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晚上吃飯的時候, 陳芳容還是不理言建, 晚上也和言蒙一起睡的。
半夜言蒙做了一個夢,她夢到自己老了, 到了六十多歲,還在做著基因研究, 她在夢裡瘋狂撓自己頭發,焦慮得不行,夢裡不管她怎麼做, 也研究不出她一直想研究的東西,她急得不行, 就把實驗室的儀器砸了, 不知道怎麼的, 實驗室突然起了火,火勢蔓延很快, 很快就燒到了她腳邊,一下把她嚇醒了。
言蒙坐起來, 喘了幾口粗氣,撫了撫胸口,真是怕什麼夢什麼!她一直隱藏心底最擔憂的就是這個,怕研究一輩子都研究不出來什麼結果。
言蒙坐在床上沉思了一會兒,這個夢提醒了她, 人不能一條道走到黑, 尤其是一條看不到結尾的路, 她得重新規劃一下她要走的路。
她轉身看了看陳芳容, 估計陳芳容這兩天也是擔憂,睡覺都還皺著眉頭,言蒙輕巧地起身,覺得房間有一點冷,她把空調溫度調高了點,朝她的電腦那邊走去。
開了電腦,言蒙在網頁上開始搜索“國安局”,她聽說國家有一個專門處理超自然現象的部門,應該是歸屬於“國安局”,如果隻靠研究基因和人體不能找到靈魂的秘密,她對剛剛的夢還心有餘悸,如果真的研究到老,都還什麼都研究不出來,那麼就趁現在年輕,從另一個方麵著手。
基因和靈魂,她的確暫時找不到什麼關聯,那就從一些超自然現象去發現。她一直做著基因方麵的研究,除了自己的一部分興趣,還有就是因為她的老師,當初拜師,老師剛好是這個專業,她當時找不到自己的天賦,就跟著老師學的他的專業,這個專業她挺感興趣,但是她從來都不是一個為科學奉獻自身的偉大人物,如果真的像夢裡那樣到老也研究不出來,她打算等她的老師不在了後,就不一定把時間全花費在實驗室裡,她的老師是個真正為科學奉獻自己的科學家,包括收她為徒也是如此,她很尊敬他,在他有生之年,都會按照他的意思儘力做研究。
言蒙搜索了一下,發現中國並沒有國安局這種部門,有的是國家安全部,但是國家安全部這個部門,卻沒有官網,而且網上能搜索的,也隻有安全部的部長名字,副部長以下的名單,全部都不公布,是個很保密的部門。
不過能搜索到國家安全部下麵有哪些部門,下麵的第十三局——技偵科技局,主管偵技科技器材的管理、研發,和其他十六個局機要局、國際情報局、政經情報局等比起來,是看起來最像主管超自然現象的部門,網上也很多網友都這麼說,言蒙想黑進他們網絡看看,看能不能查到這方麵的資料,她想要所有關於超自然現象的資料,網上查不到任何關於這個部門的資料,甚至連十三局下麵哪個小部門專門管理這事的都不知道。
先不論技術她能不能搞定,但言蒙知道,黑進去,是犯法的,除非黑得神不知鬼不覺,她覺得她技術搞不定。明天問問老二看看。
言蒙坐在電腦前再沉思了一下以後的人生規劃,她覺得她沒錯,之前還想著慢慢來,找找靈感繼續做研究,這個夢把她嚇到了,就怕夢裡成真,她還是兩方麵一起著手比較放心,想通後,言蒙關了電腦又躺回去睡覺。
第二天一早,言蒙就找了老二說這個事情,老二一副你吃飽了沒事做的語氣:“徒弟,你很無聊嗎?無聊就過來幫你師傅教兒子,個小兔崽子一科考了8分,一科考了15分,拿回來說祝我8月15中秋快樂!”
言蒙覺得老二兒子還挺逗,她笑了笑,還是問:“師傅,真不能黑一下?”
“你師父今年四十一,有兒子有老婆有事業,家庭美滿,並不想作死。”
言蒙:“我就問技術,我能黑進去嗎?”
老二問:“你黑進去乾嘛?”
言蒙並不想告訴他原因:“玩。”
老二:“那還是彆了,技術比你好的,國家大有人在。”
說的也是,中國人這麼多,人才太多了,她還是不冒險了,萬一失手被抓進去,那就慘了。
言蒙跟老二掛了電話,想著要不然去找祁瑉剛打聽一下,祁瑉剛是國家民政部部長,也許和國安部部長褚正學認識呢。
想到此,言蒙又打電話給祁瑉剛打聽一下情況,結果,祁瑉剛認識是認識,言蒙就編了個借口說自己要研究靈魂和人體以及基因的關係和祁瑉剛說了,祁瑉剛堅決否認沒有這種部門,而且國安部的信息,是絕對不能往外說的,這是規定,他也不知道,褚正學也沒跟聊過這些。
言蒙信他才有鬼,她在網上看過好多超自然現象的事情,網上說得繪聲繪色,有條有理的,再加上她自己也是,今天是周五,祁瑉剛說自己在忙,就沒跟言蒙多講,掛了電話工作去了。
路都行不通,她老師閆承植她是不指望的,閆承植是無神論者,更彆提用這個借口找閆承植幫她想辦法聯絡褚正學要資料了,她又把主意打到褚正學本人身上。
查了查資料,褚正學58歲,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怎麼的,褚正學老家正是她現在在的這個地方,不過這個地方本來就是超級一線城市,出過的人物很多,網上隻有褚正學的一部分信息,連他家庭都查不到。
言蒙查了一會兒資料,陳芳容就喊她出門去挑衣服去了,明天的拍賣會雖不用穿得很隆重,但也不能丟了他們富豪的麵子,尤其是明天還有小三在。
*
拍賣會是下午兩點開始,言蒙和陳芳容兩個穿了小禮服坐車往拍賣會去,到了入口處,出示了邀請函,往裡麵走,人很多,言蒙四周觀察了一下,真的是談笑有見識,往來無窮人,兩兩相談,都在討論今天的拍品,以及往日得了哪些好東西,路過偶爾聽到兩句,也能判斷出這些人對古董了解不淺。
她們跟隨拍賣會的服務人員去登記了身份等相關信息,又領了號牌,從那裡出來,言蒙就看到一個認識的人,言蒙沒跟他打招呼,倒是馮道勤主動跟陳芳容和言蒙打招呼:“陳奶奶,言小姐。”
言蒙淡淡地跟他回應了一聲。
陳芳容看到馮道勤還挺高興,主動招手讓他過來點,問他:“道勤,你怎麼在這裡呀?”
“我自己做著古董的生意,今天在拍賣會,有一些貨要拍。”
陳芳容直誇:“有出息有出息!都有自己的事業了!”
馮道勤謙虛地笑:“我這不算出息,言小姐那才叫出息!”
有人誇言蒙,比誇陳芳容自己,她還更高興,陳芳容拉著馮道勤手臂,誇他:“真會說話!比你奶奶說話好聽。”
言蒙:“......”當著人孫子的麵,說人家奶奶的不是......
馮道勤沒說什麼,陳芳容和她奶奶一向不大對付,不過不影響兩家的關係。
正說著話,走廊另一頭一個穿短袖白T恤的男生走過來喊馮道勤:“表哥,大概還多久開始啊?”
“還半個多小時吧。”
等他走近了,陳芳容指著短袖白T恤男生問:“這是?”
馮道勤給陳芳容介紹:“這是我表弟褚磊。”他又給褚磊介紹,“這是西澤集團董事長夫人陳女士,你可以跟著我喊陳奶奶。”又指向言蒙,“這位是陳奶奶的孫女,言蒙。”
褚磊喊了陳芳容一聲“陳奶奶”,又跟言蒙打招呼,“言小姐。”他忍不住又多看了言蒙一眼。
褚?言蒙問馮道勤:“哪個“zhu”?”
這還是她第一回跟他正式說話,卻被褚磊搶著回答:“褚遂良的“褚”。”
馮道勤瞟了他一眼,小子!搶他的話!
這個“褚”,倒是和國安部部長褚正學的姓一樣,褚正學老家又是這裡的,不知道這位褚磊小同學,跟褚正學有沒有關係?
真是思慮太多,什麼都能聯想到一起,言蒙對他有點興趣,馮道勤一看言蒙對著他表弟笑,就想,這位果然喜歡年輕的!
陳芳容樂嗬,她孫女就是受歡迎!
馮道勤去後麵有點事,褚磊就跟著陳芳容兩個一起來看拍賣來了。
陳芳容一進去就在找蕭依坐在哪兒,她在第三排找到了蕭依,陳芳容給言蒙指:“那邊那個穿白裙子的女人。”
言蒙朝陳芳容所指的方向看去,的確有一個穿白裙子的女人,從背影看,這人坐姿很美,想來身材也很不錯。
言蒙看向她旁邊,坐著一個穿黑西裝的男人,隻看背影和發型,應該是個年輕人,也許是她那位小叔叔。
陳芳容一下抬頭挺胸的,像個即將戰鬥的母雞,雄赳赳氣昂昂地拉著言蒙往那邊走去,路過的座位好些都坐了人了,而蕭依旁邊還有幾個位置,言蒙邊走邊問褚磊:“你多少歲了?”
褚磊:“十九,你呢?”
言蒙自覺笑得很雍容,實際卻像個怪阿姨,“我二十,比你大一點。”
褚磊一聽,年齡差不多,他又問:“我九月開學就讀大二,你應該也差不多吧?”
言蒙看得出這孩子性格挺外向陽光,看穿著就看得出,也不是瘦瘦弱弱那種,手臂上很有肌肉,應該經常運動,她微笑了一下,這話她沒回答,她問他:“你大學什麼專業的?”
“中文係讀中國文學,東大的。”
東大她知道,是除京大承大外,全國最好的大學。
褚磊說完,就期盼地看著言蒙,等著她說自己的專業和大學。
然而言蒙卻說:“我已經沒讀書了。”
褚磊看向她,難道成績不好沒考上大學?但西澤集團這樣的大集團,好歹塞錢也要讓孫女去讀書啊,他笑起來一口牙齒特彆潔白整齊,安慰:“沒讀書也沒什麼,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嘛。”
正說著,就到了座位這裡。
陳芳容朝蕭依“哼”了一聲,就在旁邊坐下。
言蒙打量了一下蕭依和她兒子,蕭依的確很美貌,算算年齡,至少也是四十多了,皮膚卻保養得很好,一點皺紋都看不出,長得也很漂亮,尤其身材極好,旁邊她兒子,言蒙也不知道他叫什麼,陳芳容給她介紹,就讓她稱呼“龜兒子”,這沒法喊,不過這位年輕人,看著和褚磊差不多大,性格比褚磊看起來沉穩一些,五官也許繼承了他媽媽,還行,這個“還行”,帶著她濃厚的個人觀點,因為她比較偏向陳芳容,小三這種人,她是很看不慣的,自然隻能評判他為“還行”,沒辦法,有點護短。
言蒙和陳芳容一樣,並沒有跟對方主動打招呼,她兀自坐下了。
褚磊卻意外地喊:“杜辰衡,你也在?”
言蒙剛剛打量杜辰衡,杜辰衡母子也在打量她,杜辰衡沒注意言蒙旁邊,一下被褚磊喊到名字,他轉頭看向褚磊也有點意外,不過聲音比較淡,“你也在啊。”
言蒙問褚磊,“你們認識?”
褚磊知無不言:“嗯,我一個係,隔壁班的。”
看來杜辰衡成績很不錯,東大並不好考,一看杜辰衡能考上這麼好的大學,言蒙立馬懷疑,杜辰衡不是她爺爺親生的,畢竟他們言家的學渣基因,祖祖輩輩一直傳到她爸這輩,她爸考上大學,還是因為拚死讀書考上的,讀了一半又沒讀了。
到了她這裡,大概是基因變異,隻有這種解釋。
不過杜辰衡也可能遺傳的他媽。
蕭依打量言蒙說:“言戈的孩子都這麼大了啊。”
陳芳容不是第一次和蕭依交鋒,她冷笑一聲,故意問:“你兒子讀哪所學校啊?”
蕭依笑得很溫婉,她沒回答,要是言蒙讀過的學校比辰衡差,她也就炫耀了,但言蒙不管讀過的哪所大學,都比杜辰衡的好,她才不會給陳芳容炫耀的機會。
蕭依不回答,杜辰衡也懶得看陳芳容一眼。
陳芳容臉上浮起笑容,第一回合,她勝!幸虧今天帶了言蒙來。
褚磊看著,這兩家人好像不太對頭,他也跟著沒吱聲。
拍賣很快開始,第一件拍賣品,是一件青花瓷長心花瓶,陳芳容和言蒙來,完全沒打算拍任何一件拍賣品,兩個人觀點差不多,都覺得這些瓶瓶罐罐沒啥實用價值,陳芳容還是覺得大金鏈子比較實用,可以戴著炫富,也可以變現。
第一件拍品,蕭依也沒出價。
言蒙看蕭依一直笑笑的,好像心情很好,她有些不明白。
拍賣品一件一件地拍賣出去,有些流拍,蕭依不出手,陳芳容更加不會出手。
到了第九件拍品,蕭依突然隔著杜辰衡跟陳芳容說:“我準備讓辰衡回言家去,畢竟他的根在那兒,你們言家也該付起他的養育責任。”
陳芳容隔著杜辰衡偏了身子過去說:“滾你媽!”
陳芳容此言一出,杜辰衡頓時想膝蓋抬起踢陳芳容一頓,但陳芳容罵完,立刻收回身子坐正了。
陳芳容和蕭依說話聲音都不大,但言蒙挨著坐,聽到了。她想,她奶奶可真是粗暴簡單。
言蒙微微笑,褚磊那邊隔得稍遠,知道杜辰衡的媽在跟言蒙奶奶說話,但聽不清楚說什麼,他看言蒙笑,明明剛剛兩家好像氣氛不太對,也不知道在笑什麼。
拍賣台上的拍賣師在大聲宣布:“接下來這件拍賣品,是一件晚清的翡翠手鐲,翡翠料子為糯到細糯種,底子乾淨,種地細膩,有一處明顯飄綠,質量37.8g,競拍底價500萬......”
霎時底下引起一片轟動,覺得這個賣鐲子的人瘋了!這種質地,要不算是晚清的,最多賣幾千塊,加上年代不遠的晚清,翡翠還是主要看品相成色,晚清這個年代加成,沒什麼用,這人幾千的手鐲想賣500萬?拍賣會來搞笑的嗎?
底下一個人也沒有出價的。
言蒙略懂一些翡翠的基礎知識,也覺得這個來賣手鐲的瘋了,但她卻發現她奶奶的手在旁邊止不住的顫抖。
言蒙發現不對,朝陳芳容臉上看去,發現陳芳容盯著手鐲嘴都在哆嗦,言蒙趕快伸手握住陳芳容的手,那邊蕭依偏頭過來語氣溫和地說:“這隻手鐲還不錯,看起來像祖傳的,拍回去給蒙蒙戴挺好。”
陳芳容立即一眼朝蕭依瞪去,眼裡全是恨意,但她沒說話,她又轉回頭看向拍賣台上那隻手鐲,舉起牌準備出價。
她奶奶瘋了?底價500萬,一次至少加10萬,這鐲子一萬都不值!
言蒙一把把她的號碼牌摁了下去。
陳芳容沒回頭看言蒙,她又舉起了她的號碼牌,言蒙又把她按了回去,蕭依剛剛那麼說,這個鐲子在蕭依和陳芳容之間應該有故事。
陳芳容終於轉頭跟言蒙小聲說:“這是我們家的祖傳手鐲,不值錢也得拍下來,你祖奶奶傳給我,沒想到你爺爺卻偷偷把手鐲拿去給了這個賤人。”
說完她又準備繼續舉牌。
言蒙還是又把她的號牌按了下去,她隔著陳芳容和杜辰衡支身朝蕭依那邊說:“杜夫人好手段,很會算人的短處,杜家是孩子太多,你家杜辰衡是分不到財產所以才把他送回來?還是就想賺這五百萬?看來杜董事長對你很摳嘛,五百萬都要費儘心思把買的人引來才能賺到這五百萬。”言蒙嘲笑地搖搖頭,把蕭依從上到下估價地看了一番,“杜夫人是當小三的熟手,不如改名蕭三如何?出門大家也好能看清你本質,見到念一聲“瘟神退避”消災消災。”
言蒙這番話,把杜辰衡徹底惹怒,杜辰衡直接想揍她,但言蒙也跟陳芳容一樣,罵完立即就退回去坐直了,她安撫地拍了拍陳芳容的手,說:“奶奶,淡定些,想給她送五百萬?再說這手鐲被她拿過,上麵都是肮臟之氣,你不嫌棄?這手鐲也不值錢,既然是祖傳,那就重新換個好的從你這輩再傳下去。”
陳芳容還是掙紮,“可是你奶奶當初傳給我的時候,她讓我好好保管,這樣讓我去地下的時候怎麼見她啊?”
言蒙知道陳芳容一向對她婆婆言聽計從,很是孝順,言蒙說:“你要是到了地下,你就跟她說你媳婦給她生了個好孫女,我還不如這個幾千塊的手鐲值錢?”
陳芳容一聽言蒙這麼不要臉地自誇,一下笑了,她又朝台上看去,直到手鐲流拍,她也沒再舉牌。
言蒙這麼嘲諷她,蕭依也依然臉上帶著淡淡的笑,絲毫不感覺被羞辱,她也安撫地拍了拍杜辰衡的手,杜辰衡不服氣想朝蕭依說什麼,但終究沒說。
言蒙覺得,這個蕭依很能忍,有些手段和城府。
這個時候把杜辰衡送回來,明顯是分家產來的,不過她爺爺是真的不好女色,有陳芳容吹著床頭風,最後就看她爺爺遺囑裡麵怎麼分配了,再說她爺爺身體健朗,現在也才六十多歲,至少還能活十多年,看這個蕭依能等多少年。
第九件拍賣品沒成功賣給陳芳容,蕭依就沒什麼心情繼續留在這裡了,她就像跟朋友告彆一樣和煦地跟陳芳容和她,以及褚磊再見。
不過走的時候還是說:“我過兩天讓辰衡收拾東西回家。”
蕭依兩人一走,陳芳容心情就不錯,她才不管什麼杜辰衡要回家住呢,言建敢把杜辰衡領回去,她打斷他的腿!她還記得言蒙剛剛的話,重新挑個祖傳,她就坐著等著看有沒有好東西拍回去。
褚磊在言蒙旁邊小聲問:“能問下你們什麼關係麼?”
言蒙轉回去看他,“不能!”
褚磊立刻撇托關係:“其實,我和杜辰衡也就是認識,沒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