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新顏死了嗎,賀新顏是不是死了?”
電話裡,男聲欣喜若狂。
“我不確定,隔得有些遠,隻知道賀新顏被人刺了一刀後掉下了圍牆。聽說她心臟病好像犯了。”
“心臟病?”賀臨均怔了一下,旋即嘴角浮現出詭異的笑。
“對,她有心臟病!那這次她死定了!”他忍不住暢快地大笑起來。
——
時凜抱著懷裡的人,完全失了分寸。
最近的醫院開車過去也要十分鐘,明明司機已經把速度提升到最快,他卻忍不住想要開口催促開快一點。
直到懷裡的人動了動,他才反應過來,“新顏,你還好嗎?”
賀新顏閉了閉眼睛,臉色還是雪一眼地蒼白,片刻後她睜開眼睛,“我沒事。”
這一次電擊差點讓她心臟驟停,電流量前所未有地大,到現在她的身體還處在微微麻痹狀態,使不上勁。
好在,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賀新顏翻轉了一下手,亮出握著的刀尖,“刀沒有刺到我,被我攔下了。”
雖然臉色仍舊蒼白,她唇角卻噙著一抹笑意,自豪於自己的未卜先知。
早在察覺到出警速度不對勁時,她就猜到,這又是一場針對自己的局。
畢竟賀玉葉再美好再善良,再怎麼救助弱小,那都跟她不沾邊,對方對她來說是瘟神才對,專瘟她一個。
察覺到局勢混亂,賀新顏一直防著身邊的人,突如其來的電擊她不意外,程家興的刀尖紮過來她就更不意外了。
隻是不太湊巧,那個時候她渾身都處於麻痹狀態,能做到最好的反應,就是握住刀尖,避免紮入腹部。
手難免又一次鮮血淋漓。
時凜看著賀新顏的側臉,鼻尖除了血腥味,還有若有似無的淡淡香氣。
車上有醫藥箱,時管家備下的,正好派上用場。
他熟練地給賀新顏做簡單的消毒止血和包紮,哪怕衣襟上沾染了鮮血,他都沒有注意到。
那些人總說賀新顏冥頑不靈,傳聞中她又粗魯又上不得台麵,可跟他相處的女孩,撇去顧家大小姐的身份,她也堅韌倔強地散發著自己的光芒。
不是精心教育出來的,而是自己曆經世事之後,不動聲色的強大和溫柔,堅韌和蓬勃。
詆毀動搖不了她,陰謀更是打敗不了她。
“你其實可以不用管賀玉葉的,畢竟跟你無關。”時凜頓了頓,一針見血地指出,“你跟她沾上邊總要沾點黴運上身。”
賀新顏:“也不能完全不管,萬一呢?萬一她真的遇到壞人……我不允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有女生受到那種傷害。”
時凜盯著賀新顏的側臉,忽然哂然一笑,眼角的淚痣瑰麗得仿佛流動起來一般。
賀新顏:“???”
“你笑什麼?”對方忽然這麼笑,她有點招架不住。
時凜卻轉而說起了其他,“你猜猜賀玉葉在今天的整個事件中擔任了什麼角色?”
賀新顏想起賀玉葉那個躲閃的眼神,和眼底悄然劃過的那抹陰狠之色。
“你是親眼看到她做了什麼嗎?”沒有親眼所見,她不敢質疑賀玉葉的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