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加爾德醒來時已經是阿爾弗列德和梅沙簽訂契約的三個小時後了。
遭遇時空亂流,加爾德沒想到自己還能醒過來。
他睜開眼睛,一眼便看到了頭頂的13個月亮,這麼多月亮齊齊照耀著大地,讓整個世界都沐浴在月光之下,不像白天那樣明亮,但也不像夜裡那麼黑。
是一種很怪異的光線。
“這是哪裡?”加爾德扶著暈乎乎,還有些惡心的腦袋坐起來,一眼便看到坐在遠處的阿爾弗列德。
他鬆了口氣,還好,厄修拉還有救。
阿爾弗列德見加爾德醒來,想了想,向他走過來,扶著他依靠在樹根上,關心的詢問道:“你還好嗎?”
“還好,就是不知道這裡是哪裡?”加爾德問道。
擁有13個月亮的星球,他從未聽說過。
“你也不知道這裡是哪裡?”阿爾弗列德道:“看來我們是來到一個陌生的星球了。”
加爾德沉默了,他想起自己的屬下,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不過在他離開之前,那些人全都穿上了防護服,應該和他一樣被衝到某個星球了吧。
隻要活著就好。
加爾德現在的情況無法再去擔憂他人,隻得專心應付當下自己的情況。
他謝過阿爾弗列德,整理一番自己的傷勢,心神感受著的身體,他才發現厄修拉贈送給他的十字架治愈了他身上的重傷,除了一些細小的擦傷,以及身體有些虛弱之外,他並沒有什麼大礙。
厄修拉離開了還在保護著他。
想到厄修拉,加爾德難受的垂下了眼眸,下意識去尋找空間扣中阿爾弗列德給他的‘厄修拉的靈魂’。
而他的精神剛探進去,神色便猛然一變。
時空亂流扭曲了空間扣的穩定,讓空間扣中的東西大半都消失了,阿爾弗列德給他的,裝著厄修拉靈魂的器皿也在失蹤物之中。
一股巨大的心慌席上加爾德心頭。
“阿爾弗列德!”他下意識呼喚著阿爾弗列德名字。
“怎麼了?”阿爾弗列德不明所以的回過頭。
加爾德對上阿爾弗列德眼眸,眼神難得有幾分慌亂,“厄修拉……厄修拉不見了。”
“什麼?”阿爾弗列德神色猛然一變,道:“那是厄修拉的靈魂,沒有它,就算是一百個你和我簽訂契約也不可能複活厄修拉!”
加爾德心重重的沉了下去,隻覺頭疼萬分,“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時空亂流,扭曲了我的空間扣,我不知道會發生這樣小幾率的事情。”
遇到時空亂流是一件小概率的事情,時空亂流會扭曲穩定的空間扣更是一件小概率的事情。
然而這兩件事情都被加爾德遇到了,便造成了現在這樣糟糕的結果。
加爾德緊緊拽著阿爾弗列德的手,眼神死死地盯著他,隻想知道一件事情,“厄修拉還有辦法複活嗎?”
如果阿爾弗列德的答案是否定,他將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阿爾弗列德將加爾德的模樣收入眼底,緩緩道:“你先不要慌,我並不信任你,怎麼會給你傷害厄修拉靈魂的機會?所以我用能力製作的器皿十分堅固,你無法毀壞它半分,時空亂流拿它沒有辦法,它可能和我們一樣,流落在某個地方了,我們找到它就可以。”
“是!是!”加爾德感覺自己終於有了一絲喘息之機。
它沒有被破壞,隻要找它就可以。
找厄修拉就可以。
可是說的如此簡單,尋找又是一番耽擱,加爾德鬆開了阿爾弗列德的手,恢複理智的他依舊無法原諒自己。
“對不起。”他再次道歉道。
“沒事,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如果你是故意弄丟的,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加爾德失落道:“我怎麼可能故意弄丟。”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複活厄修拉。
阿爾弗列德沒有回答,他知道,這不是加爾德錯,因為這個東西是他故意丟的。
他的目的隻是跟隨加爾德離開啟明星而已,順便誘惑加爾德簽個契約,他又不是真的有能力複活厄修拉,怎麼可能留著那個東西等加爾德來拆穿自己。
加爾德是一個強大的對手,惹了他,得不償失。
那個東西,加爾德永遠都無法找到了。
阿爾弗列德在心中微微翹起唇角,解決了這個隱患的他是很是高興,難得善心的分給了加爾德一管營養液。
加爾德更是愧疚了。
阿爾弗列德做好人,又是勸慰了一番:“不吃好怎麼去找呢。”
惹得加爾德對他更是信任,這才作罷。
兩人吃完營養液,很快,被阿爾弗列德忽悠探查周圍情況的梅沙回來了。
她看到加爾德醒了,衝他點了點頭,而後向兩人說道:“這裡應該不是未發現的星球,我在花田裡找到了聯邦生產的機器人,他們收割這種紅色的花,這裡應該是一個專門種植花田的星球。”
紅色的花。
加爾德這個時候才注意到眼前一波又一波的紅色浪田,那紅,在月光下,仿佛血一樣。
加爾德被這種顏色刺到,收回了目光。
“可是我從未在聯邦見過這種花,是做什麼用的?”加爾德疑惑。
既然是聯邦星球,為什麼他從未聽說過,要知道,他們行軍打仗,最是熟悉星際地域了。
“也有可能這不是所屬聯邦的星球,隻不過這裡的人購買的聯邦的機器。”梅沙道。
阿爾弗列德在一旁聽著他們議論,道:“不管怎樣,找到人問一問就可以,我們走吧。”
“嗯。”
“好。”
兩人都欣然同意了,在三人中,明明加爾德才是他們中最適合領導的人,但是不知不覺中,阿爾弗列德卻悄悄占據了主動權。
這隻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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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沿著梅沙發現了機器的方向緩緩走去,走的路途中,果然看見了那些收割的機器人,標識上都有聯邦的標記。
三人沒管,繼續向前走。
而走了一路,周圍的一切都是滿天滿地的火紅色花兒,印在三人的瞳孔,似乎連眼睛都被著豔麗的顏色所灼傷了。
除此之外,再無他人。
“這個花到底是做什麼用的?”一路上,加爾德都在思索這個問題。
對這個花兒,明明沒有見過,他卻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阿爾弗列德瞥了一眼加爾德,道:“我們遇到人就會知道了。”
正說著,他們終於看到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