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憤怒,還有震驚。
他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衝擊。
開始懷疑他自己是不是還呆在人間。
但他知道,現在不是追問的最好時機,隻好強忍下疑惑。
曲澗兒饒有興致地拎起一張椅子,一邊走過去,一邊道:“我這個人沒有彆的好,就是好說話。說吧,你想怎麼死?”
類人蟲渾身散發著憤怒,一種陰謀即將得逞,卻被打破的憤怒。
她叫囂著把畢生積攢的黑氣,打入了曲澗兒體內。
左宸憂心得上前半步,卻見曲澗兒沒有一絲不妥,反而露出享受的臉。
他又退了回去。
類人蟲仰頭笑出聲。
仿佛已經預料到眼前人,會因為她的攻擊而痛苦不堪。
可是。
現實沒有和她預想中的一樣。
黑氣沒有變成一朵黑色的花,在曲澗兒的身上綻放出最美。
寒意也沒有攪動曲澗兒的四肢、脾胃,讓其失去知覺與意識。
曲澗兒笑著歪了歪頭:“就這點能耐,竟然還敢玩換魂的把戲。”
對於象征邪祟力量的黑氣,曲澗兒其實也能吃得下,隻是味道比死氣的還差,她從來不把它們列入食物單裡。
類人蟲瞳孔放大。
眼前人有精致的麵容,無與倫比的氣質,但眼睛裡卻散發著癲狂。
還有那一身無法形容的刺骨陰氣、血紅孽障,這根本不像人該有的!
類人蟲隱約感覺到了有些不對,但具體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
她想要放棄和曲澗兒對峙,把目標定在了古思雨和左之景的身上。
曲澗兒察覺到了對方舉動。
在類人蟲扭曲著朝人貼過去時。
曲澗兒手裡的椅子砸中了對方,同時笑道:“你最好乖一點兒。”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帶著一種說不上來得滲人感覺。
好像不聽從她的話。
下一秒就會被抹殺掉!
類人蟲抬起頭,她看向曲澗兒,就發現猙獰的紅線在對方周邊流動,陰冷的煞氣和恐怖的孽障交織在一起。
襯得曲澗兒好像一個活閻王。
類人蟲發抖時還不忘對人叫囂。
她嘶吼道:“再有一天時間,一天,我就可以占據她的身體!她的命數,她的氣運!都是因為你,我不會放過你的!”
曲澗兒漫不經心地點頭:“巧了,這也正是我想說的。”
類人蟲瘋狂道:“我愛之景,我比她更愛他。可是沒有人注意到我,我隻有用這個辦法了……你,都是因為你!”
在場的人從簡短的訊息中得到答案,一個暗戀左之景的人,妄想借助歪門邪術取代古思雨,成為左夫人。
這種咒術尋常人不僅不會,也鮮少知道,非得是用心鑽研的邪道。
曲澗兒好奇:“誰給你提供的幫助?”
她很狂熱、很興奮。
隻有動物在獵食成功的瞬間,才會出現這樣的本能反應。
類人蟲再一次發抖。
她一個半死半活的蟲人被曲澗兒嚇到了,她想要破牆離開。
但曲澗兒怎麼會輕易放過。
曲澗兒用紅線圈住類人蟲:“說出是誰給你提供的機會,我就放了你。”
聞言,左之景很想反對。
但他轉念一想。
自認為曲澗兒絕對不是那種,會把嘴邊的肉放走的人。
就聽見。
類人蟲驚喜道:“真的嗎?”
曲澗兒眼中流露著憐憫:“小傻瓜,當然是假的啦。”
類人蟲發現自己被糊弄、被輕視了,但她不敢輕舉妄動。
曲澗兒不再掩飾自己的氣勢後,對人類的影響不大,但對非人類的影響頗大。
類人蟲扭曲的四肢更加扭曲,跪趴在地時越發像一隻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