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萱沒了吃早飯的興致，剛下桌子就拉住遲晚照的手問道：“二姐，你為什麼之前不告訴我？”
“她去A國做什麼？”
“是去看爸爸嗎？”
遲晚照扭頭看她：“是又如何？”
“小萱，你也不是孩子了，王海寧和我們之間的關係我以為這幾天你已經明白了，她要去自然是有她的理由，哪怕是回去看爸爸。”
“又如何？”
遲萱被遲晚照訓斥的張張嘴又將話咽了回去。
是啊，王海寧去不去A國都是她的自由，看不看她爸也是她的自由，但她心裡沒來由的堵著一口氣，悶悶的。
這邊談話還沒結束，孔希顏拉著王海寧的手去了陽台，她麵有不解的問道：“你和我一起去A國？”
之前王海寧和她說過遲晚照問她要不要一起去，她拒絕了，現在又主動要去，孔希顏有些想不透。
王海寧看著她擔憂的眸子笑笑：“嗯，有些事還沒處理完，要去處理了。”
孔希顏想了想問道：“你是想去見她爸最後一麵嗎？”
遲焯的病情遲晚照已經和她說了，原本她們是準備好初三回去的，但是遲晚照的大哥打電話來希望她們早些回去，遲晚照這才讓周生改了班次。
接電話的時候孔希顏就站在遲晚照身邊，她蹙眉問了句真的不用現在回去嗎？萬一……
遲晚照當時隻是淡淡回她：“萬一就萬一吧，人生總是要不圓滿的。”
當時遲晚照的那些話在孔希顏的腦海裡過了一遍，她問王海寧：“是嗎？你想去見他最後一麵。”
王海寧揚眸看著孔希顏，歎氣：“確實和他有關係。”
並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
孔希顏還想問話，王海寧拍拍她肩膀就扭頭離開了。
不遠處遲晚照和遲萱也談好從房間出來了，遲晚照看向孔希顏，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很快又移開，各自深思。
周生開車到樓下的時候差不多十點半，飄了一夜的雪已經停了，外麵一片銀裝素裹，就連樹梢上都掛滿了白色，不經意瞥一眼，景色如畫般。
不過下樓的幾個人誰都沒心思看景色，都一臉凝重的上了車。
周生幫幾人開了門和遲晚照和孔希顏打招呼，遲晚照依舊是板著臉抿直唇，不清不淡的嗯了聲，孔希顏朝周生點頭：“新年好。”
周生瞥了眼其他三人的臉色，微微笑沒再說話。
年初一，外麵的車並不是很多，因為昨天下雪露麵並不好走，所以周生開的很慢，車上的氣氛很凝重，誰都沒有開口先說話，車內氣氛和窗外的寒風獵獵倒是挺搭的，都是冷颼颼的。
周生先送了她們回公寓取了孔希顏和遲晚照的行李，最後又去了老宅拿了遲萱的東西，煙煙肯定是不能帶過去的，所以就放在了老宅。
這一來二去，時間耽擱不少，快到機場時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
車上的五人都沒吃午飯，距離登機還有時間，周生將車停在停車場裡問道：“遲總，需要安排午飯嗎？”
遲晚照扭頭看孔希顏，孔希顏笑了笑：“都可以，遲萱你覺得呢？”
遲萱陷入自己的世界已經很久了，聽到孔希顏冷不丁喊她，她愣了下：“好。”
周生忙接下她的話：“明白了。”
他說話的時間已經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了，沒一會他掛了電話和遲晚照道：“遲總，就在附近用餐吧。”
遲晚照嗯了聲。
周生下車後幫她開了車門，隨後四人都下車了，孔希顏已經戴好了帽子口罩和眼鏡，全身裹得嚴嚴實實。
要說她剛複出的時候熱度沒多少，那現在就是鮮明對比，【破繭】將她重新踏入了觀眾的視線，後來的記者會事件被人熟知，再加上前不久的受傷和確定出演【黎明】，說她現在是半個流量小花一點都不為過。
所以安全起見，還是裹嚴實點比較好。
遲晚照對於她打扮成這樣隻是微微蹙眉，隨後移開了視線。
午飯就是在機場附近吃的，沒什麼人，他們選了個包間，吃飯的時候氣氛依舊冷清，時而遲晚照和遲萱說一兩句話，王海寧默默低頭吃飯，始終沒吭聲。
孔希顏在飯桌上捏了捏她的手，低聲道：“怎麼了？我感覺你心情不好？”
王海寧鮮少如此，至少孔希顏認識她這麼久很少見到她如此心情低落的樣子，哪怕之前在長寧和遲晚照相見，後來在公寓碰到遲萱，她都沒有過這個樣子。
她仿佛在做一個重大的決定。
臉色深沉。
王海寧被孔希顏握住手，她想了想扭頭看孔希顏，揚唇：“沒事，快吃吧。”
午飯匆匆解決後幾人就直奔機場，在快到機場附近的時候孔希顏接到了童悅的電話，她讓幾人先進去，接了電話。
寒風呼嘯從她旁邊刮過，連帶童悅的聲音都聽不真切。
“希顏？還在嗎？”
童悅的問話讓孔希顏回神，接著她說道：“在，童姐你說吧。”
“也沒什麼，你之前讓我調查那些離職的人，我查出來了，他們基本上都是兩年前離職的。”
兩年前。
孔希顏的神色沉下來了。
童悅說完還不忘囑咐道：“對了，一周的假期快要結束了，還需要給你幾天時間嗎？”
孔希顏回神：“嗯，我可能還需要四五天左右。”
童悅：“可以，那我先將通告時間往後延。”
孔希顏：“謝謝童姐。”
她嗓音搭上寒風，冷颼颼的。
童悅又關照兩句掛了電話。
孔希顏手上捏著手機，她看著通訊錄裡的關曉穎三個字，心頭漫起複雜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