆以為我不知道,奉孝全和我說了。”

“說什麼?”

“當年濟南城裡賭英存會和誰成親,你通殺!”

提到這個荀彧突然一僵,難得有些心虛地看向窗外。那不能怪他啊,都說是旁觀者清,他當時去濟南沒多久看得也透徹,當然明白姚珞不管成親的人是誰,都肯定不會是濟南的人。

然後在聽說陳宮與她曾經見過的時候荀彧毅然決然給唐欣去信,一把梭/哈掀翻全場。出手少了的曹榮憑借她的怨氣在軍營擂台上一挑五,讓所有人都感歎曹榮不愧是曹老板女兒,能打。

“行吧。”

被這麼說了還再推脫那真的有些沒意思,荀彧瞥了眼名單後懶得再看下去,直接點了之前三個人看中的人:“若不出意外,應當是朱皓朱文淵。”

朱皓是太尉朱儁的兒子,現在的豫章太守。至於為什麼是他,原因很簡單。

笮融跑到揚州,並且在豫章境內殺了他的弟弟朱符。

劉繇稱病不許朱皓亂動,然而朱皓與笮融完全可以說是血海深仇。而陶謙一生都以厚待百姓自豪,卻在暮年錯信他人……雖然姚珞也不知道他到底算不算錯信笮融,但不管怎麼說,陶謙為了他自己的名聲,都必須要洗刷這份恥辱。

所以朱皓是最好的人選,但是朱皓這邊……

“師姐,你也不用這麼看我。”

諸葛亮當然知道自己叔父曾經被舉為豫章太守、然而朝廷在那個時候卻是讓朱皓去當豫章太守的事情。一郡豈有兩個太守乎?然後兩個人就打起來了。

打到最後朱皓打贏諸葛玄入主南昌,而諸葛玄則是敗走西城。現在大概率朱皓要入主徐州,諸葛亮卻並不覺得很尷尬。

“叔父自認為劉表比朝廷更有權威,自己比朱皓更有能力,實則不然。朝廷終究是朝廷,而叔父也確實不如朱文淵。因此錯在叔父,不在朱文淵。”

諸葛亮很平靜地翻動著手裡的筆記本,他作為鄭玄的弟子如今已經很習慣用紙。而且要他來說炭筆比毛筆更簡單,隨取隨用,不像毛筆還要研墨:“師姐找我就是為了這個?”

“不……”

看著諸葛亮拿著一本筆記本和鉛筆在那兒翻動的模樣,姚珞抬手揉了揉太陽穴,隻覺得他再穿上一身現代校服,就完全是個天才小學生的模樣:“我本來是來找你去玩廩丘學館的學生……不是。”

感覺到小少年瞬間變得譴責的表情姚珞拖著腮,完全就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我就想找你們再辯論一場。”

“辯論什麼?”

“就像是你剛才說的,劉表推舉你叔父,朝廷選擇了朱文淵,那麼到時候,應該聽哪個呢?”

諸葛亮愣了愣,深深地看了姚珞一眼後立刻抬起手捂住耳朵站起來:“您要去就去,我去找龐統玩了。”

“小亮你給我回來,快點,跟我去用這個論題去玩一場。”

“我作業沒做完,先去寫習題!”

看著半大孩子跑了姚珞很是無奈,然而剛準備離開就看到鄭玄拿著掃帚站在門口,看著她就陰陽怪氣:“出息了啊,欺負師弟很開心,是不是啊?”

“……”

“看你還挺有空,還想去學館玩那些學生?行啊,任務交給你了,給我掃地!!”

“老爺子,你偏心!”

“我怎麼記得你以前說過一句話,叫先撩者那啥呢?”

鄭玄抱著胳膊和個壞地主似的站在旁邊,惡狠狠地盯著姚珞長工掃地:“快點!那邊還沒乾淨,手腳麻利的,非要我戳一下你動一下是吧?”

“媽耶,我都當娘了,老爺子你能不能彆……”

“你這樣去給礫兒當榜樣,還當娘的人呢,笑死我了。快點,那邊也臟著呢。”

姚珞扯了扯嘴角,掃著地的時候看著地麵逐漸變得清爽乾淨時抬起頭扭了扭脖子,把掃帚放去旁邊時看到了來接她回去的陳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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