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遲晚照洗澡的時間飯菜又有些冷了，但孔希顏沒在意那麼多，許是因為剛剛想到的事情讓她胃口沒那麼好，明明之前還餓的不想說話，真的把飯送到她嘴邊，她又吃不了幾口。
遲晚照看了她會開口道：“今天去哪了。”
孔希顏放下筷子：“去了墓地。”
“看我爸——還有個老朋友。”
她說的老朋友三個字的時候有些停頓，秀眉輕攏，遲晚照迅速捕捉到她表情的變化，不動聲色的問道：“老朋友？”
孔希顏微弱點頭：“算是吧。”
遲晚照見她如此隻是說道：“不想吃就先去睡吧。”
孔希顏對上她明眸，裡麵有寬容和理解，她笑笑：“好。”
遲晚照收拾好一切時孔希顏已經熟睡了。
許是晚上鬨騰的狠了，她睡得很沉，呼吸平穩。
遲晚照上床後關了燈，將孔希顏拉進懷中，頭埋在她發絲間聞到了熟悉的香味，沒一會，房間裡徹底安靜下來。
少了煙煙的呼嚕聲整個房間都靜謐了不少，遲晚照側著身體摟著孔希顏，很快也沉沉睡去。
翌日陽光透過厚重的窗簾縫隙灑進房間裡，孔希顏一夜無夢，睡得很飽，兩隻纖細手腕從被子裡伸出，眼也沒睜的準備伸個懶腰，剛豎起手就被人摟住，接著胸口一熱。
她睜開曚曨的眸子低頭看到遲晚照發頂上的漩渦。
孔希顏見她還沒醒，小心的挪動身體，避開她的禁錮，直到下床才轉頭看眼，遲晚照眼睛緊閉，睫毛又長又卷宛如即將展翅的蝶翼，正在輕微的顫動，往下是高挺的鼻梁，睡著都抿直的唇瓣。
她目光盯在上麵良久，直到遲晚照薄唇輕啟說道：“再看就上床再睡會。”
孔希顏忙站直身體，輕咳聲迅速轉身走進衛生間裡。
嘴裡還嘀咕著什麼。
離得太遠，遲晚照並沒有聽見。
想來——也不是什麼好話。
遲晚照慢慢睜開眼睛，心情不錯的跟著起床。
房內的衛生間被孔希顏霸占了，遲晚照在床上坐了會起身下了樓，王海寧正抱著煙煙在看電視，見到她下樓剛準備收回視線就聽到遲晚照道：“早。”
她說完還揚唇笑笑。
王海寧怔了幾秒沒回過神，還是孔希顏下樓推推她：“想什麼呢？”
王海寧抱著煙煙揉了揉，小聲道：“你對遲晚照做了什麼？”
孔希顏：……
她能對那人做什麼。
那人不對她做什麼就是好事了。
孔希顏麵頰緋紅，從王海寧的懷中抱過煙煙站起來道：“吃早飯吧。”
王海寧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早飯後孔希顏問王海寧有沒有什麼計劃，她想去她爸的房子一趟，三年沒回去了，估計那裡灰塵都要堆滿了，馬上就要過年了，她想去清掃清掃。
王海寧還沒有開口，遲晚照就道：“我陪你回去。”
她說完話看向王海寧。
王海寧忍住到嘴邊的話，想了想道：“我還是在家等你們吧，這兩天都沒有好好休息，太累了。”
孔希顏嗯了聲：“那你在家順便照顧煙煙，午飯我們可能趕不及回來。”
畢竟她都好久沒去了，要打掃肯定一時半會好不了。
王海寧瞥了眼遲晚照，一臉的我明白。
孔希顏在她這樣的目光下離開了公寓，上車前還不忘問遲晚照：“你有沒有覺得海寧怪怪的？”
遲晚照點點頭回她：“是怪識趣的。”
孔希顏：……
她放棄了和遲晚照溝通。
她爸的房子並不在市裡而是在郊區，開車大概需要一個半小時左右，臨近過年，路上的車變得多起來，把路麵都擁堵住了，孔希顏坐在車裡沒料到路況如此模樣，她不太好意思的開口道：“遲總，要不然我們改天去吧。”
遲晚照轉頭看她，目光柔和：“你不想去了？”
孔希顏揚眸，張張口：“想。”
遲晚照盯著她側顏看，抿唇道：“我也想。”
她都好幾年沒回去看過了。
那裡。
正是她和孔希顏初相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