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英俯身,用手指戳住她的小腦門,陰陽怪氣的說道:“你以為自己是什麼寶貝金疙瘩嗎?我還舍不得你?”
離得這麼近,小女娃身上的奶香在鼻尖縈繞,她軟嫩的額頭戳起來手感竟然還不錯。
淮英又戳了兩下,噠噠,噠噠。
餘嬌嬌一臉委屈,她捂住了自己的腦門:“淮英壞。”
他收起了手,道:“我要修煉了,你出去,沒事彆敲門。”
“好的!”
餘嬌嬌離開了房間,走之前,還特意帶上門。站在門口,她心有餘悸的捂住了自己的小心臟。
肥鬆鼠從樹上跳了下來,它好奇的問道:“嬌嬌,你跟公子聊了什麼?”
“你真要知道嗎?淮英跟我說了之後,喂了我一粒毒丹。”
赤鬆的尾巴倏然炸起,它連連搖頭:“那你彆說了彆說了,我可不想吃毒丹。”
月華丹也不是說有就可以有的,赤鬆想吃,估計也吃不到。
餘嬌嬌推開院子的門,附近就是其他修行者的院子,門旁都掛著名字。她一個個看過去,徐白就在隔壁。
這會兒,他的隨從也走了出來,正拎著盒子采茶。見到小女娃後,婢女的怔了一下。
“姐姐好。”餘嬌嬌湊了過去,好奇道:“姐姐拎著籃子是要做什麼?”
“聽聞這裡有獨到的茶葉,我想去采集一些,泡水給少爺喝。”
“那,姐姐帶上我好不好?”餘嬌嬌指了指身後的牌子:“我家公子也愛喝茶,大家都是鄰居,又拜了同一宗門,我想徐公子不會介意。”
婢女今年也有十六歲了,她性子沉穩,才會被徐家選中負責公子上山後的飲食起居。
聽小女娃這麼說,她便點頭:“好,既然你也想去,那便一起。”
“姐姐等我一下。”
餘嬌嬌進了院子,找到了一個差不多的竹籃,順手拽了拽肥鬆鼠的尾巴:“小赤,彆睡了,我們一起采茶去。”
肥鬆鼠一個激靈,它本來在院子的石桌上打盹兒,聽到餘嬌嬌的話,也隻能打了個哈欠跟上。
它將竹籃頂在頭上。
采茶的地方離這裡不遠,隻是一路上都看不到半個人影。北鬥宗真是奇怪,大家都閉門修煉嗎,那為什麼還要特地上山?
等進了茶園,婢女說道:“不要離得太遠,以防萬一。”
“我明白的,姐姐。”
婢女將竹籃放到了地上,她仔細篩選茶葉,將一些上等的裝進了竹籃裡。餘嬌嬌不懂茶道,她就隨意挑著,肥鬆鼠頭頂籃子跟在一旁。
沒一會兒,便聽到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還有一少年的聲音響起:“門主說了,今年可以破例提拔兩人進入‘流沙河畔’。”
“往年不都是一個嗎?”
“可今年新招募的弟子強啊,除了一個真體九階,還有一個真體五階。”
流沙河畔?餘嬌嬌的耳朵抖了抖,她抬起小臉從茶叢裡鑽出,嚇了兩個少年一跳!
他們都穿著劍宗的衣裳,定睛一看隻是個小孩子,便長舒一口氣。
“你是誰,為什麼在這裡?”
“我是淮英的丫鬟,專門為我家公子采茶。”
劍宗茶園裡的茶葉,不是普通的茶葉。修行者喝了必定能夠輔助修行。這也隻有劍宗弟子才能享受得到。
“淮英啊。”他們對這個名字當然不陌生,這便是今年筆測第一的人。
兩名少年的模樣都還算清秀,其中一個個頭矮一些,他蹲下身,看了看一旁的肥鬆鼠,它不禁朝後退了兩步,躲到了餘嬌嬌的身後。
少年笑道:“彆怕,我們劍宗弟子不會濫殺無辜。”
他又說道:“小丫頭,你這茶采的不好。這些還沒發芽,泡上熱水味道苦得很。”
“多謝小師傅指教。”餘嬌嬌又看了看身邊的茶叢,她指向一株:“小師傅,您看那裡的行嗎?”
“還不錯。”
餘嬌嬌將竹籃裡的茶葉換了一撥,她不忘打聽道:“剛才,你們說的沙流河畔——那是什麼?”
對方隻是個小女孩,而且她的主子是真體九階,這兩位真體兩階的弟子當然也想與其打理好關係,便熱情的解說道:“那是我們北鬥宗最出名的修煉地,但凡是能進去的,隻要耐得住寂寞,修行都會大有增進。”
“耐得住寂寞?”
“是的,沙流河畔不是普通的地方,進去之後沒個幾年出不來。不過對於修行者來說,幾年都不算什麼。”
“會不會有人擅自進去?”
“那不可能。”少年自信滿滿的笑道:“這沙流河畔是很危險的地方,沒有劍宗法器庇護,進去就等於找死。而且,如果有人闖入的話,遠在乾坤山上的宗主,也一定會發現。”
“是啊是啊。”另一位少年不甘落後的接話道:“它本是遠古遺留下來的秘境,我們劍宗麾下的犁山宗,也是因此在這裡駐紮。”
“所以,隻有劍宗弟子能進?”
“對,而且每年都隻有一名弟子能進入。基本上,都會漲不少修為,可用的時間就不一定了。有的用了三年,有的卻三十年了還沒出來。”
正所謂師父引進門,修行在個人。
沒有什麼比沙流河畔更能詮釋這句話。
“你們剛才好像說有兩個名額?”餘嬌嬌問道。
少年點頭:“今年跟之前不一樣,門主特地放寬了條件。有一個名額是給北鬥宗實力最強的弟子的,另外一個就要靠大家去爭了。”
——嗯,淮英是肯定去得了。
可這一進去要花很長時間,餘嬌嬌就有些擔憂了。她又問道:“如果我家公子進去了,那我能跟著嗎?”
少年笑了:“自然是不能的,那怎麼說也是一個危險的地方,隻有修行者能進去。”
他們劍宗又不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這小女娃隻是個普通人,就算她想進門主也不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