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希顏晚上有夜戲, 她一直睡到將近六點多才醒, 王海寧在廚房裡忙著做飯, 柴茵的房門緊閉,不知道人在不在裡麵。
她站在房門口, 王海寧端著菜走進堂屋的時候說道:“希顏, 你叫一下柴小姐, 吃飯了。”
孔希顏點頭:“好。”
她站在柴茵的房門口敲了敲門。
門很快打開,柴茵站在門口看著她。
孔希顏淺笑:“吃飯了。”
柴茵看向飯桌目光再看到廚房的王海寧,落落道:“馬上來。”
孔希顏察覺她神色有異,隻是微微蹙眉便轉身去了衛生間洗漱,再出來時, 王海寧和柴茵已經坐下等她了。
兩人似乎還在說話。
“你在生氣?”
“為什麼?”
問話的是柴茵,兩人都沒注意到身後的孔希顏, 王海寧神色淺然的答道:“沒有,柴小姐多心了。”
孔希顏一聽就知道她在說謊。
相處三年, 王海寧了解她, 她也了解王海寧。
隻是她在生氣?
這個一貫的老好人居然會生氣。
可真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她有點想知道柴茵做了什麼。
孔希顏站在原地有些久,王海寧回頭看眼喊道:“希顏,過來吃飯。”
柴茵也適時的抿唇,翻過剛剛的話題。
吃晚飯的時候王海寧問她是不是要拍夜戲, 說山路不好走,她要不然陪著一起去。
孔希顏忙擺手, 劇組還有要送飯過去的人, 況且也有小秋照顧她, 不會出問題。
王海寧見她言辭鑿鑿也就無奈道:“好吧,多穿點衣服,夜裡比較冷。”
孔希顏:“知道。”
晚飯剛吃完傅秋就到了門口,她往裡麵看眼喊道:“孔姐。”
“進來。”
傅秋進門乖乖巧巧的和柴茵王海寧打招呼,一臉的燦笑。
“孔姐,好了嗎,他們在外麵等我們呢。”
“好了。”
孔希顏將準備的東西放在包裡,和王海寧柴茵說了聲便離開了。
晚上的長寧沒有路燈,隻有高懸的月亮,鋪灑一地柔光。
剛走的時候還不算黑,能看得見路,越往深山裡走就看不清楚了,隻有燈光一束束的照在前麵。
到布置好的片場時孔希顏看到了林導和劇組人員,他們從下午就沒回去,一直待在這邊,跟著她過來的劇組人員給林導他們一人分一個保溫瓶。
林導邊吃飯邊招呼孔希顏:“希顏過來。”
孔希顏走過去挨著他坐下。
寒風冷颼颼的吹過,好幾個人打了噴嚏,林導揉揉鼻子,眼睛裡有些血絲,他道:“還有兩場戲懸崖這邊的戲份就結束了。”
“明天上午就拍你在山裡遇到村民,接著就是重頭戲了。”
“你回去把和男主初相遇那段戲份再好好揣摩揣摩,我總覺得之前差了點什麼。”
孔希顏聽完點頭。
拍定妝照的時候她和袁修俊拍過男女主初相遇的那一段,當時所有人都覺得不錯,反響也好,但是林毅森既然提出這樣的要求肯定是有原因的。
孔希顏把劇本拿出來又看了會,眉頭輕蹙。
沒一會眾人都吃完了晚飯,休息了半小時後又開始拍攝了。
鏡頭裡出現個女人,她身形纖瘦,俏臉滿是凝重,步伐很快,脖子上掛著攝像機,邊走邊看向四周的環境。
原本她已經接到了主編讓她回去的電話,但是她不死心,還想最後來看看有什麼發現,哪料到夜晚的山裡如此寒寂。
夜幕下,一點風吹草動都被無限放大,鄭媛的臉上稍稍出現緊張,明眸看向四周,好似有什麼東西潛伏在旁邊,等著她不注意就撲過來將她吞噬!
這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重,鄭媛的額頭上也開始出現細汗,呼吸沉重,雙手不自覺的握緊,她身體微微彎下,幾乎和草平齊。
不遠處的警戒帶被風吹得呼呼作響,聽的人心頭發毛。
鄭媛平複了好一陣心情後才站起身,隻是臉色煞白,身體有了些哆嗦,她甚至起了想要回去的念頭。
寒風吹過樹木的縫隙發出嗚嗚聲響,似是有人在哭泣,她想到這條河的傳聞,死亡,自殺,甚至是——鬨鬼。
鄭媛緊張的捏緊了脖子上的攝像機,腳步再難往前挪動一步。
“吱吱!”
不知道是什麼聲響傳來,鄭媛麵色驚懼,她瞪大了眼睛看向發出聲響的地方,仿佛那處藏著什麼。
她咽口水。
鄭媛腳步一點一點挪過去,黑暗中所有的觸覺都被無限放大,就連恐懼也是,她往前走了幾步打開手電筒,頓時一束隱進黑暗裡,消失不見。
鄭媛往前走一步,看著她演戲的眾人心頭就重一分,仿佛這種恐懼的氣氛已經蔓延到了他們身邊,連帶呼吸都變的小心翼翼。
沒有人說話,他們的目光都不自覺的跟著鄭媛在移動。
“咯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