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2 / 2)

好不容易挨到了午休,節目卻也沒有停止拍攝,倒是安排了一個導師和學員們共進午餐的情節。

節目組的原意是想拍點其樂融融地吃飯,又拉拉家常的鏡頭,再者,他們知道許含桃是個孤兒,本來想讓她就這樣的氛圍說說心裡話,搏一搏好感。

然而許含桃本身卻完全沒有發現節目組的良苦用心,她知道早上大鏡頭裡都是秦律在指導那些學生,現在趁著午飯時間,她三兩口吃完了自己的營養劑,就開始挨個不緊不慢地羅列出來各個小組的優缺點:

“阮長沛這組是目前我看來完成度最高的,整體動作都到位了,可感情融入得少了,爆發力有些欠缺。”

“原輕你們組有點拖後腿哈,是不是磨合得不好?舞蹈動作都沒記全公演就42小時了,你們一點兒都不能鬆懈了。”

“呂暢組你們的創意我很喜歡,但是隻有創意沒有實踐不行,你們整體跟不上你們的創意,繼續練,隻要練不死,就往死裡練!”

一場午休下來,彆說是休息,各個小組的學員們邊吃飯邊聽許含桃在那邊一字一句地說話,有胃病的都覺得自己隱約胃痛起來了。

下午則是看餘下的八個小組的表演的,都是平平無奇,甚至沒有早上的幾個出彩。

看到最後,許含桃倒是有些困了,她低下頭,背過一點鏡頭偷偷打了個哈欠,再抬頭的時候,則看到第四小組某個位置明顯空了一塊。

這些訓練生中,有些經紀公司會就著他們的選秀熱度,給他們安排彆的工作資源,這也導致他們很多會跟不上訓練的節奏,缺席訓練。

許含桃不讚同地皺了皺眉,她指了一下那邊的空位,側頭輕聲問旁邊的秦律:“那裡應該是誰?”

秦律眼睛都沒抬,就算鏡頭懟到他跟前,彆說兩人眼前還在練習的學員,觀眾都不會發現他在和許含桃說話,隻有許含桃聽見他的聲音同樣壓得極低:

“趙喻之殿下。”

這下,倒是輪到許含桃微微驚訝地睜大了眼,要說其他經濟公司為了儘可能地壓榨藝人的熱度拚命接資源就算了,趙喻之本身就是一個特例,彆說過勞接資源了,怎麼會有人壓迫小皇子去做任何他不願意做的事情呢?

她挑了挑眉,也隻能當做沒看到一般,繼續指導舞蹈。

等到日落黃昏,學員的練習告了一個段落,秦律許含桃兩人也要離開了。

“下周見,前輩。”許含桃笑著和秦律說了再見,對方點點頭,便也離開了。

秦律隻要脫離了鏡頭,就是一副不冷不淡的樣子,許含桃也知道對方的態度並不是針對她,而是他本身就是這樣一副冷淡的性子,除非工作需要,要不然連開口都不願意,綜藝裡都是節目要求需要,才會營造出熱情幽默的人設。

不如說,在這個圈裡混的人,多少都有一點兒人設,或好或壞,秦律隻是其中最為尋常的那一部分。

而許含桃卻也沒有立刻離開,她看著節目組忙忙碌碌地收攤,學員們結束了一天的訓練,嬉笑打鬨著,大多也都沒有繼續練習。

他們都是二十來歲的年紀,雖然多少都有在舞台上閃耀的夢想,但都還有一顆玩心,讓他們一天二十小時都練舞顯然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許含桃沒有任何要責怪這群後輩的意思,她隻是站在劇組的角落裡,安靜地看著那些孩子,就像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不知道帶著什麼樣的心情,趁著甜甜還沒有來接她,許含桃偷偷摸摸地跑出了攝製大廳,去早上熱鬨著的舞蹈教室裡走了一圈,卻意外地發現最裡麵的教室裡還閃著燈。

真是閃。

從遠處看,教室的透明窗往外透出來的光都是忽明忽暗的,頗為滲人。

許含桃咽了口口水,在那一刻,她想起了自己看過的無數恐怖片,想起了主角團隊進入各個看上去就很危險的地方的各種FLAG。

於是,她猶豫三秒後,果斷轉頭就走。

“師姐?”

而就在她剛邁開腳步的時候,後麵的一個男聲響起,帶著一些縹緲般的虛無。

許含桃:……草草草草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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