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還是許容與牛。
為了拒絕她,連“未成年”這樣的借口都找出來了……不過說起來,十七歲上大一,不論天才的話,他的年齡也確實蠻小的。
周日早上,葉穗含著一根棒棒糖,在校園裡閒晃。雖然建院課多作業多,但葉穗總能給自己找到空閒的時間來。周日清晨,校園中的學生比平時少了一半,葉穗走在楓葉飄紅的綠蔭道上,右邊便是波光粼粼的青年湖。湖水清氣漫著水汽拂來,葉穗一腳腳踩在地上的落葉上,楓樹紅葉和銀杏黃葉在她球鞋下打轉。紅黃相間,色彩斑斕。
葉穗眯著眼睛。
鶯語,花舞,晝午。像是找到趣事,她興致勃勃地在葉子間跳來跳去,長馬尾一甩一甩,烏黑靚麗。
她如同稚童一般,對這些充滿興趣,玩得不亦樂乎。每踩中一片飄落的葉子,她便鼓著腮幫笑,眉眼彎彎,眸子黑亮。這副旁若無人的模樣,讓湖邊走過的年輕學子的目光都忍不住往她身上逗留一二。
“葉穗!”
葉穗“噯”一聲,回頭,看到是“馬拉鬆協會”的會長楊浩過來了。楊浩是大三體院的,長得高大魁梧,和葉穗從大一時就認識。楊浩和葉穗能相識這麼久,還讓葉穗安安穩穩地待在“馬拉鬆協會”中,很大一個原因,是楊浩是少有的沒追過葉穗的男生。此時楊浩和一群學生搬著凳子椅子地毯籃球之類的工具走在綠蔭道上,一眼看到葉穗在踩著葉子玩。
楊浩沒好氣,走過去喊一聲,葉穗迷糊地回頭時,他一巴掌拍在女生肩上:“穗兒你多大了,還跟小孩子似的在玩?”
他恨鐵不成鋼:“就沒見過你這麼散漫的!”
“許容與學弟你給我搞定了沒?這星期一聯係就掛我電話,你是不是心虛?”
許容與啊……葉穗心確實虛了一下,口上卻道:“哪能呢!我和許學弟的關係比以前好多了。”
楊浩:“哦?有多好?”
葉穗:“嗯……接吻未遂算麼?”
“啪!”楊浩又在她肩上拍了一掌,瞪她一眼,“少胡說八道。不了解你的人,多容易誤會。”
但楊浩聽葉穗這口風,已經猜出來了。楊浩歎口氣:“我看你是把許學弟越說越遠吧?算了,社團招新也差不多停了,我打聽了一下,許容與也沒加入彆的社團。算下來我們也不算吃虧。就當許容與和咱們社團沒緣吧。”
葉穗拍胸脯,快樂地跟著點頭。被楊浩瞪過來,葉穗咳嗽著捂嘴。她盯著楊浩和眾男生手裡搬的道具,轉移話題道:“會長,大周末的,你們這是搞什麼活動啊?打籃球麼?現在打籃球還需要搬這麼多東西了?”
楊浩解釋:“是我們體院的活動。我們院從學生那裡聚了一些學生不用的或已經不想要的東西,打算在學校裡搞個拍賣。賣了錢我們院裡組織一下,去山裡做關愛孤寡老人的活動。”
葉穗眼亮了一下:“蠻有意思的。我能跟著你們參加麼?反正我現在沒事。”
楊浩想了下:“行,你來唄。一個大美女站台,幫我們拉拉客。對了我們準備了音響麥克風,本來打算院裡人硬著頭皮上。既然你來了,就你上場幫我們唱唱歌,吸引吸引學生過來。”
畢竟葉穗能歌善舞,還有過在酒吧駐場的經曆。
說乾就乾,葉穗果斷地加入了這群男生的活動。他們選了學校人來人往最多的廣場,當即拉開了場子,鋪地毯,擺音響,準備攤位。楊浩拉著同學們把聚集來的東西分類彆擺在攤位上,葉穗跳上臨時搭建的台子,試了試麥克風。音響那邊出了問題,幾個同學著急:“葉穗你等等啊,我們找同學過來修,修好你再上台唱啊。”
楊浩那邊皺著眉過來:“怎麼回事?之前沒有試音麼?這得等到什麼時候?”
葉穗拿著麥克風,出主意:“那我清唱好了。”
話一落,為了證明所言非虛,葉穗真的唱了起來:
“春天的風能否吹來夏天的雨
秋天的月能否照亮冬天的雪……”
清而慵懶的女聲婉轉飄出,借著麥克風向四周擴散。葉穗散了自己的長發,拿手抓了抓,長發便如海藻般蓬鬆而美麗。她對幾個同學笑一下,雖隻簡單地穿著白針織衫、紅裙子,但當她抱著麥克風站在台上時,如聚光燈一般,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良久,楊浩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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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清唱吧。
便是這樣漫不經心地唱著,沒有音樂,沒有風花雪月,願意在台前駐足的學生也越來越多。學生們不停地拍照,分享,盯著台上唱歌的那位美女學姐。拜葉穗所賜,體院組織的這次活動,也順利開展。
廣場上空,飄蕩著葉穗的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