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蘭度說道:“不,你不要代入我們的視角。你要從華極的角度去想,他雖然得到了一個住址,可是他並不確定我們就都在那住址裡。”
“我們當時都在地下室,他們恐怕已經遠遠觀察了彆墅一二層,發現沒人,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你想,假設剛好我不在,或者你不在,或者柔伊等他們要營救的人不在。倉促殺進來,並不能抓到我們所有人。”
“你被抓到,你會出賣我嗎?白蘭迪。”
白蘭迪堅定道:“不會,我一定會拿柔伊威脅,爭取時間,鬨大動靜,提醒在外的你,安全屋已經暴露。”
“必要時刻,我也一定會殺了柔伊,而我和柔伊身上都有你的孢子,我和她不管誰死了,你就會立刻知道出事了。”
布蘭度笑道:“是的,如果換做是我,我也會故意選擇打草驚蛇。”
“而我們暴露之後,必然會轉移地點,這樣他們知道我們都在一起,就可以出手了。”
迪格搖頭道:“不對啊,我們出來坐車跑了,根本沒人攔著啊,那個時候他們應該縮小包圍圈跟我們乾上啊。”
布蘭度笑道:“不不不,我們倉促逃跑的時候,並不是出手的最好時機。因為當時柔伊就在我手上,我手一用力,就能捏死柔伊。為了柔伊的安全,他們選擇了穩。”
“畢竟當時停在外麵的車,已經被裝了跟蹤器了。不僅如此,他還知道白蘭迪你的手機號。”
“所以對華極而言,一切儘在掌握。他們掌握主動,而我們隻是困獸,隻是亡命徒。”
白蘭迪點頭道:“所以他又打了第二個電話,想要勸降我們。”
布蘭度冷笑道:“但他萬萬沒想到,我明明是陷入絕境,卻依舊意誌如此堅定!不僅如此,我還要掛電話,他心急之下露出了破綻,顯露出他們太在乎柔伊了。”
迪格咧嘴道:“我倒是覺得,他的條件可以考慮一下。畢竟你也說了,我們遲早會被抓到,如今連車都沒了,隻能拖一天是一天。看看是帝斯先到,還是我們先死……”
“布蘭度啊,重瞳已經站穩腳跟,我們把約櫃還給他們,上下擁護一條心,再把帝斯哄好,奪權的事就可以揭過。”
“這種局麵,你還要跟重瞳死硬到底,搞得你死我活的,何必呢?大家都是光明會啊!”
布蘭度狠狠地瞪著迪格,凝聲道:“你想投降?”
迪格咬牙道:“我隻是覺得,負隅頑抗沒意義了,我們把約櫃一還,光明會還是那光明會,我們依舊榮華富貴。”
布蘭度暗歎太難了,敵人勢大,他身邊能絕對信任的隻有一個白蘭迪。
迪格是他強行拉下水的,欺負迪格不清楚聖清島上的情況,等迪格幫他把人都帶來華國了,才意識到重瞳竟然是大獲全勝。
本來迪格還以為,重瞳立足不穩,強行造反,全世界反抗、不服者甚多。而布蘭度有約櫃,說什麼‘我們挽狂瀾於既倒’之類的話,所以他跟著混了。
結果跟布蘭度混兩天卻發現不對,布蘭度就這麼點人,完全就是喪家犬,亡命逃竄的那種。他除了有個約櫃以外,其他壓根沒有翻盤點。
如今聽了黃極的勸降,心說還不失掌劍之位,頓時心動了。
布蘭度看得出來,但他沒有發脾氣,隻是沉聲道:“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帝斯才是最粗的大腿,彆看現在重瞳風光無限,等帝斯下凡,統統都是狗屁!”
“你的目光太短淺了,迪格,你都跟我做到這一步了,就該一條路走到底!現在想退縮?晚了,你真以為他們會放過你?”
迪格沉默不語,他也打不贏布蘭度,現在跑恐怕要死。而布蘭度也沒有逼死他,隻是苦苦相勸,讓他也很是猶豫。
畢竟一路過來,布蘭度跟他洗腦多次,帝斯才是真正大腿,守住這個底線,過了這個坎,未來無限光明。
布蘭度跟他描繪了等到帝斯下凡的諸多好處,他這個時候退縮,有可能未來萬劫不複,悔之晚矣。
“那我們現在去哪?我們後麵恐怕全是追兵,必須有個方向,否則像這樣亂跑,遲早要被追上。”白蘭迪說道,他跟布蘭度是絕對的鐵兄弟,沒什麼好多說的。
布蘭度再次查看地圖,他發現上麵的紅點,百分之六十竟然全部都有朝著一個地方彙聚的趨勢。
彙聚趨勢,看一次沒用,但看個兩次三次,就能看出來了。
“這幫人,是去哪?”布蘭度說道。
白蘭迪也看著地圖,半晌說道:“你看這幾人,都在鐵路線上,而這幾十人則在高速路上。把這些線路模擬一下,他們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是魔都。”
“魔都有他們的總部,去那很正常。”布蘭度說道。
白蘭迪說道:“不正常啊,去做什麼事,需要這麼多人?而且大哥,你彆忘記了,被植入孢子的人裡,還有他們的領導啊。”
布蘭度眼睛一亮道:“是啊,怎麼可能全走?一定是有問題。”
“魔都是吧,我們也去!”
白蘭迪驚愕道:“什麼?我們去乾什麼?”
布蘭度說道:“不去就不會被抓了?我們在杭州一帶根本躲不住,唯有不斷地轉移。”
“去哪都一樣,乾脆跟他們一塊去魔都,畢竟他們身上有我們的孢子定位啊。”
“那夥國安人員的領導都走了,此事必有蹊蹺,我們去看看,說不定事情有轉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