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宗的祖師爺並沒有死,但誰也沒想到他會轉生的如此之快。在虛無地界修煉魂魄,少則數十年,多則上百年。
可他才用了多久?八年!
這種速度簡直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還有什麼遺言要交代嗎?”淮英問道。
永安侯麵如死灰,他呢喃道:“放過、放過我夫人……此事與她無關。”
“噗嗤——”
淮英手中的木頭插進-了他的胸膛。
嘉國深受皇帝器重的永安侯,神閒三階武者,就這樣走完了他的一生。
離開地窖之際,淮英的餘光瞥到了躲在木桶後的小女娃。她努力將自己縮成一個團,卻不知,後方裙角出賣了她。
他想到那個平日裡那個努力討好他的笑靨,燦若桃花,卻又帶著一絲笨拙。
淮英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隻是今天心情好,那便繞她一次罷。
淮英離開了地窖。
許久之後,餘嬌嬌才緩緩地探出頭。
永安侯就躺在正對麵的地上,身下是一灘血跡,還未乾涸。
她第一時間移開視線,迅速朝台階上跑去。
小小的身體鑽出了地窖,一出來便看到倒在地上的小蘭。她心驚膽戰的捏住裙角,貼著牆壁緩緩朝外走。
祠堂一片冷寂。
她來到門外,輕輕地探出腦袋,發現有兩名丫鬟都背對她而站。
“你們有沒有看到什麼人?”餘嬌嬌開口問道。
丫鬟們並未回話。
餘嬌嬌走過去輕輕地拽住其中一名丫鬟的袖子,也是同一時間,她們的身體相繼倒下——
她看到了丫鬟們脖頸上清晰的刀痕,她們早已斃命!
而再往外,餘嬌嬌看到的屍體越來越多……
大多數都是祖宅的下人,他們橫七八豎的躺在地上,與那兩名丫鬟一樣是一刀封喉。
整個宅院除了風吹葉子的聲音,其餘的什麼也聽不到。
餘嬌嬌雙手捂著嘴,她臉色蒼白,步履生風,迅速從屍體中穿過。
唯一讓她覺得慶幸的是,沒有在這些屍體裡看到江氏。
往南是孤雁城,餘嬌嬌想要偷偷溜回去,她想也許娘親已經回到了城中住宅,準備好了一桌食物就等夫君孩子回來。
可是她要失望了,因為侯府外麵站了一排的守衛,從麵相上來看各個都凶神惡煞。
如果江氏沒有死,她去了哪裡?之前有人來祖宅拜訪,除了那名青衣男子,還有一個皇城來的鎮海大人。
是不是外公那邊出了什麼事,便讓江氏先走了?
餘嬌嬌不敢貿然回去,她現在還頂著“侯府嫡女”的身份,是盛家眼裡的香餑餑。
想到地窖裡那具遍體鱗傷的屍體,一個搞不好那也是自己的下場!
走了兩個多時辰的路,她早就累了。
現在也隻能吞了吞口水,轉頭朝其他的街道走去。
此時剛入黃昏,沿街飄來了飯香,她的肚子叫得更厲害了。
今天本來就沒吃飯,唯一吃的一點燒雞,在地窖的時候也全都吐了出來。
餘嬌嬌今天出門穿的一身乾淨的衣裳,已經弄得臟兮兮,臉上也遍布灰塵。看上去就像一個小乞丐。
街邊賣包子的老板,看到她時還特地把用手護了一下,生怕這小乞丐偷搶包子。
這種事情時有發生。
餘嬌嬌鬱悶的走過去,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去哪,途中倒有人“親切”的湊了過來,想拉著她噓寒問暖,都被她一眼瞪走了。
沒吃過豬肉,她見過豬跑啊!這種地方人販子很多,一不小心就會被拐賣,不能放鬆警惕。
這樣走著走著,便看到了雁城最大的酒樓。
這個時間,酒樓生意興隆。店小二站在門外迎客,令人垂涎三尺的飯香一陣陣飄來,餘嬌嬌幾乎走不動路了。
她停在外麵,看到一樓正對門的桌子上坐著一名黑衣男子。
酒樓燈光熠熠,人聲鼎沸。
他獨自飲酒,周圍的一切都仿佛與他無關。
餘嬌嬌總覺得他看上去很眼熟……
男子察覺到了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他斜目看了過去,視線相撞,後者呆呆的張大了嘴。
——淮英!
在漆黑的地窖,餘嬌嬌可是親眼看到了他的變化……
從一個少年蛻變成了青年的模樣,秀氣的眉,清麗的眼,不說話時有著內斂的貴氣,酒樓老板小心伺候著,生怕惹到他。
這樣的長相放在芸芸眾生裡,真是好看得很!
像養尊處優的富家公子哥,卻沒有他們身上的金銀世俗之氣。
好像生來便不是凡夫俗子。
餘嬌嬌記得原著裡,淮英的樣貌就極為出色——
據說,他練的功法有一招便是勾魂奪魄。引得無數男女為之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