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臣喝了一口茶:“來,陪我下會兒棋。”
“我不怎麼會。”
“無礙。”
餘嬌嬌坐到了小皇帝之前坐的位置,看著期盼中黑白子交錯,頭皮發麻。
在內閣的這五年,她可沒時間學下棋啊。
更不用說,徐鳳那棋盤,她一靠近就頭暈眼花。
思允了半天,才緩緩地放下一枚棋子。
“小師叔,你為什麼要來鄴城啊?”餘嬌嬌輕聲問道。
“找人。”
——難道是尋找淮英?
這話,她可不敢直接問。卻聽君九臣說道:“大千世界,有一秘境,名為‘羅邪(ye)’。這通往秘境之路,需要一樣東西。”
“什麼?”
“那東西,在北素素的手裡。”
“……”
餘嬌嬌又放下一枚黑子,看著自己已經陷入死局,無路可走。
從始至終,小師叔的目標都是北素素的轉生。
他知道北素素就是淮英嗎……?
應該,還不知道吧。
“羅邪是個好地方,那裡雖然寸草不生,卻擁有修行者最適合修習的風水寶地。最適合創立宗門。”
“小師叔想去?”
“嗯,想去看看。”君九臣放下一枚白子,眼睛彎了起來:“小十七,你輸了。”
餘嬌嬌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她這也輸得太快了。
聽到了腳步聲,餘嬌嬌連忙站了起來。
處理完緊急政務的小皇帝回來了,他看了眼棋盤,又看了眼那名少女——明眸皓齒,除此之外,也好像沒有彆的優點。
“今日乏了,就先這樣吧。”
君九臣已無下棋的興致。
皇帝送他上馬車,並祝福小太監,務必要安全送回去。
餘嬌嬌也坐了上去。
現在與君九臣有些熟悉,便不再像之前那般拘謹。她放下窗簾,道:“是一個好皇帝。”
勤政愛民,對嘉國的百姓來說,是福音。
“看來,你對他印象不錯。”君九臣看向她,輕聲道:“嘉國,還缺一位皇後,你想不想試試?”
餘嬌嬌連忙擺手:“我不行我不行,小師叔你就彆取笑我了。”
她做出了視死如歸的表情:“我這一生,都要賴在劍宗,一心向道,早日飛升。”
“如此,甚好。”君九臣遞給了她一枚銀色小耳環:“剛才,掉在了棋盤上。”
餘嬌嬌這才發現,自己的耳環少了一隻。
她連忙接過:“謝謝小師叔。”
收起耳環,她正襟危坐。君九臣的心情似乎很不錯,他開口道:“我們內閣弟子,不圖這些世俗名利,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都是虛的。”
“小師叔說的是。”
“今夜好好修行,有什麼地方不明白,來問我。”
君九臣的指導,百年難求。
整個修行界誰不知道,他從來不收徒。
餘嬌嬌有些誠惶誠恐:“我怕擾了小師叔的清靜。”
“無礙。
“……是。”
再拒絕,就顯得她很沒禮貌了。
馬車停在了江府。小太監拉開車簾,“先生,請。”
餘嬌嬌率先下去了,她看著夕陽在街道上拉得很長很長,這一開始修煉便又要許久不能見淮英。
不知道,外公吃了丹藥沒,感覺如何?
小白狐跳到了地麵上,它趾高氣揚的走在前麵,小尾巴都快要翹到了天上。
江府的大門關上後。
一名穿著粗布衣裳的女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扇子:“來者不善,來者不善啊。”
此人,名為鶯鶯,是郊外茶攤老翁的媳婦。丈夫因病去世,現在是一名寡婦。
與江府隔著一條街道,是繁華的鬨市。
淮英坐在靠牆的位置,麵前擺了一桌的茶點。
“這君九臣他親自來了,小皇帝我們可是動不了了。”鶯鶯用扇子遮麵,一雙美目微微眯起:“算了,讓他再多活幾年。”
說到這,她忍不住抱怨:“天下第一劍他是狗鼻子嗎?這麼遠都能嗅到陰謀的味道?”
一直都是她在說話,麵前的淮英一言不發。
她眼神轉了一下,露出了挪揶的笑容:“還在想著某位佳人?”
“我差人送她的錦囊,不知她可看了。”
“你寫了情詩?”
一見淮英神情不對,她連忙改口:“你送的,她應該看了、看了。”
收起扇子,放到了桌上。江逐雪一本正經的說道:“最大的問題就是,她看了,可會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