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那又如何呢?再難過,他也不會作踐自己。
他沒有在院子逗留太久,雙手搓了一下臉,收斂起那些雜亂的心緒,快步回到家中。
顏笠和占鴻遠正在客廳裡看電視,難得沒有看沈叢安的作品,而是看占鴻遠喜歡的財經頻道。
顏笠看到他回來了,笑眯眯的說:“小玉回來啦,快過來。”
占玉叫了他們兩人一聲,走過去坐下。
顏笠從果盤上叉了兩塊哈密瓜,給了占玉一塊,問:“今天上課累不累?”
“不累。”占玉接過哈密瓜,笑道,“媽媽,你猜我今天上課的學生裡還有誰?”
顏笠邊吃邊說:“誰啊,總不可能試沈叢安吧。”
“是呀。”
“咳咳咳!!”
顏笠被自己嘴裡的哈密瓜嗆了一口,捂住嘴咳得驚天動地,一邊咳嗽一邊使勁捶了一把旁邊占鴻遠的大腿。
占鴻遠被她捶得哀嚎了一聲,連忙攔住她的手:“你輕點啊!”
占玉也被她這麼大的反應給嚇了一跳,趕緊拿過桌麵上的煙灰缸讓她吐掉嘴裡的哈密瓜。
顏笠把哈密瓜吐掉,緩過來之後,抓著占玉的手問:“小玉你剛才說誰?沈叢安?”
占玉點點頭,把沈叢安和林睿涵在同一個劇組的事情說了一遍。
顏笠沒想到自己粉沈叢安才一個多星期,自己兒子就成了沈叢安的小提琴老師,這實在出人意料了。
她粉沈叢安的時間短,還未見過本人,當下興奮地問占玉:“怎麼樣?本人是不是和電視上一樣帥?身高真的有一米九嗎?腿長一米八?!”
“哎喲。”
占玉還沒說話,占鴻遠在旁邊就先吐槽上了:“身高一米九,腿長一米八,合著上半身就十公分啊?這還是個人嗎?”
“……”
顏笠回頭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那是形容沈叢安腿長的意思,你這人不懂就閉嘴好嗎?!”
“我怎麼就不懂了?”占鴻遠皺眉,略不服氣地反駁,“明明是你們形容有問題,對於彆人指出的錯誤,應該加以改正,而不是強詞奪理。”
“我怎麼就強詞奪理了?明明是你思維落後。”
“……”
占玉看著父母激情鬥嘴,感覺兩人一時半會也結束不了的樣子,決定先上樓去洗澡,剛走到樓梯口,就聽母親在後麵喊了一句:“小玉你還沒說呢,到底是不是和電視一樣帥啊?”
他停下腳步,回頭就看到母親大人一臉期待,忍不住笑道:“比電視裡更帥。”
“阿嚏—”
車內的沈叢安低聲打了個噴嚏,鼻子有些癢。
張奇停好車,一邊關心地問:“沈哥你還好嗎?是不是感冒了?”
“還好。”
沈叢安推開車門,從車上下來。
車子前方站著一名穿著英式管家製服,雙鬢灰白,年約五十多歲的老人。對方朝他微微欠身,微笑地喊了一聲:“少爺。”
“鐘伯。”沈叢安朝對方點點頭,然後對跟著下車的張奇說,“你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好咧。”張奇應下,朝管家鐘伯問了聲好,又坐回車裡,開車離開了。
沈叢安上樓洗了澡,出來的時候,鐘伯問他明天的早餐想吃點什麼。
“粥吧。”沈叢安心不在焉地說道,心裡惦記著今天的課,於是對鐘伯說,“我今天學了小提琴,您要聽嗎?”
“非常榮幸。”鐘伯溫聲笑道。
於是兩人去了頂樓的琴房。
琴房非常大,占據了頂樓的全部空間,裡麵隻有一架斯坦威鋼琴和一把手工小提琴。
沈叢安從琴盒裡取出小提琴,架於肩上,偏頭抵住腮托的位置,姿勢標準而好看。
他一手持弓,一手按弦,開始演奏今天占玉教給他的技巧。
先是慢弓,再是快弓,然後是換弦。
鐘伯含笑地點點頭,流露出讚賞。
沈叢安從容地演奏著。
先是慢弓,再是快弓,然後是換弦。
鐘伯麵不改色,繼續欣賞。
十分鐘過去了……
沈叢安還在演奏著,先是慢弓,再是快弓,然後是換弦。
鐘伯麵露疑惑,在他停下來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問:“少爺,隻有這個嗎?”
沈叢安理直氣壯地說:“我今天就學了這個。”
說完他又架起了小提琴。
鐘伯:“……”
笑容漸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