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悅顯然不會相信她這個猜到的說法，不過希顏既然知道該怎麼做，她也就沒必要囑咐太多，免得她心裡有壓力。
兩人就著彆的話題聊了幾句各自掛斷電話。
孔希顏放下手機看到遲萱還盯在電腦上看，半眼都舍不得挪開，她走到沙發邊坐下說道：“明天還玩嗎？”
遲萱點頭，不假思索的說道：“玩！”
孔希顏輕笑：“那你明天的畫展不去了？”
遲萱：“不去，畫展？當然去。”
她轉頭，孔希顏笑道：“去還不起身，我帶你去買幾件衣服。”
遲萱抱著她蹭了蹭手臂：“二嫂你真是全世界最好的嫂子！”
孔希顏拍拍她的頭：“彆貧了，換衣服去。”
遲萱公寓裡是有自己的房間，在原本孔希顏房間的隔壁，她跳著進了自己房間，孔希顏也低頭回去換衣服。
出來的時候她見到遲萱正趴在一間屋子門口上，孔希顏有些不解走上前：“怎麼了？”
遲萱指著這間屋子問道：“二嫂，這屋子裡是什麼？”
孔希顏看向遲萱指著的屋子，搖搖頭：“不知道。”
之前王海寧就問過她一次，不過當時她也沒放在心上，所以回來後忘了問遲晚照，現在被遲萱又提起，她道：“晚上回來問你二姐就知道了。”
遲萱摸著雙臂：“算了，我不敢打探二姐的隱私。”
孔希顏垂眸：“哪有什麼……”
隱私兩個字還沒說出來，她盯著門外掛著的鎖看，鑰匙的形狀越看越眼熟。
她微微蹙眉。
遲萱還以為自己是說錯了什麼話，她忙拉著孔希顏道：“二姐，走吧，我們去逛街。”
孔希顏被拉拉著往外走了幾步，又回頭看眼，最後瞥開視線：“好，去逛街。”
說是逛街，兩人也沒去人多的地方，畢竟孔希顏自打從長寧回來後就一直在刷臉，所以認識她的人不少，她怕引起騷動，就拉著遲萱在高級場所逛了逛。
除了給遲萱買了衣服外，孔希顏也給遲晚照選了一身，雖然知道她的衣服都是由專門的設計師定製的，但這是她的心意，遲晚照應該明白。
兩人在商場裡挑選了好一陣子，孔希顏讓遲萱先在旁邊坐會，她去趟衛生間。
遲萱乖巧的應下，目光透過孔希顏看到她背後的情趣店，她揚唇道：“二嫂，你快去吧，我等你！”
孔希顏不疑有他，拎著包包就去了衛生間。
衛生間裡有兩三個人，她們正在討論明天白燁開畫展的事情，誰都沒有把注意力放在剛剛進來的孔希顏身上。
等到孔希顏從隔門裡走出去，衛生間裡已經沒人了，她站在鏡子前洗手，水流嘩啦啦的想，有幾滴水濺到了孔希顏的身上，她用手撣去，接著理了理長發，口罩和墨鏡都戴好，目光往下。
剛剛低頭的時候脖頸上的項鏈已經露了出來，她順手就想把項鏈塞回去，手在碰到墜子的時候擰了眉頭，隨後低頭看，這形狀。
很像鑰匙。
莫非！
孔希顏從衛生間裡出來，步履匆匆，遲萱還坐在凳子上，麵前多了個袋子，孔希顏也沒在意，她見到遲萱說道：“小萱，我想回公寓一趟。”
遲萱點頭：“好啊，反正我們衣服都買好了。”
她說完繼續道：“對了，剛剛管家伯伯打電話讓我回老宅，我今晚就不回去了。”
孔希顏側目：“回老宅？”
遲萱笑了笑：“嗯，我還有些東西放在那邊呢，二嫂回公寓吧，二姐這幾天加班，總讓她回老宅也不方便。”
孔希顏嗯了聲：“也好，那我先送你回去。”
遲萱眨眼：“不用了，司機已經在外麵了，還是我先順路送你回公寓吧。”
孔希顏看她都安排好了，沒轍道：“好。”
兩人相繼上了車，到公寓門口的時候遲萱將孔希顏買的衣服遞給她，末了還遞給她一個袋子：“二嫂，這個是我送你和二姐的禮物，回來的太匆忙，什麼都沒買，現在補上剛剛好。”
孔希顏接過袋子，剛想念叨就看到遲萱衝著自己揮手，她也揮了揮手，車子在她麵前劃了個弧度，離開了視線。
回到公寓之後她就將所有的東西放在沙發上，心砰砰跳的厲害，她將項鏈從脖子上拿下放在手中，捏在指腹間，站在門前深思很久才將項鏈的墜子對準門鎖凹凸的地方。
啪嗒一聲。
門鎖開了。
孔希顏卻沒有勇氣進去，她站在門口良久還是煙煙跳上了二樓，晃晃悠悠的站在她麵前，喵嗚一聲，隨後大搖大擺的撞開門，走進去。
門漸漸敞開。
無數的畫像進入眼簾，有掛著的，有裝裱好的，也有未完成的，孔希顏心跳的厲害，她舉步維艱，目光隨著畫像移動。
年少的時候。
剛出道的時候。
成名的時候。
兩人剛初遇的時候。
她的目光最後落在了一幅畫上麵，美人半遮麵，一隻白貓抱在懷中，另一隻貓趴在一邊，她手指摸在畫上，眼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灼熱了，視線模糊，整個腦子嗡嗡嗡的。
眼前的一幕給她的衝擊太大，讓她的理智在瞬間崩塌！她身體在控製不住的顫抖！就連指尖都忍不住在發抖！
煙煙在房間裡左右跳跳，又轉頭進了裡麵一個屋子，孔希顏的腳步不自覺的跟著它在移動，見到了更廣闊的天地。
她下意識的捂著嘴，眼神裡滿是不敢置信，腳步往後退，踢到了畫架，發出咚的一聲！
樓下。
遲晚照剛回到公寓。
客廳裡沒有孔希顏的身影，隻有沙發上散了些袋子，她走過去，指尖推開袋子看到裡麵的衣服。
她剛準備喊孔希顏的名字，便看到了最後一個袋子裡的東西。
遲晚照瞳孔收縮，聲音含在嗓子口，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她用手指挑出裡麵的東西，饒是鎮定如她也不由得微紅了臉。
二樓傳來聲響，遲晚照轉身就想上樓，在上樓梯的時候她轉身，迅速將剛剛看的那個袋子拎在手上，上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