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希顏坐在咖啡館的隔間裡, 靠著窗, 她能感覺到陽光肆意灑在身上, 暖洋洋的。
關曉穎是踏著陽光進來的。
她找到孔希顏所在的隔間, 淺笑喊道：“希顏。”
孔希顏扭頭看她，剛剛被陽光刺到的雙眼微眯。
關曉穎穿著一身運動裝，紮起馬尾辮, 秀顏畫了淡妝，和之前在台上看到的闊氣總裁夫人完全不同，現在的她整個人都洋溢青春氣息。
很像——她們初相識的時候。
當時的她們對這個圈子懵懵懂懂，一路摸滾打爬, 每天分享著或快樂或悲傷的事情, 毫無顧忌。
可那樣的時光, 再也不會有了。
關曉穎見到孔希顏愣了神笑道；“怎麼了？”
孔希顏回神笑了笑：“沒事，就是突然想起以前了。”
關曉穎在她對麵坐下，讓服務員上杯咖啡，直到服務員走後她才說道：“是啊，我也經常想起以前，以前我們多要好啊。”
孔希顏低頭用勺子搖了搖, 抿口道：“是啊。”
關曉穎瞥眼她神色，沉默幾秒。
沒一會咖啡送上來了，關曉穎盯著孔希顏的杯子看，倏地笑了：“三年了, 你口味倒是沒變。”
孔希顏順著她目光看向自己杯子, 也揚唇：“很難變的。”
關曉穎抿口咖啡：“沒變好, 這讓我覺得你還是以前的你。”
孔希顏抬頭看向關曉穎：“沒變也不好，曉穎，你和以前還是一樣。”
她一語雙關的話讓關曉穎蹙眉，接著笑道：“那有什麼不好，我……”
孔希顏轉身從包裡拿了一個信封，打斷了關曉穎的話，她說道：“曉穎，你還記得我複出後在【相約周五】節目上看到你，你和我說的話嗎？”
“你說——時過境遷，現在已經不是三年前的樣子了。”
關曉穎淡笑：“你是在怪我當初撇清關係嗎？其實……”
“其實是因為當時我還被魏焱和何薇壓著，我身上還擔負小三的名號，我依舊是眾人看不起的對象，甚至上個節目，都要靠昔日好友才能贏。”
“曉穎，你當時是這麼想的嗎？”
關曉穎立刻擰眉：“當然不是，我從沒那麼想過。”
孔希顏輕笑：“是嗎？那你當時對我那麼冷淡，為什麼後來又熱情了？”
關曉穎：“那是因為……”
“那是因為我翻身了，我不在被人欺壓，你以後的路會越來越坦蕩，我會重新站在巔峰，所以你害怕了，曉穎，是這樣嗎？”
關曉穎依舊是秀眉緊蹙的樣子，唇微啟：“希顏，我怎麼會這麼想，我不懂你這是怎麼了。”
孔希顏眼圈微微泛紅，聲音沙啞：“不懂嗎？需要我和你明說？”
“曉穎，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孔希顏手上捏著一封信，她舉高到關曉穎的麵前，將信封上的三個大字對著關曉穎。
關曉穎看向信封上的字跡時頓時臉色微變，她緊張的咽口水，隨即鎮定自若。
分彆三年，她的演技早就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至少現在一張臉看起來格外的無辜和懵懂。
“希顏，這是什麼？”
孔希顏見她沒接過信封，她又將手縮回去，另一隻手打開了信封，白紙已經泛黃，黑色字跡依舊清晰，孔希顏看著信封說道：“這是小帆寫給我的信。”
“小帆不是個莽撞的人，更不是個會強迫彆人的人。他怎麼樣，你比我清楚，正是因為太清楚了，所以你才利用的如此順手。”
“小帆走後，我自責了很久，我在想，是我做了什麼事情讓他如此誤會，還讓他丟了性命。”
“我想了很久都沒想到原因，直到我收到這封信。”
“你不會想到那個傻子會在出事前就寫好了信，他滿心以為這封信會是我和他在一起後甜蜜的回憶，卻沒想到解開我所有疑惑。”
“曉穎，你當真對小帆沒有一絲愧疚嗎？”
關曉穎手握著杯子，她試圖辯解道：“我有，我時時刻刻都在愧疚，都在自責，我不應該給他提那個糟糕的建議，害得他丟了性命。”
孔希顏聽到她這句話隻是冷笑一聲：“糟糕的建議。”
“說的可真好聽啊。”
“曉穎，以前我就在想，妒忌會讓人變成什麼樣，看到你我明白了，妒忌會讓人麵目全非，會變得醜陋不堪，會變得禽獸不如。”
孔希顏始終是溫溫的語氣，聲調起伏很小，卻字字誅心！
關曉穎坐在她對麵臉色已經大變，她低頭咬著唇瓣：“妒忌……”
“嗬！”
“希顏，在你心裡我就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