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懷孕刺激了季天澤,也有可能是他本來就有的莫名勝負欲,剛大學第二年他就成立了公司。
那黑色的十年,他雖然看起來是個知青,最多也就擔任了民兵隊隊長,但是他在魚坪縣甚至整個梁北市都暗中做了太多的布局。
許多曾經被迫害致死的智者都被他和陳書記給救下來了。
許多在黑色十年結束後,沒有被清算導致後續好些年還有些遺留問題影響梁北市經濟的那波人,都被他和陳書記給拉下了馬。
陳書記一躍成為梁北□□,季天澤在京市成立了重工業化工企業,第一站就是在魚坪縣辦廠,生產鋁製品,改良工藝內轉外銷。
也是這個時候,溫九鳳才知道季天澤手裡拿捏的那些把柄是什麼。
她看季天澤的眼神跟從來沒見過這樣品種的狗一樣新鮮,“老公,他們怎麼會在那樣的東西上簽字摁手印呢?”
所有被交上去的證據裡,有奸·淫,有貪汙,有受賄,甚至還有殺人,一條條證據時間、地點、證人、具體過程都寫得清清楚楚,上麵簽著犯事人的名字,還有已經顏色黯淡的手印。
溫九鳳看著那個顏色,想起末世發生過的事情,很輕易就能斷定,大部分都是血手印。
“難不成你把他們揍暈了,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摁下來的?”溫九鳳一邊哄孩子睡覺一邊腦洞大開,“那他們會就這麼認了嗎?說不準等從牢裡出來,到時候又要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季天澤有些無語看著她,也有些無奈,抱著媳婦兒在她脖頸邊蹭,“我好不容易放個假,也不用處理工作,你就跟我討論這個?”
還有他看自家那個抱著媽媽胳膊不鬆手的臭小子特彆不順眼,“他都三歲了,怎麼還老黏著你?”
“你不要轉移話題。”溫九鳳閒著的那隻手往下,控製住最關鍵的地方威脅他,“不是說不會有事情瞞著我嗎?”
那些證據裡甚至還有當初在地裡想要對她下手的倆人的,上頭記載著倆人偷雞摸狗甚至摳社會主義牆角的證據,也是血手印。
這讓她更加肯定,季天澤肯定是用武力威脅人了。
也不是所有人罪名都是被槍斃,溫九鳳擔心以後很多年,季天澤甚至她們一家子都要麵臨很多危險。
季天澤躲不過去,無奈地笑了,“我不想跟你說這個,是不想讓你知道我……我不是個好人,他們要是還有膽子掀起腥風血雨,我倒是佩服他們了。”
最有可能的是,那些人在牢裡就被嚇破了膽,但凡聽見他的名字都要繞八百米遠走。
上輩子就是這樣,沒什麼不長眼的。
“那你怎麼做到的嘛。”溫九鳳晃著手,引得季天澤抱她更緊,緊得發疼,但是又不能在孩子麵前做什麼,隻能苦笑。
溫九鳳已經三十多歲還不減皺紋的漂亮眼睛眨巴著看季天澤,“我就想知道我老公多厲害,讓我崇拜崇拜你嘛。”
“你要知道了,怕是會瞧不起我。”季天澤眼神黯了一瞬。
但溫九鳳想知道,他也不瞞著,“你知道隻要是人,就擺脫不了貪婪,不管是身體上的還是物質上的,對嗎?”
說著他還動了動身體,讓溫九鳳理解的更為透徹些。
溫九鳳眸光瀲灩了一下子,忍著回房間把人推倒這樣那樣的衝動,抬抬下巴示意他繼續說。
季天澤看孩子睡了,拉著她回屋,“咱們回去我跟你說。”
他很誠實,也確實不是個好人,甚至有些時候可以稱得上是不擇手段。
上輩子被人算計在那個半老徐娘的女人床上,更引得他性格裡黑暗的那部分被放大。
他很聰明,明白不管什麼手段,隻要能達成目的就可以,本質上他的行為是為了社會的進步。
這輩子他先下手為強,找到那個女人,先將那個女人的命脈——她兒子的性命掌握在手心裡,而後通過利益交換,讓她通過那些人薄弱的環節用不同的方式跟對方成為朋友。
如果不受誘惑的人,就不用再勉強,大部分時候那女人都能輕易打成目的。
畢竟不管是錢還是性,那些本就不是好東西的人確實很難拒絕。
隨後季天澤又用空手套白狼的方式,周旋在這些人中間,幫這個人解決問題,拿住那個人的把柄,救那個人於水火之中捏住其他人的七寸。
就這樣,他成為暗中好些人的座上賓,也成功將上輩子就知道細節但是這輩子沒有證據的事情,全都落實在了紙上。
這些人每個人可能都以為自己的把柄是被敵人拿捏著,或者沒人知道。
他們並不害怕,畢竟誰都不乾淨。
可沒想到所有東西其實都在季天澤手中。
“陳書記知道我乾了什麼,把我鎖辦公室裡抽了我一頓。”季天澤摸了摸鼻子,“他對我這樣的手段特彆不認同,覺得我有些過激了,你會不會覺得我……”
“不會!”溫九鳳皺著眉打斷他的話,“啥時候打的?你怎麼不跟我說?我要知道肯定讓婆婆收拾那個死倔驢老頭子!”
她氣得鼻子要冒煙了,“不管黑貓白貓,能抓到老鼠就行了,他是既得利益者,彆管他有沒有私心,啥臟事兒都不用他乾,他有什麼資格嫌棄你過激!”
對溫九鳳來說,末世裡發生的事情比季天澤做的事情更過分的多了去了,他這連釣魚執法都算不上。
又不是栽贓陷害,古代的時候那位奪嫡失敗的八賢王,手裡還拿捏著眾多臣子的把柄呢,怎麼沒人說他過激呢。
溫九鳳越想越生氣,氣得眼圈都紅了,“陳叔怎麼回事呀?我還給他提供了那麼多藥,他嫌棄你彆用我的藥呀,哦,上得了台麵的事兒他就看在眼裡啥也不說,暗中做的事情他看不過去就動手,什麼人呀!”
她猛地站起來,“不行,我要給媽打電話,我受不了這個委屈!”
季天澤趕緊拉住她,“不是,陳叔也是好意,畢竟我乾的那些事兒就是與虎謀皮,他怕我在這些事兒裡迷失了自己,打我是為了讓我警醒些。”
陳靖並沒有那麼迂腐,隻是季天澤上輩子畢竟已經在高位,有時候手段確實不乏殘酷,陳靖不知道他重生,隻覺得那時候才二十多的小夥子就能做到這樣的程度,很怕季天澤步入歧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