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的臉上是和煦的笑容,他看到麵前的小女娃衣著樸素,小身板卻站得筆直,不太像普通人家的孩子。
餘嬌嬌笑眯眯的說道:
“我家的妖仆多少錢都不賣,要是你們真的很想要不如就跟我打個賭。”
“打賭?”白衣男子倒沒想到這一層。
“對。你今天來是為了參加筆測?”
“不錯。”
“我家公子也是。如果你在筆測中排名比他高,那這妖仆公子便送給你。”頓了頓,餘嬌嬌不忘補充道:“如果你們輸了,海明珠歸我。”
赤鬆原本哭喪著臉,一聽打賭立馬樂了。
白衣男子略微思襯,餘嬌嬌卻指向淮英,道:“他便是我家公子,怎麼,你們不敢賭嗎?”
小女孩瞧了過去,那邊站著一位俊俏的青年,身著墨色衣裳,更襯得肌膚如雪。漆黑的眼睛,帶有一絲厭世的感覺。
這便是她家公子?妖仆真正的主人嗎?
“二哥哥。”小女孩輕聲道:“跟她賭。今天的選拔,不可能有人超過你。”
白衣男子原先還在猶豫,聽到小妹這樣說,便答應了下來。
“好,一言為定。”
餘嬌嬌聽到人群中有人笑出了聲,不用回頭,也能聽到他們的“談論”。
“不知道從哪來的鄉野村夫,竟然敢跟徐公子比試。今年的選拔裡,他一定能夠入北鬥宗。”
“是啊,徐家重金栽培,他從小便是吃著靈丹妙藥長大的。今年還不滿二十歲,就已經踏入“真體”階段!在場怕是無人可超越?”
“海明珠換妖仆不好嗎,非要打賭,真真是血本無歸。”
“我看啊,就是這小丫頭片子貪婪。給自家公子攬下這個活,這要是輸了,她家公子不得把她一起賣了?”
“怎麼,你想買啊?”此話一出,一陣哄笑。
“也不是不可以……”
那邊說的話,淮英都聽到了。他是沒想到這小東西竟然把自己搬出來。
“下一位,徐白。”
徐白,一個簡單到極致的名字。白衣男子走上前,眾人圍繞的筆測台上,有一個巨大的石柱。
以念力揮舞著半人高的毛筆,在石柱上寫字。
這極其考究個人實力,一分一毫都做不得假。前麵的人,大都寫了兩個字便堅持不下去。即使寫了的,也是歪歪扭扭。
但徐白不同。
他抬起的右手指尖在空中揮舞,巨大的毛筆便隨著他的動作,在石碑上寫下了一句詩——
【林下漏月光,疏疏如殘雪。】
毛筆在石柱上寫字,墨汁很淺,但細看也能察覺到徐白的念力深厚,才會寫出如此娟秀的字跡。
周圍的人都露出了驚歎的神色。
“不愧是徐公子,寫出來的字跡就是卓爾不凡!”
“這每一筆都孕育著念力,今年的筆測他一定是排第一!”
“不用想了,他們肯定是賭輸了,白賠了一名妖仆。”
赤鬆有些鬱悶。
他從人堆裡擠到了淮英那邊,小聲道:“公子,您真的要把我白送給他們?”
“留你何用?”淮英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小少年瞪大眼睛:“我可以保護嬌嬌啊!”
公子把它從山裡帶出來,也不止是想讓它駕車吧。
這次負責筆測的三名考官,都露出了讚揚的神色。徐家真是英傑輩出啊,這一代有了徐白,何愁出不了頭。
他們評斷道:“徐白,真體五階。”
“恭喜恭喜!徐公子,您這次可以直接進入北鬥宗了!”
“替我向家父道喜啊。”
“小鈴兒,你的二哥哥可真厲害。”
小女孩一臉得意,她看了餘嬌嬌一眼,故意放大聲音道:“那當然,二哥哥不僅厲害,還很疼我。但凡是我想要的,他都一定會買來給我!”
切。
餘嬌嬌心裡撇嘴,表麵上倒沒什麼變化。
她記得的,淮英在原著裡,犁山筆測是第一名!
管他什麼階級,反正沒有淮英厲害。
可又怕淮英的性子真不在乎這個……
她也學著赤鬆擠到了淮英的身旁。
小女娃踮起腳尖,拽了拽他的袖子,輕聲道:“淮英,你可要加油呀,我相信你一定行。”
“我不行。”淮英扯出自己的袖子,他勾唇道:“你打的賭,你自己上。”
赤鬆麵色一白,嚇得臉上皺紋都多了一些。
他維持“小少年”的形態需要耗費妖力,這心緒混亂,自然臉上也出現了痕跡。
小女娃又拽住了他的袖子,她軟軟糯糯的嗓音,像是含了糖一樣甜滋滋:“徐白寫的字有什麼好看的,一點兒都不清楚。淮英寫的字,那才叫好看。這筆測的第一名,必定是淮英的,他們也隻有嫉妒的份兒。”
她聲音很小,但在場的修行者不少,大都聽到了。
好個女娃娃,竟然如此口出狂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