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頭看著出現在身後的人,心裡咯噔了一下,“四哥。”
時凜衝賀新顏頷首,微笑著說:“他確實腦子有問題,我這就帶他去醫院看腦科。剛剛那些話,我代他向你道歉。”
說著就提著人,塞進了旁邊的一輛車子裡。
“四哥,你聽我說……”何晨宵急忙想扒拉著車門出來。
時凜單手輕輕鬆鬆把人按了回去,還把那束萬華鏡塞回了對方懷裡,“坐好,有病就要治,不要諱疾忌醫。”
何晨宵戰戰兢兢,總感覺對方平靜的外表下掩藏著海嘯。
他還想說些什麼,旁邊的保鏢麻溜地按住了人,車子馬上開了出去。
下車站在路邊的沈金洲輕歎了口氣,有些人好好的,為什麼非要作死呢。
他是真沒想到,自己好意出言提醒過後,何晨宵居然出了這麼個昏招。
昨天靳柏糾纏賀新顏的事情就已經讓四少一肚子火了,哪怕麵上不顯,但回凜月莊園後對方一直黑著臉,大概氣得狠了。
今天何晨宵又來撬牆角,是個人估計都要氣瘋。
——
時凜走到賀新顏麵前,“抱歉,讓你見笑了。”
賀新顏:“沒事,我根本沒放在心上。”
時凜:“等他腦子清醒了,我讓他親自來向你道歉。”
賀新顏:“真不用,沒關係的。不過再有下次的話,彆怪我找學校保衛處就是了。”
這些人真是亂來,也不看看她現在是什麼身份嗎?學校的同學就不敢這麼放肆。
賀新顏想了下,委婉地提醒,“雖然我心理比較成熟,但我現在還隻是個高中生,目前隻想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暫時不會考慮感情問題,這也不應該是我現在應該考慮的問題。早戀是不對的,校規有明文禁止。”
所以何晨宵該揍還是應該狠狠揍一頓,不用心軟。
時凜深深地凝視著她,聲音微微有些喑啞:“我知道了。”
頓了頓,他說,“抱歉,事情恐怕是因我而起……給你造成了困擾,我深感歉意。”
這件事,他難辭其咎。
賀新顏有些懵:“不是,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四少,您沒必要這樣。何少是個成年人,他的舉動又不是您能控製的。”
她也沒覺得有被冒犯到,雖然搞不懂何晨宵的腦回路,但至少對方沒什麼惡意。
時凜看著她,一瞬間轉過許多念頭。
明明心臟鼓動的聲音如雷貫耳,然而他臉上的表情卻始終溫和而平淡。
還不是時候,他跟自己說,掌心的指甲都嵌入了肉裡。
她還小,十八歲的年紀本應該天真爛漫,無憂無慮,她肩上已經擔負了太多,不能再給她平添困擾。
“我作為他的兄長,本來就應該規訓他的行為。”時凜說,“我讓時叔陪陪你,你要是心裡不舒服,可以跟朋友待在一起。”
賀新顏是真的無所謂,沒有受到什麼驚嚇。但時凜堅持送她去了顏徐橋,還叫來了林徐徐和喬嶼橋,最後就變成了幾個女生逛商場,時管家全程陪著,還負責買單。
時管家的理由很充分:“這些錢到時候從何少那裡扣,本來就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