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2 / 2)

承慶帝失笑一聲:“哪有做爹的嫌兒子煩呢!就怕你長大了,嫌父皇老了,不肯來了!”

“怎麼會,不管多大,我還是父皇的兒子啊!”徒景年不假思索道。

父子兩個居然自顧自地在這邊肉麻起來,旁邊伺候的曹安平眼觀鼻鼻觀心站著,權當自己是件擺設,自己什麼都沒聽見。

徒景年過了很久才知道,承慶帝直接將肥皂作坊變成了錦衣衛通政司的據點,一方麵為錦衣衛通政司解決了很大一部分財政問題,另一方麵,也有利於情報的搜集,起碼因為招收的都是各地失去了土地之類的貧苦百姓,過來批發肥皂的又有不少走街串巷的貨郎,對各地土地兼並還有當地一些權貴的情況有了大致的了解。

不過這會兒,徒景年已經在開發這些快速消費品上得到了樂趣,陸陸續續弄出了不少東西,尤其是日用品,這些其實說白了,沒有太多技術含量,好多才一推出,就有了仿製品,比如說牙刷牙膏什麼的,倒是手紙,賣得很好,因為賣得很便宜,看著也非常乾淨,一般的人家根本降不下成本來,一些出身貧苦的讀書人,甚至有直接拿著手紙回去練字的。

最主要的是,徒景年直接叫人弄出了一套銅活字出來,又采用了水力實現大批量印刷,一下子將書本的成本給降低了。反正徒景年已經打算在自己活著的時候實現初步的工業化,將社會轉型成資本主義社會了,那麼,壟斷知識就變得沒有太多意義了,老百姓的識字率越高,更容易轉化成合格的工人,反正,不是所有讀書人都能夠通過科舉的,而且,對老百姓開放的書,最好是各種工具書才行,初步的科學知識也得普及開來,這可是大工程。

哪怕打了承慶帝的名義,徒景年搞出來的水力活字印刷也直接讓他在士林中威望大增,讀書人就喜歡這種事情,就像是蔡倫,若不是他造了紙,那他不過是個奸佞宦官而已,可是他改良了造紙工藝之後,在史書上名聲就很光鮮了。

徒景年對此顯然有些遲鈍,他在朝堂上的表現還是跟以前一樣,多聽少說,他希望能夠將大晉帶到資本主義社會,卻並不影響他想要做皇帝的願望。大晉朝一直在加強中央集權,徒景年顯然不可能在這個時代搞什麼民主,君主立憲之類的玩意,何況,這關係到他的自身利益,這會兒皇室權威正盛,他享受到了皇權帶來的便利,如何會在這個時候,遵從臣子的意思,搞什麼聖天子垂拱而治,將權力轉而推到臣子身上呢?誰也不想隻當個架空的吉祥物啊!

因此,徒景年的做法卻是正好,對大臣不如何拉攏,不急於參與國事,雖說在很多人看來,太子有的時候顯得有些不務正業,但是在承慶帝看來,徒景年這樣卻是正好。徒景年日漸長大,下麵的人,包括朝堂上的臣子對徒景年這個太子愈加敬畏,東宮的地位非常穩固,哪怕承慶帝沒有廢立太子的想法,卻也不希望日漸長大的兒子染指獨屬於自己的皇權。因此,對徒景年喜歡搞一些在他看來細枝末節的東西,一般要麼利國利民,要麼獲益頗豐,承慶帝還是很滿意的。兒子很孝順,賺到錢,大頭交給自己,也不急著摻和朝政,卻也是一心為了大晉還有徒家的千秋萬代著想,自然是好兒子。

不過,東宮威嚴日盛,地位越來越穩固,卻也讓不少人覺得失望了,首當其衝的便是華陽宮。

皇後這幾年沒了豬隊友,看起來聰明了許多,起碼沒出什麼昏招了。隻是對自個那個兒子卻是非常緊張,五皇子,也就是長樂郡王徒景逸被皇後當做眼珠子一般守著,對他幾乎是有求必應,/寵/愛非常,承慶帝對徒景逸也很是寬容,畢竟,當年立他為長樂郡王,又給他取名為逸,可見承慶帝對這個兒子的期望,不過是希望他能夠做個富貴閒人罷了,因此,雖說不至於經常與徒景逸見麵,培養什麼父子之情,卻對他很是放縱,即便徒景逸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承慶帝也是睜隻眼閉隻眼,結果,這更是給了皇後一種錯覺,覺得承慶帝對徒景逸還是很/寵/愛的。殊不知,彆說是皇帝了,這個年代的任何一個父親,如果對自己的兒子抱有很高的期待的話,絕不會是做一個對兒子溺愛非常的慈父,而是會嚴厲要求,時刻鞭策。就像是賈政一樣,也就是對賈寶玉,才會恨不得時時耳提麵命,即便賈寶玉作詩作得很出彩,心裡高興,也要貶斥一番才好,你看他對賈環,可有這般耐心?

如今宮中最受/寵/的皇子還有三皇子,三皇子周歲的時候,承慶帝便親自賜了名,大名為徒景睿,這個睿字,可不是一般人會取的,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麵,睿字一般用於形容帝王深明通達,一般人還真配不上這個字。這個名字取了之後,含光宮差點沒變成眾矢之的,德妃很是被後宮的醋意浸泡了一番,不過,德妃對此早就習以為常了。德妃如今年紀也不算小了,偏偏承慶帝對她一直盛/寵/不衰,相應的,對徒景睿也很是/寵/愛,徒景睿生得很是俊秀,小小年紀就顯出聰明伶俐來,承慶帝自然對他頗有不同。

同一年出生的皇子裡麵,四皇子夾在中間就比較尷尬了,林充容位份隻能說是平常,聖/寵/也很平常,兩三個月才能見一次聖顏,四皇子生得又比較敦厚,看著既不像是承慶帝,也不像林充容,據說長得很像林充容的兄長,外甥似舅本是平常,但是在皇家,又不缺兒子,很多皇帝想要廢太子的原因都是子不類父,何況是平常的皇子,因此,三皇子五皇子都取了名字之後,四皇子才得了賜名,不過是宗人府那邊送過來的一個字,最終叫了徒景清,聽起來不好不壞,也就那樣了。

隨著幾個皇子的長大,宮中的派彆也變得分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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