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慶帝這會兒卻拿著何瑜的畫像對徒景年顯擺:“瞧瞧這姑娘,這模樣,夠俊俏,還有這麵相,也是福相啊!聽說這姑娘在家裡,也是極為能乾的,正好也能幫你打理東宮……”
承慶帝在那裡興奮地說個不停,徒景年看著那畫像卻有些無語,這畫像根本看不出來誰是誰好吧,細眉細眼,身材比例也比較奇怪,除了能看出是個女人,這能看出什麼俊俏福相來啊。在看到古代的諸多畫像之後,徒景年真心覺得毛延壽冤枉,中國話講究寫意,畫人也有諸多講究,這年頭的畫師又不學什麼解剖學,人體比例失常,為了體現相由心生之類的話,臉型多半也差不多,又缺少立體感,估計那毛延壽就是沿襲了這個傳統,將不送禮的人的畫像都畫成了差不多的模樣,如此一來,王昭君的特彆美貌自然就顯不出來了。
對何家,徒景年也就是最近才了解了一些,何家如今算不上顯赫,不過一家子看起來還算是比較正常的,這年頭的鴻臚寺算不上什麼多好的地方,何安澤那邊本來年紀就大了,就算是承慶帝不閒置了他,他也活不了多久,隻要他識趣,直接告老,承慶帝更是會給他一個體麵,封個不大不小的爵位,讓其可以好好養老,還能給個死後哀榮。至於想要什麼實權,嗬嗬,大白天的,彆做夢了好吧!不過,他本來對此也沒什麼期待,嶽家再強又能如何?隻要老實一些,不要添亂,仗著是太子妃的娘家,在外麵胡作非為,那就一切都好說。若是家裡有什麼出息的後輩,徒景年日後上了台也不吝於提拔。
對何家有了打算之後,徒景年這會兒自然也比較淡定,笑吟吟道:“兒子就知道,父皇定會給我挑個好的,哪還用兒子自個操心呢,這不,父皇直接將個美人捧到兒子麵前了呢!”
承慶帝得意地摸摸胡子,笑了起來:“現在知道父皇疼你了吧,嘿嘿,之前瞧你那樣子,父皇差點就想給你挑個母夜叉,嚇死你!”
“可見父皇還是心疼兒子的!”徒景年也樂得跟承慶帝沒大沒小開玩笑,“要真是個母夜叉,兒子以後可不敢回東宮了,到時候就賴在父皇您這裡!”
“哪兒學來的無賴話!”承慶帝不由笑斥道,“等你娶了太子妃,給朕生了孫子,朕就輕鬆多啦!”
“父皇這麼盼孫子,那兒子回頭一定努力便是!”徒景年笑嘻嘻道,“回頭父皇不要嫌煩就是了!”
“怎麼會!”承慶帝也憧憬起來,“朕的孫子一定比你這臭小子乖多了,到時候,朕親自教他念書寫字,一定把你這小子給比下去!”
父子兩個就著還沒影子的所謂孫子談笑了半晌,承慶帝若有所感,長歎一聲,慈愛地看著徒景年,說道:“為了你這太子妃的事情,朕可是費了不少心思啊,等你大婚了,就是真的大人了,到時候可要好好努力,不要辜負了父皇的期望!”
“父皇放心便是,兒子什麼時候讓父皇您失望過了!”徒景年裝作沒有聽明白承慶帝的潛台詞,大咧咧道,“到時候一定將白白胖胖的孫子抱到您麵前就是了!”
承慶帝愣了愣,繼而也若無其事地笑了起來:“那朕就等著了!”
徒景年又跟承慶帝玩笑了幾句,然後想了想,還是說道:“說起來,二弟年紀也不小了,過兩年也該娶妻了呢!”
承慶帝呆了一呆,才想起自己那個常常沉默,很沒存在感的次子,揮手道:“還早著呢,現在先準備你的事情,後年選秀,朕給他挑個好的便是了!”從這話裡麵就知道,跟徒景年比起來,徒景平在承慶帝心裡是個什麼地位了。
作為受益者,徒景年自然也沒什麼好說的,便不再提這事,然後又開始跟往常一樣,徒景年開始跟著承慶帝一起,處理起下麵送上來的折子。承慶帝現在眼神不如從前了,看一會兒折子,就覺得眼珠子不舒服,因此,便叫徒景年給他念,念完了,先問徒景年的想法,然後徒景年再請教承慶帝的意思,最後按照承慶帝的意思在奏折下麵批複,雖說比較費時間,但是,這樣雙方都安心。
太子大婚,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中間不知道有多少環節,不過多半不需要太子自己出麵,誰家也沒這樣的麵子。一般人家求親,講究一點的還得親自射大雁送到未婚妻家裡呢,宮裡麵就不需要了,派迎親使送過去就行了!
徒景年對此並不是很上心,東宮這邊也沒有即將迎來一個正式的女主人的氣氛,畢竟,徒景年現在連個名義上的侍妾都沒有,裡麵貼身伺候的人多半也是太監,宮女都比較少,到時候,這些人自然還是伺候徒景年,跟太子妃打交道的機會比較少,而且,太子妃難道還管得了他們不成?因此,見徒景年該做什麼還做什麼,他們一個個也比較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