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君當場香消玉殞,理郡王看著女兒沒了聲息,當場歇斯底裡起來,聲嘶力竭地大叫:“給本王抓住他們,本王要將他們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最得力的人質死了,理郡王失去了理智,另外幾個人質裡麵雖然也有大家千金,但是這會兒誰敢跟理郡王說理,好在錦衣衛那邊不知道什麼人出了個餿主意,趁著那些人不注意,不知道弄什麼東西做出了幾個土製的煙霧彈出來,很快現場濃煙滾滾,惡臭撲鼻,錦衣衛的人胡亂拿濕布裹了摳鼻,衝了進去,因為看不清楚,也不管到底是人販子還是人質了,先合作敲暈了拖出去了事。
理郡王雖說一開始被那些惡臭的濃煙熏得快要暈頭轉向,在看到錦衣衛的人將人拖出來之後,直接失去了理智,他也沒帶什麼銳器,對著那個剛才挾持了小郡君的家夥就是拳打腳踢,原本的雍容氣度消失得一乾二淨,隨著跟過來的順天府府尹壯著膽子死命將理郡王抱住了,然後輕聲道:“王爺暫且息怒,暫且息怒啊!這些人竟敢在京畿之地擄掠官家之女,背後勢必有人支持,要不然,年年有人被拐,順天府年年追查,抓到的多半是些無關緊要的小蝦米,他們消息這般靈通,又有多種身份庇護,後麵無人怎麼可能,王爺一時爽快了,卻是幫著幕後之人滅口了啊!”
理郡王聞言,暫時清醒了下來,不過還是咬著牙,用足了力氣,踹了那人一腳,硬是將那個已經昏過去的人踹得痛呼一聲,跳了起來,可見他用了多大力氣,理郡王恨聲道:“好,本王就暫時聽了你的話,本王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人,竟敢幫著這幫傷天害理的畜生,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順天府府尹心裡發苦,沒錯,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背後肯定是有人罩著的,要不然,這個行當怎麼可能一直順順利利地持續下去,何況這事還不知道會牽扯到什麼人上頭呢,順天府府尹隻覺得,之前勒在脖子上的繩子拿走了,又有一把利劍懸在自己頭頂上了,就等著掉下來了。
理郡王痛失愛女,在徒景年麵前就失態大哭,徒景年隻得軟言安慰了一通,又許諾,不管是誰,若是牽扯到這事裡頭,定當重重發落,又許了小郡君可以以郡主的禮儀下葬,理郡王對虛的倒是不在乎,隻是在那邊咬牙切齒,不管是什麼人,敢害他的寶貝女兒,必須付出代價。
徒景年下了旨意,順天府、刑部、大理寺乃至錦衣衛連番出動,連夜審訊那些人販子,又順藤摸瓜,不知道抓了多少人出來,這裡頭,果真牽扯到了不少三教九流的人物,除此之外,還有不少差役小吏牽扯其中,他們收了這些人的錢,在跑腿的時候怠慢一些,遇到可疑的情況,睜隻眼閉隻眼,自然就把這些人給放過去了。
這些人,那些人犯倒是交代得清楚,但是,很顯然,理郡王不可能同意這一點,幾個家裡女兒被拐走了的官員也不可能相信,這些下九流的人物,有這個能量,這背後鐵定還有人。
然後,終於有人招了。
而承恩公府那邊,承恩公夫人季氏遞了牌子求見皇後。
何瑜心情並不好,或者說,她現在沒幾天心情好的,外朝為了人販子的事情折騰得人仰馬翻,她卻一直為了接下來的選秀煩心,各地送來選秀的人都已經到達了京城,何瑜稍稍打探了一下秀女的名單,便有了濃重的危機感。很多秀女出身顯貴不說,據說自個也是才貌雙全的,何況,她早就聽說,太上皇拿走了一大部分出身較高的秀女的名單,正找人打聽那些秀女的品性,很顯然,太上皇做這種事情,不可能隻是為了幾個還沒成婚的兒子選新婦,按照太上皇一貫的脾氣,給兒子選的正妃出身都不算特彆高,隻能說是中流,免得兒子靠著外家的勢力坐大。
何瑜想著過兩個月,新鮮的秀女就要進宮,就一陣心煩意亂,結果,季氏這會兒過來了,雖說臉上看不出什麼,但是眼中頗有些惶急之色。
“母親緣何這般慌亂?”見過禮之後,何瑜在季氏的示意下,將身邊伺候的宮人揮退,見季氏有些心神不寧的模樣,便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