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2 / 2)

承慶帝也在喝道:“阿鯉,彆聽這瘋女人的,朕這就傳位給你!”

結果皇後受到刺激,用力一抹,承慶帝脖子上立刻出現了一道血痕,徒景年趕緊道:“母後你停手,我聽你的!”

徒景年咬了咬牙,不顧下麵人的反對,拔了劍,想著自己以前見過的人體解剖圖,隻要避開肝腎之類的內臟,腸道什麼的,就算刺傷了,也好辦得多,隻願自個現在的身體沒有違反常人的身體規律,好掙出條活路來。

徒景年這邊剛剛刺破了一層皮肉,那邊皇後卻癱倒在地,徒景年呆了呆,抬頭一看,全福正站在承慶帝後麵,手裡捧著一個翡翠西瓜盆景,這會兒上麵滿是血跡,剛剛就是他直接用這個砸破了皇後的頭。

全福看著手裡的沾血的翡翠西瓜,驚恐地手一鬆,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承慶帝趁機脫身,脖子上不過是破了點皮,這會兒顧不上全福了,連忙過來搶過了徒景年手裡的劍,叫道:“太醫,快給太子看看!”

太醫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跑了過來,解開徒景年的衣服,這才鬆了口氣,劍鋒入肉三分,雖說流了不少血,卻並未傷及內臟,修養一段時間恢複一些元氣就好了。大家都鬆了口氣,承慶帝直接扇了徒景年一巴掌:“千金之子,不坐垂堂,你這般自傷,哪裡對得起父皇還有你故去的母後!”

徒景年還能怎麼說,隻得乖乖認錯,卻不提承慶帝直接被挾持的事情。

而外麵,隨著承慶帝的後手發動,徒景逸也被包圍了,他卻是個乾脆的性子,自覺不可能被饒恕,直接當場自戕了。

隨著徒景逸的死,剩下的人也沒了鬥誌,眼看著突圍無望,隻得投降,隻盼著上頭開恩,自個還有一條活路而已,甚至隻要不牽連自己家人就好。

事情哪有這麼簡單,換個人領頭,沒準就隻誅首惡,從者不論了,問題是,打頭的是皇帝的親兒子,徒景逸都死了,承慶帝哪怕再不待見這個兒子,跟著他的人,也隻有陪葬一途。

這場叛亂終於劃上了句號,但是接下來的事情還很多,追究叛逆,賞賜功臣,承慶帝雖然因為兩個兒子的造反,心神俱傷,還是強打著精神開始處理後續的事情,倒是徒景年,因為受了傷需要休養,順理成章地躲開了這些事情,免得一個不好,就要被人說一聲對兄弟無情。

阿明和阿陽在那天也受了一些驚嚇,好在他們並沒有真的見血,很快恢複了過來,徒景年便叫他們去陪著承慶帝,免得承慶帝老是沉浸在傷心裡頭。

承慶帝何止是傷心,大半其實是憤怒。

甄家決定謀反,欽差崔駿半路上就被刺殺,被護衛保護著一路逃亡,這會兒還生死未卜,這些日子錦衣衛的密報也告訴了承慶帝,甄家能夠大膽到什麼程度,起碼刺殺朝廷命宮這種事情已經不是頭一回這麼做了。江南的常平倉被甄家勾結地方官員,賣得倉庫裡麵耗子都要餓死,還跟太湖水匪和漕幫勾結,打劫商船乃至官船,販賣私鹽,走私軍械,對官員尚且如此,何況百姓,不知多少人被甄家害得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甄家自然要徹查,跟甄家勾結的官員,自然都彆想有什麼好結果,江南官場更是直接發生了九級大地震,天天有官員還有官員的家眷被押上囚車,也天天有官員在家用各種方法自殺,企圖不牽連家人,但是對於震怒的承慶帝而言,畏罪自殺遠遠不會結束,甚至隻是開始,你自殺了,你家裡就什麼都不知道了,誰相信啊!

甄家徹底栽了,之前因為忙於謀反,奉聖夫人無聲無息地過世了,甄家最後一個護身符也沒了。家裡的男女老少都被拉上了囚車,當年跟在甄家後麵,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都敢做的族人也沒逃得過,一路上哭天喊地,卻被圍觀的人砸了滿囚車的爛菜葉臭雞蛋甚至還有磚頭石子,可見甄家在當地口碑如何,可以說是犯了眾怒。

甄家被查抄,因為涉及到的是謀反的重罪,當年巧取豪奪來的祭田也被沒收了,甄家的財產清單也異常誇張,甚至裡麵有不少貢品,這些打著的是路上損耗的旗號,結果卻被甄家堂而皇之拿過去享用了。戶部花了足足半個月的時間,才算是將甄家的財產全部整理了出來,光是現銀就有七百多萬,但是,根據戶部的計算,這應該不是全部,因為根據甄家的賬本,甄家應該有一千兩百多萬現銀才對,可見甄家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轉移了部分財產。饒是如此,也是個非常誇張的數字了,要知道,承慶帝剛登基那會兒,不算海貿,一省的賦稅平均下來一年才兩三百萬兩銀子,這還是各種田稅、人頭稅、商稅什麼的加一塊兒的數目。如雲貴那邊,有個一百萬都了不得了。

另外,還有近五十萬兩的黃金,各種珍寶古玩更是難以計數,加上甄家的宅子還有田產,零零總總算下來,甄家的財產已經超過了四千萬兩。甄家原本才多大的家業,如今竟是有這般家財,除了民脂民膏,挖的全是承慶帝這個皇帝的牆角啊,哪怕承慶帝其實在錢財上並不如何看重,看到這個數字,他也怒火衝天了。

徒景睿那邊涉及到的主要是甄家的一夥人,徒景逸這邊,涉及到的就是諸多勳貴了,一時間,老牌的勳貴不知道多少被下獄奪爵,牽扯比較深的,運氣好的能留個全屍,運氣不好的,這會兒正好是秋天,也不用等到第二年了,招供之後,直接就被拉到菜市口一刀砍下去。

京郊大營、五城兵馬司、禁軍的部分背叛,讓承慶帝無比震怒,而徒景年趁機提出了虎符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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