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英,可有什麼異常?”
“沒有。”餘嬌嬌麵不改色。這樣的詢問,她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現在要跟淮英撇清關係,才能更好的留在內閣。
這時,早就來到房間門外的幽珂開口道:“審訊的事情,還是交給我來做比較好。”
宇文封站起身,他說道:“三師兄,小師妹她身體還很虛弱,能不能……”
“不能。”幽珂跨進房間。
他來到了床畔,直視著靠著床欄的餘嬌嬌:“小師妹,彆怪師兄無情,我畢竟是清明宗的弟子。”
“三師兄請問。”
“那天夜裡,你與淮英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
“我問淮英師兄吃了沒有,他說吃了。後來,我又像他請教了一些關於劍修方麵的事情,淮英師兄也隻講解了一兩句,好像心不在焉。我便不好再打擾,便告辭回了房間。之後就發現身體異常難受,卻也無法開口喊人。”
因為生病,整個人都看著很虛弱。餘嬌嬌的眼裡滿是疑惑的神色:“三師兄,我到底怎麼了?”
“你中毒了。”幽珂回道:“至純荼毒。”
“怎麼會呢?萬獸宗每天都很平靜,我也沒有接觸什麼可疑的人士。怎麼會中毒呢?”
而且這是這種不要人命,也能扒人幾層皮的烈性毒!
“哪裡平靜了,望月靈紋被盜竊,劍宗一夜之間死了幾十名弟子。而行凶之人便是你那淮英師兄。”
“……”餘嬌嬌整個人出現石化狀態。
好幾秒後,她才驀地抬高了聲音:“淮英師兄!——殺人了?!”這最後三個字,尾音發顫。
小女孩麵色慘白,看上去毫無不知情。她握緊了床單,呢喃著:“難道,我這毒也是淮英師兄下的?他想殺我嗎……?”
她的鼻頭微微泛紅,一副快要哭了的樣子。
宇文封忍不住安慰道:“小師妹莫怕,毒已經解了。後麵再吃幾天的良藥,身體就能徹底好轉。”
說到這裡,宇文封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忍的神情。
這毒是解了,但後遺症還未消除。小師妹好好的一張臉,竟然留下了疤痕。血紅的結痂遍布了左半邊臉,看著甚是可怖。
能撿回一條命已是萬幸。
誰也不知道下毒的人是誰,能用至純的荼毒去殘害一個十三歲的小丫頭,要不是劍宗有徐鳳在,恐怕她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
幽珂撇撇嘴,小孩子真無趣,說了兩句就想哭鼻子。
門外走來了一道身影。
“愣著做什麼,今日的習題做完了嗎?”一道清冷的女聲。
幽珂立即直起身子,臉上難得露出了慌張的神色:“二、二師姐——你怎麼回來了?”
“我不回來,怎麼知道你在欺負新人?”
“我哪有……”幽珂小聲嘟囔,他用手摸了摸鼻子:“我隻是在跟小師妹開玩笑而已。”
劍宗的宗門錯綜複雜,許多弟子之間的關係也十分不簡單。但,劍宗並沒有連罪一說。無論淮英做過什麼,萬獸宗的弟子都不會受到懲戒。同理,一起從犁山來的弟子也不會受到懲罰。
二師姐,二師姐……
餘嬌嬌用手揉了揉眼睛,她茫然的抬頭,便看到一女子緩步走進房間。她看著就像是高山雪蓮,冷冷清清。
女子進屋後,視線便落在了她的臉頰上,秀眉微蹙。
宇文封連忙行禮:“見過二師姐。”
在內閣,薑蕊的身份不差於徐鳳,她雖是排行第二,卻與徐鳳有著同樣的管轄權。甚至在某方麵,還要強於隻專注於煉丹的徐鳳。
這便是劍宗這一代弟子中的最強劍意,原著中實力最強的女角色——餘嬌嬌的眸光微微發亮。
“不要留疤。”薑蕊說道。
“放心,會治好的。”
留疤?餘嬌嬌微微歪頭,一直到現在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臉受傷了。還未問出口,便聽到了二師姐的話——
“從今日起,搬到內閣來住。萬獸宗那邊,每個月回去報道一次即可。”
薑蕊發話了,便是代表她正是加入萬獸宗,成了眾人的十七師妹。
餘嬌嬌坐直了身體,抬手對著年輕的女子作揖:“多謝二師姐。”
她微微彎腰,這個動作做起來不太方便,但禮不可少。
薑蕊“嗯”了一聲,“好好休養。”
很快,整個劍宗都傳遍了——萬獸宗有一小弟子,人是徐鳳親自招去的,又是薑蕊親自認同的。
她便是內閣排行十七的弟子,餘嬌兒。
……
……
五年後。
餘嬌嬌坐在銅鏡前,將自己親自煉製的藥膏塗在了左臉的皮膚上,之前因為至純荼毒而留下的疤痕隻剩下了一道淺淺的粉色,不仔細看,根本看不見。
銅鏡中的少女看著有十七、八歲,清亮的眸子帶著淺淺的笑意,巴掌大的小臉兒肌膚吹彈可破,那一點點的傷痕瑕不掩瑜。細細畫好了眉毛後,她將一旁的白色麵紗戴在了臉上。雖然疤痕早就消失了,但餘嬌嬌也已經習慣戴麵紗。
小丹爐見她畫了那麼久,忍不住嘀咕道:“你又不摘麵紗,弄那麼仔細做什麼?”
“這你就不懂了吧。”餘嬌嬌抿唇笑道:“我化妝是因為我自己看了開心,不是為了給其他人看。”
她今日的心情格外的好,好到小丹爐都受到了影響,它自己在桌子上,吭哧吭哧的練著丹藥。
見少女難掩開心之色,它猜測道:“是不是因為有了淮英的消息?”
餘嬌嬌將它收了起來,她也沒有辯解:“這要看,九師兄帶回來的消息是否準確了。走,我們去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