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景年很是從善如流地答應了下來,立馬就命令下麵根據各個部門的不同情況出考卷,然後找個休沐日,不管是在職的還是候補的,集中考試。考得好的人,自然會在考評上加一筆,考得差的人,說明你的能力某種程度上不能匹配你的官職,如果下麵候補的人比較優秀,你就等著被候補的人頂替吧!當然了,如果你覺得現在的位置不符合你的擅長,你也可以直接申請,參加你擅長的考試,然後根據你的成績,酌情調整。要是你什麼都不成,那你也候補去吧!當然了,這個考試暫時針對的是比較基層的官員,也就是四品以下的,不包括四品。也就是說,除了有資格上朝的,其他的人,你們想要坐穩自己的位置,那就好好考試吧!
按照徒景年的意思,如果這次考試效果還不錯的話,日後會在新科進士身上推行,也就是殿試之後,授官之前,先進行一次摸底考試,按照你擅長的科目,分配到不同的部門,如果你是個隻會死讀書的書呆子,那麼不好意思,你先到哪個部門去學習吧,學個幾年,覺得自己能行了,再考一趟,才能分配職務。地方官也是一樣,先進行一段時間的入職培訓,再考核一番,才能入職,要是你還不過,那你隻能是個候補的命了!
那位提議的人下了朝之後沒多久,差點就被人套了麻袋,當然,也有不少自覺自己學問挺高,卻一直得不到提拔的,對此躍躍欲試。沒有誰敢說,這事不和常理,彆說什麼半部論語治天下,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尤其朝堂上這些官員,能走到這一步,就沒什麼隻會溜須拍馬的無能之輩,他們也是做主官的人,煩透了下麵那些眼高手低,什麼都不會還自命不凡的下屬。好的還知道學,不好的,就知道怨天尤人,抱怨沒人賞識自己,卻不想想看,自己有那個能耐嘛!這樣就好了,以後也能選到合適的人做點實事,
徒景年下朝之後,跟承慶帝說了一下朝堂上的事情,承慶帝聽了,差點沒笑得肚子疼,指著徒景年笑道:“阿鯉你真是夠促狹的,那個在上朝的時候進言的人,是你安排的吧!”
徒景年抓了一把糖炒栗子,一邊剝著殼,一邊笑道:“父皇怎麼能這麼說,做皇帝的,開個口,下麵就有人體察聖意,這不是挺正常的嘛!再說了,誰說會讀書就會做官的啊,兒子也是為了天下著想,省得弄出一批隻知道死摳書本,整日清談,卻什麼事實都做不了的人,朕要的是能臣,不是弄臣,就算是弄臣,你總得有點特長吧!”
承慶帝點了點頭,毫不客氣地從徒景年手裡抓走了栗子肉,說道:“的確是這個理,不過,你這麼一來,卻是將那些不學無術,仰仗家世的人給弄走了,小心有人說你刻薄寡恩!”
徒景年不以為然道:“他們自個廢物,什麼都不會,還能怨朕不給他們活路啊!他們想要做官,捐個虛職也就是了,總不能還要占著實缺,不給彆人上進的機會吧!何況,父皇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仗著家世的,在同僚裡麵也沒什麼臉麵,何況,兒子這次給了不少候補的官員機會,他們感激兒子還來不及呢,兒子也不指望人人都喜歡,反正,什麼事情,都彆指望人人叫好的,說破了天,朕也是為了天下計,朕的恩德給條狗,狗還會給朕看門守戶呢,給了那些廢物,他們隻嫌給的不夠多呢!”
承慶帝欣慰地看著徒景年,歎道:“阿鯉,你果然是做皇帝的料子,做皇帝,要的就是這樣,不需要搞什麼陰謀詭計,堂堂正正,以大勢壓人,才是正道!”說到這裡,承慶帝不由心中感慨,自己果然是老了,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的,其實有什麼好擔心的呢!好在自己這把老骨頭還是有點用處的,還能給兒子鎮鎮場,要是有人仗著祖輩的臉麵,跟兒子摻雜不清,就彆怪自己心狠手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