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家哪怕死的花樣百出,也不能改變承慶帝中風的事實,這事顯然也瞞不住,但是,對外的理由,絕對不能說,甄家把皇帝當猴耍,將金枝玉葉變成了家裡伺候老封君的庶女,還因為甄家的過錯,直接在青/樓做迎來送往的皮肉生意去了。因此,隻是道,承慶帝之前遭受的打擊太大,原本強撐著,這會兒撐不住了,就倒下去了。
內閣那邊也算是接受了這個理由,好在徒景年是太子,這些年也監國好些次了,隻不過如今少了個需要稟報的人而已。
徒景年接手了國事,承慶帝那邊也沒落下,幾乎就蹲守在大明宮了,天天盯著太醫,詢問承慶帝的病況,把幾個會診的太醫逼得恨不得自個抹了脖子。
太醫的醫術的確精湛,沒兩天,承慶帝就醒了過來,隻是情況比較嚴重,除了能轉動頭和眼珠子,動動手指頭,他幾乎動彈不得,也說不出話來。
徒景年見承慶帝醒來,趕緊搶上前,握住了承慶帝的手:“父皇,你終於醒了,兒臣,兒臣這些天,真是擔心死了!”
承慶帝雖說人不能動,腦子卻不糊塗,看著徒景年頂著兩個黑眼圈,眼睛裡還帶著血絲,就知道他起碼幾天沒好好睡個囫圇覺了,他張口想要說話,卻發不出完整的聲音來,隻得動動手指頭,艱難地在徒景年手上寫字:“朕昏過去多久了?”
徒景年趕緊道:“已經快四天了!”說著,急急忙忙叫道:“太醫,快過來給父皇診脈,看看父皇到底怎麼樣了?”
一直守在一邊的太醫連忙進來,行了一禮,就開始給承慶帝診脈,但是結果並不是很樂觀,用太醫的說法就是,承慶帝這次中風非常嚴重,哪怕持續針灸治療,也最多能恢複幾分,而且日常行止肯定會有些異常,也就是說,承慶帝算是不能恢複正常了。
徒景年惱火不已:“孤要父皇好好的!”
承慶帝聽了太醫的話,卻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他使了個眼色,徒景年琢磨了一下,會意,便命人都出去,自個留下跟承慶帝說話。
承慶帝有些艱難地在徒景年手上寫著:“那事你知道了?”
徒景年點了點頭,輕聲道:“那日父皇氣倒,兒子自然得向王叔問個究竟!”
承慶帝眼中閃過憤怒之色,又寫道:“那個女孩呢?”
徒景年輕聲道:“兒臣將其安排在一個莊子上,兒臣以為,認回皇室顯然是不可能的,到底怎麼辦,還得看父皇的意思?是找個宗室收養了記名,還是如何?”
承慶帝搖了搖頭,又寫道:“就當沒這個人吧!”
徒景年琢磨了一下,還是說道:“兒臣想著,那位妹妹也是可憐,這會兒咱們也不方便告訴她緣由,既然父皇這麼說,那麼,還不如一直不叫她知道,免得她心氣不平,兒子想著,回頭問問她的想法,若是想要嫁人,那就尋個差不多的人家嫁了,若是不想嫁了,給她一些錢財田地,皇家養她一輩子就是了!”
承慶帝對這個女孩沒什麼感情,因此隻是點了點頭,寫道:“按你的意思吧!”
然後又問道:“近日可有什麼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