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丹是北素素煉製出來的毒丹,至今無人能解。先不說現在的淮英也不會特地去煉製月華丹, 就算他手上有, 也不會浪費在那兩名劍宗弟子的身上。
但是瞧著少女一臉“緊張”, 淮英倒頗為好笑的用手戳了戳她的額頭。
“又不是什麼好東西,也爭著要?”
餘嬌嬌小聲嘀咕:“隻要是淮英給的, 我都要。”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體內的月華之毒早就沒有了,而淮英也如同“失憶”一般。
“去睡吧。”淮英道。
餘嬌嬌點了點頭,她站起身朝床鋪走去,剛放上一隻腿, 便聽到淮英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回你自己的房間。”
“哦……”
少女很快離開了, 淮英重新握起毛筆, 這送往皇宮的信函很快完成。
翌日。
餘嬌嬌趴在床上,隻覺得腰酸背痛。花船上麵的床鋪也太軟了些,以前在乾坤宗的時候, 可都是睡的硬板床。
一大早,赤鬆便送來了早飯。
“淮英呢?”她問道。
妖仆少年的身形也拉高了一些, 看著從十三歲變成了十六歲, 五官褪去了稚嫩,依舊顯得青澀。
他用手指蹭了蹭鼻子:“跟小王爺一起去了畫舫。”
“怎麼不等我呀?”
“公子大概是想讓你多睡一會兒。沒事的, 公子有特地交代, 你醒了之後想找他便帶你一起過去。”
聽到這話, 餘嬌嬌覺得心裡暖融融的。
淮英是記著她的。
早飯有蒸蛋、紅燒茄子、小米粥, 餘嬌嬌慢慢吃著, 也不著急。
她想起了另外兩名弟子:“她倆呢?”
“被帶走了。”
“昨天淮英讓你做什麼?”
“喂了點東西, 好讓她們不會亂說話。蠻荒之地的蠱毒,嬌嬌,你聽說過嗎?”
“聽說過。”
這的確可以用來控製人心,花未央是嚇破了膽肯定不會亂說,至於牧琉璃……她怎麼說也是清疏國的郡主,隻要能回去,想解蠱毒不難。
這花船就在城內的湖上,平日裡到了夜裡,流光溢彩。
大概誰也想不到真正的畫舫之主便住在這兒。
赤鬆說道:“徐白和李安來了。”
餘嬌嬌頓了一下,她連忙用帕子擦了擦嘴,站起身:“那我去見見。”
她身上還穿著婢女的衣服,戴好白色麵紗後。有模有樣的拿著抹布混入了丫鬟之中,與她們一起乾活。
等拎著一桶水來到甲板上的時候,剛好可以看到那兩道身影。
餘嬌嬌的步伐明顯一頓。
她若無其事的放下“水桶”,嘴裡嚷著:“太熱了,真是太熱了。”
少女走到了拐角處,徐白和李安也快步跟了上去。
“怎麼隻有你一個人在這兒?”李安問道。
餘嬌嬌的聲音倒聽不出太大的情緒:“昨天來花船就被留下了,我找機會逃出去吧。花未央和牧琉璃都去了畫舫,你倆快點去吧,彆讓她們遇到什麼危險。”
“那你一個人在這兒……”
“就在這個小破地方,能把我怎麼樣?這花船平時根本沒客人,也就接待一些皇宮貴族。”
“昨天可有什麼異常?”
“沒有啊。照常集訓,完了大家就都走了,隻留了幾個新丫鬟。”
“那小師妹你要保護好自己。”徐白和李安決定離開。
餘嬌嬌彎了彎嘴角:“放心,沒人能傷得了我。”
想想也是,她畢竟是真體九階的修行者,更何況身上還裝有無數靈丹妙藥。
儋州要是真來了什麼大修行者,徐白和李安兩個人一定能感應到。
他們走之後,餘嬌嬌又靜靜地掃了一會兒地。
過了好一會兒赤鬆才過來,他從窗戶那裡探出一個腦袋:“嬌嬌,我們去找公子嗎?”
“他應該在忙,小赤你要是有空,就陪我逛逛儋州城吧。”
她這次在犁山憋了五年,從來都沒出來過。好不容易跑到了燕國來,自然得好好體驗一番這裡的風土人情。
赤鬆應下了。
為了掩人耳目,餘嬌嬌換了一身紫色長裙,瞬間從丫鬟變成了嬌小姐。
一起走到了熙攘的街上,看著應接不暇的小玩意兒,餘嬌嬌用手晃了晃掛著的鈴鐺。
她又看到了賣麵具的,上麵塗著各種各樣的青色閻羅臉,她拿起來,想著要是待在淮英的臉上,一定很有趣。
“買這個。”她當機立斷的買下兩個麵具。
赤鬆負責掏銀子。
又往小市場裡麵走了走,看到了一個賣玉石的地方,餘嬌嬌剛踏進門店家便熱情的迎了上來。
她轉了一圈,最後選了一塊玉佩,價值千兩。
少年麵不改色的付了錢,掌櫃笑得眼睛都沒了——這少女看著就很尊貴,出手更是闊綽。
“下次再來啊——”他站在門口吆喝。
這一路上,餘嬌嬌買了不少東西。也不忘去挑了幾套衣服,赤鬆感慨道:“上次跟嬌嬌一起逛街,還是五年前在犁山。”
餘嬌嬌也笑了一下:“是啊,當時淮英剛被選上,我們買東西的錢還是從徐白那裡敲詐來的。”
她剛說完,便被一隻小鬣獸吸引了過去。
赤鬆後麵的話她便沒有聽到——“要是嬌嬌能一直留下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