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惡魔女 15(1 / 2)

第七十五章

弗朗西斯的攻擊又快又突兀, 縱然巨大的動靜讓加爾德有提前反應的機會,但是他還要應付麵前和他實力不相上下的斯維夫特。

手中黑色的能量化為盾牌,他繃緊了神, 盾牌抵擋住弗朗西斯的攻擊,他整個人踩著斯維夫特的斬魔劍, 堅韌的四肢猶如靈活的鳥兒,向上翻飛, 躲開兩人的共同襲擊。

可是弗朗西斯的攻擊並不是隻有一個,他剛應付完, 弗朗西斯的第二次攻擊已經近在咫尺。

這一次的攻擊悄無聲息, 暗藏殺氣。

等加爾德發現時, 躲不開了。

他隻能斷尾求生,拚命挪開致命處。

一切都如河水流淌般靜謐自然, 弗朗西斯的戰鬥也帶著貴族慣有的優雅。

隻是兩個紐扣, 弗朗西斯預測出加爾德反擊動作,輕而易舉地將他逼到這種地步。

隻聽砰的一聲, 金色的紐扣撞上他的肩頭, 裡麵霸道的能量將他的半個身子都炸沒了。

加爾德臉色瞬間失去了血色, 剛受完重傷, 斯維夫特的攻擊又來了, 加爾德用完好的左手攥著黑暗能量去抵擋。

這時, 弗朗西斯第三枚紐扣又來了。

帶著迅疾與流暢。

加爾德炸裂的半邊身體汩汩淌出鮮血,紐扣中似乎蘊含著光芒力量,讓他的傷痛止不住的疼痛。

來不及了。

他的身體, 腦海,演練出無數應對的方法。

可是無論哪種方法,事實都告訴他, 時間不夠,結果無法改變。

加爾德恍惚,難道他真的要死在這裡了嗎?

所謂的夢想,最後也隻是一句空談嗎?

厄修拉……還能複活嗎?

這些念頭如流光般飛快地在他腦海閃過,然而現實中,加爾德還在為那千分之一地希望在拚命反抗。

黑色的能量爆發,與紐扣爭奪時間,一部分抵擋斯維夫特,一部分想要在襲來之前的瞬間抵擋住不容小覷的紐扣。

即使知道徒勞……依舊不肯放棄。

時間在加爾德這裡很慢,在彆人眼中卻還不到一秒,就在加爾德注定要命喪於此時,忽然,鎖鏈清脆的碰撞聲響起。

阿爾弗列德來了。

在千鈞一發之際,銀色的鎖鏈出現,替加爾德抵擋住了弗朗西斯的紐扣。

玩鬨一般的弗朗西斯收回了放在加爾德臉上的視線,落在了戰艦外側。

黑色的鎖鏈不知何時已經充斥在戰場的每一個角落,阿爾弗列德身著金色鑲邊的白衣,繁瑣華麗的服飾和戰士們的戰鬥服格格不入,但是卻十分契合他聖潔精致的臉龐,他雙腳踩在鎖鏈上,款款走來,以保護者的姿態站到了加爾德麵前。

“大人。”被阿爾弗列德救下的加爾德長長的睫羽微顫,不堪地垂下了眼眸。

如果沒有阿爾弗列德,他就已經死在這裡了。

“沒關係。”阿爾弗列德將手放到了加爾德的肩膀,為他輸入能量,穩定住他的傷口。

做完這些,他轉過身,這才慢條斯理地看向弗朗西斯。

“元首大人,你們兩個人一起欺負我的部下,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

阿爾弗列德的語氣很淡,甚至有些冷,比起弗朗西斯,無論他的姿態,還是語氣,都更加高傲,但是他水銀色的長發閃著夢幻色的光芒,雙眸無論注視著誰,都仿佛能看到人內心**的深處,俯覽他人時,微垂的眼角自帶一股悲天憫人的聖潔意味。

是一位仿佛聚集世間美好與澄澈之人。

從阿爾弗列德出現開始,弗朗西斯就在觀察尋的這位族人,不得不說,尋的族人相貌都是一等一的好。

尋就不用說了,一雙漆黑的眼眸將人望進眼中,無論是誰都會受寵若驚。

阿爾弗列德也是是這般,一個美麗又強大的男人。

怪不得能夠拐走他的加爾德。

可是弗朗西斯討厭他,世間那有真正純潔無垢的人,不過是裝腔作勢的惡徒罷了。

他可沒有忽略阿爾弗列德腳下,那鎖鏈上沾染的鮮血。

麵對阿爾弗列德的質問,弗朗西斯彎起唇,撐起下巴,毫不在意地依靠在指揮座位上,好整以暇道:“過分嗎?戰鬥不就是這樣嗎?為了贏無所不用其極,阿爾弗列德……是吧,你不也是這樣的嗎?”

弗朗西斯坦蕩地將以多欺少說出來。

在他心中,以多欺少和以強欺弱都是一樣的事情。

已經用強大的實力將比自己弱小的人殺死了,還要講什麼以多欺少嗎?

太虛偽了。

他盯著阿爾弗列德,眼中譏諷。

阿爾弗列德麵對他的眼神無動於衷,血紅的眼眸望想弗朗西斯,藏著冰冷的殺意:“是嗎?那樣的話,我殺了你,你也就沒有絲毫怨言了。”

“口氣怪不小,如果你能辦到的話。”弗朗西斯不屑道。

阿爾弗列德沒有回答,因為他的鎖鏈已經代替他的回答了。

幾乎是弗朗西斯話音剛落,阿爾弗列德的鎖鏈就擊穿了弗朗西斯的座位,戰場上的鎖鏈不斷湧動起來,如銀蛇飛舞,不斷朝弗朗西斯襲擊而來。

弗朗西斯抱著尋高高躍起,踩在銀色鎖鏈上躲開,黑色能量從他的腳下的鎖鏈中湧出,如水流般變幻,覆蓋上他的腳,想要將他禁錮住。

弗朗西斯有所察覺,立即在腳上覆蓋上異能,消融掉黑色能量。

他跳到斯維夫特身邊,將尋放到他的身後。

“保護她。”他命令道。

滿身血跡的斯維夫特小心翼翼地接過尋,重重地點了點頭。

加爾德已經半傷,現在除了阿爾弗雷德,沒人能夠在斯維夫特手中傷害尋。

他將尋安排好,就可以放心的和阿爾弗列德戰鬥了。

沒有多聊的機會,阿爾弗列德銀色鎖鏈再次襲擊而來,斯維夫特帶著尋躲開,弗朗西斯則是正麵迎了上去。

斯維夫特抱著尋站在戰艦之上,遠離了交戰區,尋眯著眼睛,看著遠處恢宏的戰鬥。

銀色鎖鏈飛舞,能量四濺,兩人交手的力量,絢爛宏大,似乎讓這片銀河都跟著顫抖起來了。

更遠處,彎月族與聯邦眾人原本也在交戰,隻不過在這種能量之下,無論是炮火還是s級異能者,在他們麵前似乎都成月下螢火,不可與之爭輝。

宇宙似乎在這一刻都亮了起來。

尋怔怔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在她的心中,弗朗西斯一直是一位玩世不恭的家夥,她從未想到,弗朗西斯竟然這麼厲害,厲害到可以直接和阿爾弗列德對抗。

這時,她忽然想到在第一次看到斯維夫特時,弗朗西斯的嗤笑。

“終有一天,你會發現,宇宙中最強的力量已經被你握在手中了。”

“我會為你破開這個命運,還你自由。”

“我說過,我一定會為你殺死阿爾弗列德。”

原來,他說的都是真的。

真是一個深藏不漏的男人。

不過為什麼,弗朗西斯這麼厲害,聯邦的那些老狐狸還那麼擔心他的安危,他這樣厲害的異能者,三兩下便能殺死力量強大了百倍的加爾德,又有什麼可擔心的?

擔心到寧願讓他做一個無所事事的元首?

尋心中更加疑惑了。

而和她的震驚相同,聯邦之中,就連帕赫特將軍都不知道元首大人的實力,戰場上,聯邦的戰士們驚駭莫名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堪比神明的戰鬥,全都怔在原地,充斥著不可置信。

這是他們的元首?

這是他們一直在胡鬨的元首?

怎麼可能!?

可是看著元首大人這樣強大的實力,聯邦眾人卻又忽然精神大振,戰意沸騰起來。

不過阿爾弗列德和弗朗西斯的實力太過恐怖,以至於聯邦和彎月族的眾人都無法戰鬥,沒有彆的原因,因為離得太近,就會有被波及的危險。

沒有辦法,他們隻有各自撤離戰鬥區域,遠遠地圍觀這一場戰鬥的結果。

阿爾弗列德與弗朗西斯戰鬥的結果,也就是他們戰鬥的結果了。

就算之前為弗朗西斯的實力驚訝,但是反應過來,聯邦戰士盯著宛若世界末日的戰鬥,堅定地相信著他們的元首大人會為他們帶來勝利。

而彎月族這邊也在祈禱著。

如果說聯邦的戰士們是因為受過嚴格的訓練,因為聯邦的強大,被植入了聯邦必勝的信念,而麵對將他們從絕望中拯救出來的阿爾弗列德,給予他們強大的力量的阿爾弗列德。

彎月族已經將他當成了信仰,當成了神。

他們也毫不猶豫地相信著,他們的神一定會帶他們離開黑暗,迎接光明。

贏吧!讓我們獲得勝利吧!

雪兒抱著受傷的尼雅,內心不斷祈禱著。

阿爾弗列德,不要忘記你的承諾。

半邊身體被毀的加爾德靜靜地注視著眼前的戰鬥。

這就是元首大人嗎?

傷口被開竅蟲不斷治愈,艱難維持著最後一絲生機的科弗斯特朦朧中,看到頭頂絢爛的戰鬥,那是一場能夠將無邊宇宙都照亮的戰鬥。

尋和斯維夫特也在等待著最後的結果。

毀天滅地的戰鬥讓星河都在顫抖。

這驚天一戰被所有人映在眼中。

而對阿爾弗列德來說,在戰鬥中,卻逐漸察覺到了弗朗西斯的詭異之處。

對於任何異能者來說,力量總有耗儘的時候,從一開始戰鬥到現在,劈天開地的大招他一直不間斷的使用,又是防禦又是進攻,就是強大如阿爾弗列德,能量也損耗不少。

但是對麵的弗朗西斯,他能感受到,他身體內有著源源不斷,生生不息的能量。

他沒有一絲損耗,反而越戰越勇。

“怎麼可能!”

黑暗能量過度使用下,剩下一半還沒有解開的封印快要在他身上浮現,企圖壓製他的力量,阿爾弗列德努力與之抗衡,身體內湧出最純粹的黑暗力量。

如墨漆黑的黑暗力量如黑色的水,猙獰萬分的朝著弗朗西斯鋪天蓋地的湧去,企圖將他吞噬。

弗朗西斯此時頭發暴漲及腰,臉上的肌膚若有若無閃爍著星光,紫色的眼眸如水洗一般清澈,他絲毫不懼阿爾弗列德的黑暗力量,學著阿爾弗列德,把自己的力量也化作柔韌的外在能量,與他的能量相撞。

隻不過阿爾弗列德是黑色的能量,弗朗西斯卻是透明的,隻有中間閃爍的細微碎光才能讓人感受到這股能量的存在。

猶如兩個波濤洶湧的大海相撞,處在戰鬥中間的兩人在這樣的能量體中,渺小得如同螻蟻。

眾人猶如井底之蛙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將異能能量具現化來,是s級異能者才能做到的事情。

而具現化堪比大海一般的能量體,更是聞所未聞的事情了。

這簡直是隻有神才能做的事情。

兩股能量在不斷的互相抵消,作為能量的來源,阿爾弗列德與弗朗西斯不斷地為其輸入異能。

阿爾弗列德這樣做了一會就察覺到了自己的愚蠢,比拚異能能量儲存,他根本就不是這位元首大人的對手。

沒有辦法,銀色鎖鏈蜿蜒衝向弗朗西斯,企圖置他於死地。

弗朗西斯有所察覺,踩著自己的能量體,翻身躲過,於是順理成章的,純異能能量的比拚又變成了近身戰。

弗朗西斯哼笑道:“怎麼?是不是察覺到你快要失敗了。”

阿爾弗列德沒有說話,他一點都搞不懂這個家夥。

明明是聯邦元首,卻強的可怕,他竟然絲毫不占上風。

“你是不是在疑惑,我為什麼那麼強。”弗朗西斯一邊打鬥,一邊好心情地笑道。

阿爾弗列德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手中的動作更加迅猛地攻擊過去。

弗朗西斯流暢地躲過,“你不想知道也好,我也不想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