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科弗斯特經過試探, 算是暫時相信了她的身份，將所有注意力集中在討伐阿爾弗列德身上。
有了弗朗西斯大軍隊的加入，又動用了許多手段。
他們找到了阿爾弗列德軍隊, 然後與他交戰, 最後又被他逃脫。
如此這樣, 兩三次之後，這一日, 他們再一次找到阿爾弗雷德軍隊的存在時，吸取了前幾次的經驗，啟動特殊的結界印記, 將他們困在了宇宙之中，讓他們無法進行空間躍遷。
阿爾弗列德等人被困住, 於是，這一場必須的決戰，終於打響。
經過這段時間的交戰, 阿爾弗列德的戰艦也越換越大, 和聯邦不同的是, 就算是戰艦，他的戰艦周身也布滿了鎖鏈, 鎖鏈下方拴著一隻又一隻的凶獸。
烏鴉圍在凶獸周圍，遠遠望去, 猶如一團黑霧。
阿爾弗列德的戰艦也是黑的, 猙獰的凶獸，不詳的黑霧，怎麼看都充斥著一股不詳氣息。
而反觀聯邦戰艦這邊，銀白色的戰艦散發著乾淨的氣息，因為異能者被開發了第二異能, 所有人使用起異能，都帶上了一層聖光。
多麼像經典故事中，光明與黑暗的戰鬥。
弗朗西斯通過指揮室，看到躲躲藏藏已久的敵人，什麼也沒說，直接下達了炮轟的命令。
“星核攻擊！”他無情道，一點也不在意會不會牽扯到周圍的星球。
一將功成萬骨枯，他的眼中隻有自己的敵人，為了殺死自己的敵人，他可以不擇手段。
巨大的星核光炮向著阿爾弗列德戰隊呼嘯而去。
於是這場戰鬥正式拉開序幕。
先是炮火互攻，雙方都被炸得破破爛爛了，然後在炮火的掩映下，是機甲戰士的侵襲，對方派出的是凶獸。
因為尋將機甲戰士們的武器都加上了光明力量，所以即使普通的攻擊對阿爾弗列德那些手下也帶著致命傷害，極大地抑製了他們的再生能力。
更因為光明能量的存在，阿爾弗列德無法用黑暗侵蝕戰士們的身體，將他們的黑暗激發出來，誘導他們變成怪物，亦或者自己的使魔了。
克製了阿爾弗列德詭異的能力，聯邦有著人數和實力上的絕對優勢，敵人一時被壓製住了。
這種情況下，阿爾弗列德的異能者們忍不住搶先行動了。
穿著黑衣的彎月族人一個個從戰艦上跳下來，協助凶獸，消滅機甲戰士。
既然阿爾弗列德的異能者開始行動了，聯邦的異能者自然也要上陣。
不僅機甲戰士的武器之中帶著光明力量，異能者們被植入了開竅蟲，也開發出第二異能，光明能量，屬性的克製，讓彎月族的弊端徹底暴露出來了。
他們大多都是用烽花催生出來的異能者，實戰經驗根本就不夠。
宇宙銀河浩瀚無垠，遠遠望去，極星絢爛，漫漫星海有著數不儘的浪漫，而就在極致瑰麗的宇宙中，無情地戰火卻從不停歇。
“尼雅！不要去！”
仿若極光的攻擊在戰艦外炸開，每一束光芒，都代表著一個生命的離去。
雪兒在跟著尼雅來到這個戰艦後，看過太多太多這樣的場景，尼雅是阿爾弗列德手下中的佼佼者，他的實力排列第四，僅次幾人，所以一般情況下，他不會上場。
而如果他上場的話，一定是非常嚴峻的情況。
雪兒知道，往日，每一次，她從來沒有像這樣阻止過尼雅，但是這一次，她的心臟撲通撲通的跳，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不要去！求你了！不要去！”雪兒含著淚，揪著尼雅的衣角，祈求著。
尼雅摸了摸雪兒的腦袋，那日，他們終於從聯邦手中將彎月星奪了回來，他帶著雪兒回去找了媽媽。
可是雪兒的媽媽在雪兒離開後便覺醒了異能，因為體弱多病，沒有試驗價值，便被聯邦直接處死了。
於是，他就帶著雪兒一起跟在阿爾弗列德大人身邊。
這麼長時間，往日乾巴巴瘦弱的小女孩也終於長了點肉。
尼雅伸手捏了捏雪兒的臉頰，低聲道：“不行哦，我必須要去，阿爾弗列德大人救了我，我早已經決定要為阿爾弗列德大人獻出生命，我要贏得這場戰鬥的勝利，摧毀聯邦，解救無數個像我們彎月族一樣的星球。”
“可是……”淚水從雪兒的臉頰滑落，她心中有著強烈的不安，哽咽地想要阻止。
尼雅不再多說什麼，掙開雪兒的手，轉身飛下了戰艦。
“尼雅——”哭喊聲淹沒在戰艦內，傳不到外麵的宇宙。
阿爾弗列德的戰艦內，加爾德看著外麵的情況，他領兵作戰多年，看出了自己軍隊的頹勢。
“他們應該還能再堅持一段時間，阿爾弗列德大人，我留下斷後，您離開吧。”
“怎麼離開？”阿爾弗列德望著戰艦外，仿佛沒有邊境的宇宙。
離不開了，聯邦吃了那麼多次的虧，它們早就學聰明了，花了大代價，將周圍的空間壓縮，任何辦法都逃不脫它們的包圍。
“可是……”加爾德不懂為什麼聯邦從一開始就浪費龐大的人力物力，對他們趕儘殺絕。
聯邦不是最自傲的嗎？
為什麼這一次卻能如此敏銳地察覺到他們的威脅，是因為他嗎？
他聯邦第一異能者的身份。
可惡，加爾德神色肅穆，他們的目標還沒有實現，厄修拉的靈魂還在宇宙的某個角落等待他去尋找，他們不能死，否則的話，厄修拉就再也無法複活。
阿爾弗列德注意到加爾德的眼神，知道他一定將一切的原因歸咎於自己，但是光憑加爾德一人，是不會讓聯邦如此瘋狂地出動十倍以上的兵力討伐他們的。
果然還是尋做了什麼。
從阿爾弗列德的人設中抽離，穆綺汝暗想道：一切都如她計劃的一般，可是唯有加爾德和彎月族……
這種想法在她腦海一閃而過，沒有時間細想，他再次抬起眼眸，便重新成為了阿爾弗列德。
冰霜凝在他的眉宇，即使麵臨這種危險的境地，他的眼神依舊高高在上，睥睨眾生。
“不用擔心，加爾德，就算他們的人數是我們的十倍，但是這些人中，又有誰能是你我的對手，他們想要取我們的性命？真是癡心妄想，上百萬戰士，一日殺不完，就十日，十日殺不完，就百日，終有一天，他們都會是我們的手下亡魂。”
阿爾弗列德瞳孔赤紅，語氣森冷說著這些話的他早已經不複加爾德印象中聖潔的模樣，更像是地獄而來，以殺人為樂的惡魔。
可是加爾德沒有發現，與阿爾弗列德簽訂契約的他，主動接受黑暗的他，心也早已被同化為惡鬼。
殺人，是他在墮入黑暗之前最熟悉的事情。
被阿爾弗雷德的話激起凶性，紅光在他眼中閃爍，一身殺氣凜然，他淡淡道：“是的，殺光就好了，這是現在的我唯一能做的事情。”
為了厄修拉，為了創造一個厄修拉可以存在的世界，殺戮吧。
“我去了，大人。”加爾德轉身，衣袂翻飛，走向戰艦邊緣，目光看向交戰區。
加爾德的出場是盛大且矚目的，兩隻戰艦之間，交戰的人員有幾十萬人，炮火齊鳴，多麼激烈的戰鬥都隱藏在一道道絢爛的爆破之中了。
在無聲的宇宙之中，仿佛一場安靜的煙花盛會。
而加爾德從天而降，以他為中心，巨大的能量席卷四周，敵人齊齊爆裂，瞬間讓他周圍形成了一道百米的無人地帶。
聯邦第一的異能者，實力無外乎於此。
聯邦的戰艦內，科弗斯特注意到加爾德身影，立即緊緊地盯住了他。
作為厄修拉的同伴，加爾德與厄修拉的關係更為親近，和他選擇掌控聯邦，改變聯邦的方式不同，加爾德選擇一條與他完全相反的道路。
他選擇向聯邦舉起屠刀，以暴製暴。
他們隻是選擇了自己最擅長的方式改變世界。
科弗斯特從不認為這個曾經的聯邦第一做錯了，隻是世事變幻，他們現在成為了敵人。
沒有辦法，道路不同，隻有戰鬥！
那就讓我來看看你的決心吧。
科弗斯特立即指揮機甲操控員，將超絕武器對準加爾德，即便會波及自己本國的戰士也沒有關係。
加爾德威脅太大，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而他的命令剛下達，出乎意料的，一向不計後果的弗朗西斯竟然阻止了他。
“不，讓斯維夫特去試一試他，我相信斯維夫特。”坐在指揮室最中心的位置，弗朗西斯單手撐著下巴，懶懶的下著命令。
現在加爾德身邊的人最少，此時發動武器對抗他，絕對是最好的機會。
科弗斯特回頭，想要勸說元首大人，卻對上了弗朗西斯的眼神，紫色的瞳孔充斥著不容商量的冷意。
“是，大人。”科弗斯特放棄了說服的念頭，冷靜地給斯維夫特開啟了艙門。
斯維夫特最能識彆的命令就是戰鬥，聽到弗朗西斯的話，他抬眸，慢吞吞地看了一眼尋，這才拿起尋給他的劍，向戰艦外走去。
加爾德不愧是聯邦第一，跟隨阿爾弗列德後的他更強了，數百個s級異能者圍攻他，竟然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反而是他，黑色能量化成巨大的鐮刀，無情地收割著聯邦異能者的生命。
蒼白的膚色，墨色的發，黑色的衣服，還有一把黑色的巨大鐮刀，人影穿梭在異能者，血珠從冷酷的眼眸前掠過。
宛如戰場死神。
在此刻，所有人才想起這位聯邦常勝將軍的赫赫凶名。
不要和他對上，會死的！
幾乎所有的異能者都冒出了這個念頭。
隻一人，壓製住了百萬士兵氣焰。
斯維夫特就是這個時候上場的，他拿著尋給他的斬魔劍，重重地衝著加爾德劈砍過去。
霎時間，宇宙中漂浮的隕石都要震碎了。
加爾德黑色鐮刀暴漲，抵擋住斯維夫特。
然後接下來就不是普通人所能參與的戰鬥了。
兩位頂尖異能者交手，天崩地裂，數千米都不敢有人靠近，生怕攻擊的餘韻會帶走他們的性命。
戰艦內，弗朗西斯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們之間的戰鬥，“看來加爾德的實力又增長了，實驗室的負責人還說斯維夫特擁有加爾德數百倍的能力，現在看來，不過也隻是打得不相上下嘛。”
他嘴角撇了撇，說到最後，似乎頗為不滿。
“可是也並不是沒有效果，斯維夫特替我們阻擋住了加爾德，這場戰鬥的勝利就是我們的囊中之物了。”帕赫特接話道。
“勝利？”弗朗西斯驚訝地看向帕赫特，“你真的覺得斯維夫特會勝利嗎？”
幾乎是弗朗西斯話音剛落，砰的一聲，一道身影如炮彈般襲來，撞碎了他們防護罩薄弱的地方，然後狠狠地摔倒在他們觀測位的前方。
指揮室內的眾位指揮官一驚，抬頭望去，發現掉落在他們的戰艦上方的不是彆人，正是斯維夫特。
弗朗西斯嘴角露出一絲嘲諷地笑。
“力量相同的情況下，斯維夫特怎麼會是加爾德的對手，他隻是一個沒有戰意，空有力量的孩子罷了。”
顧不得聽弗朗西斯的嘲諷，指揮室內的眾人望向戰艦外側，斯維夫特受傷的身軀從戰艦外麵滑落，加爾德緊隨而來，黑色的人影急速逼近。
“不、不要！”
“他……他竟然……”
“他過來了……過來了！”
“……”
所有人一片慌亂。
“外麵的異能者呢？快點攔住他！快點！”科弗斯特連忙對外麵戰鬥的異能者下達命令。
可是太晚了，幾乎是科弗斯特的話音剛落，加爾德就已經出現在他們戰艦外側，近到他們透過戰艦內側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眼眸，猶如晦暗深邃的海底，幽深地照不進一絲光芒。
緊接著，黑色的陰影在他們眼前一閃而過，快地如同一道錯覺，那是加爾德的鐮刀，劃過戰艦的外側，不知道什麼材質做的鐮刀，如蜻蜓掠過水麵，竟然一下，一下就將戰艦的外殼削下了一半。
戰艦立刻發出尖銳地警報聲。
“戰艦產生損壞，修補中……修補中……結界開啟……結界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