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呀?”餘嬌嬌還是沒忍住,她問道:“淮英為什麼要殺她?難道她是叛徒?”
“沒什麼。”淮英終於洗完了手:“我覺得惡心。”
“啊?”
隻是稍微回想了一下女子跪坐在自己身側的畫麵,胃裡就一陣翻滾。
女子嬌嫩的身軀,向來令人作嘔。
他閉了閉眼,走到欄杆處坐下。
淮英臉色蒼白,額角出了細微的汗。
他忽然意識到隻有嬌嬌是不同的。
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從未有過這麼強烈的反應。
餘嬌嬌小心翼翼的靠近,她在他身旁坐下,挽住了他的手臂。
她看著淮英,他的眼眸之中像染了一層灰霾。
“是不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餘嬌嬌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淮英。
他呼吸微重,看向她的時候,麵色冷寂。
在這樣的注視下,餘嬌嬌不自覺的便放開了手。她向後移了兩下,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傍晚的餘暉灑在她的眸中,淡淡的橘色,溫暖如春。
連同淮英身上的黑袍,也沒有那麼硬朗。好像隻要有她在,他就很容易平靜下來。
他的神情逐漸恢複平穩,便抬起手:“來。”
有了鮮明的對比,淮英才知道,自己有多貪戀她的氣息。秋風蕭瑟,愈發覺得懷中應該抱著什麼。
餘嬌嬌慢慢靠了過去,淮英順其自然便將她擁於懷中。
桌麵上有一塊帕子,餘嬌嬌抿了抿唇:“好細致的手帕,是飛燕的嗎?”
“不是。”
淮英將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他深深地聞著少女身上的清香,帶著一絲絲的甜意。
他的眉頭終於逐漸舒展開來。
餘嬌嬌背對著他,這種姿勢他們都很熟悉。她看著那手帕上繡著的不知名花朵,想要伸手觸碰。猶豫了半晌,問道:“我能摸一下嗎?”
忽然聽到了淮英的低笑,他的聲音帶有一絲沙啞:“你摸啊。”
她趕緊拿起帕子。
做工細致,摸起來很舒服,上麵的花色也極其特彆。手指輕輕摩擦表麵,一絲絲的冰涼,沁人心脾。
可真是個好東西。
餘嬌嬌翻來覆去的看,以前都不曾見淮英帶過,而且一看就是個女子的貼身物品。又不是飛燕的,怎麼在淮英這裡?
她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啊,好想把淮英圈養起來啊。不讓彆人多看一眼。
想到那日在床上,淮英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嬌俏模樣,魅惑至極。就想要狠狠地欺負他……咳,想到了十八禁的畫麵,餘嬌嬌小臉微紅。
淮英像是把她當成了抱枕。
倚著她的同時,也看著那塊帕子。
完全不知道在這個小家夥的腦海裡,自己已經被各種幻想……
他垂下眼瞼:“手帕上的花紋,是春風閣的標誌。”
“他們啊。”餘嬌嬌又忍不住仔細看了看。
妖冶的、紅色的血花,和他們這組織的名字完全不搭。不過,春風閣一直保持中立,規模很小,不屬於宗門,卻無人敢小覷。春風閣的閣老,據說是個“老妖怪”。
當然,他不是真正的妖怪,他隻是活得比較久罷了。大概是目前的修行界,活得最久的修行者。
哪怕是一直不飛升,也有著不可撼動的地位。
這春風閣,可沒人敢去找麻煩。
一會兒又是飛燕,一會兒又是手帕的,餘嬌嬌意識到自己吃醋了,她連忙轉過身,直勾勾的抱住了麵前的人。
她小聲嘟囔:“淮英是我的。”
臉部埋在他的肩窩處,攥緊了他的衣衫:“淮英是我一個人的。”
淮英怔了一下,他感覺到餘嬌嬌對自己的依賴,心底一鬆。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長發,有一縷纏繞在指尖。
他嗓音裡帶有一絲微不可聞的笑意:“好。”
餘嬌嬌的獨占欲很強,她光是想著淮英跟彆的女子接觸,心裡就很不是滋味。當然,好在淮英在這件事上一直很有分寸。與其說是有分寸,倒不如說他很反感彆人的靠近,無論男女。
畫舫外,來了一位罕見的客人。
淮英某種的溫情逐漸消失。他拍了拍餘嬌嬌的肩頭,輕聲道:“我去處理點事情。你餓了嗎?我讓赤鬆給你端來吃的上來。”
他這麼一說,餘嬌嬌還真餓了。
她點頭:“好,我要吃芙蓉蓮子羹。”
淮英離開了。圍欄處風大,餘嬌嬌便回了屋裡。她坐在銅鏡前,用梳子梳理著長發,忽然感覺到身後一道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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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鬆端來了許多吃的,他敲了敲門:“嬌嬌,我進來了?”
半晌,無人回應。
他又敲了幾下,還是沒人理。赤鬆連忙推開門,發現閣樓空無一人。
他露出了狐疑的神色:“奇怪,怎麼不在?我剛才一路走來也沒看到她啊。”
赤鬆將托盤放到了桌子上。
房間裡的擺設跟之前一樣,床上有些亂,但沒有打鬥的痕跡。
可能嬌嬌是去其他房間了?
他喊道:“嬌嬌?嬌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