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2 / 2)

徒景年自然不樂意叫這些人摘了桃子,雖說引入戶部也不是什麼壞事,但是宗室總該有主導權才行。

宗室那邊一聽這些朝臣在搶他們的好處,也急了,立馬,幾個宗室領頭的人物破天荒上了朝,在朝堂上跟這些朝臣唇槍舌劍,爭辯了足足大半個月,總算勉強達成了協議,關於鐵路的投資戶部跟宗室對半分,各出百分之五十的錢,火車的運營卻不是這樣,誰出錢買的火車,誰來運營,當然,火車的運營得利,自然要上繳一部分給鐵道部,誰讓他們得從鐵道上走呢!至於鐵道部的官職問題,下麵的普通職位自然是宗室還有那些士人對半分,至於頂頭的職位,比如說是主官,有的是直接設左右兩職,宗室占一個,最頂頭的主官,那就是輪流來。

朝廷這邊總覺得自個吃了虧,但是很明顯,皇帝偏向宗室,他們也隻得認了,誰讓這玩意投資巨大,收回成本,取得利潤需要一段時間的周期,戶部還得預留很大一部分錢應對彆的事情,不可能一下子將錢全砸進去,因此,隻得認栽。

宗室也沒覺得自己占了便宜,本來徒景年是打算將鐵道部變成宗室自留地的,結果硬生生叫那些外臣截了胡,頓時,宗室隻覺得那些外臣實在是可惡透頂,宗室已經夠老實了,又不跟他們爭權,結果連點那些官員整天掛在嘴裡的阿堵物,他們都惦記著,實在是太虛偽,太小人了!

徒景年樂得看雙方對立,如今宗室開始強勢起來,一些人跟外臣勾結,自然容易鬨出一些不好收拾的事情來,如今雙方掐起來,以後有了什麼問題,宗人府那邊處置起來,就比較乾脆利落了。

鐵路還沒修起來,鐵道部先搭起架子來了,為了先修哪一段的鐵路,一個個爭得麵紅耳赤,徒景年乾脆命他們先修一條貫穿大晉的大鐵路,起點從長安開始,直接通往錢塘,先測定好了路線,再兩邊抓鬮,決定誰從東邊修,誰從西邊修,最後合龍,看誰修得快,修得好,誰就先主導鐵道部。反正雙方的難度其實差不多,西邊多山,東邊多水,一開始大家都不知道誰負責哪邊,自然得先弄出一個最容易的路線出來。而且,引入了競爭機製,自然雙方都得賣力,徒景年隻需要不時詢問一下進度就行了。

不說一眾朝臣跟宗室的幾個老頭為了這事吹胡子瞪眼,用最快的速度,先找了合適的勘探人員出來,主要組成居然多半是一些風水先生,這年頭,你也彆說什麼封建迷信,這些人對於地脈什麼的了解,還真的比較專業,民間還有官府想要建房、打井、修建水利什麼的,都得找他們。徒景年琢磨著,等這些人勘探完鐵路路線,就可以直接將這些人拉出去上課,教導下麵的學生地質學了。

鐵路的修建自然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這事找到人負責之後,徒景年便暫時丟開手不管了,現在朝堂上事情並不算多,需要徒景年親自批複的更少,因為徒景年搞出來的事情,如今各個衙門的效率前所未有的高,徒景年也輕鬆了下來,如今他經常做的事情,無非是教導一下兒子,陪一陪承慶帝。

承慶帝之前春天的時候因為氣候異常,明明已經回暖了,沒多久有有冷空氣南下,三月裡麵還下了一場桃花雪,承慶帝受了風寒,病了一場。他本來年紀就大了,身體底子也有些虧虛了,這一病,又勾起了原本一些病症,結果這一病拖了一個多月才算是勉強好了,好了之後,精神也是大不如從前了,整個人愈發顯出了老態,儘管照顧得非常精心,但是,沒多久的四五月份,雨水極多,連綿了大半個月,承慶帝受不住這樣的氣候,再次中風,然後便一病不起了。

徒景年對此很是憂慮,承慶帝甭管對彆人如何,對徒景年雖說也有過一些疑忌,但是絕大多數時候,都不失為一個慈父,因此,父子之間感情很是深厚,看到承慶帝不過是五六十歲的人,就已經臥病在床,整個人時而清醒,時而糊塗,徒景年憂心不已,恨不得日夜守在床邊。

見承慶帝如今病勢沉重,久不見好,徒景年難免覺得太醫院的太醫不中用,用藥太過求穩,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還張貼皇榜,征召民間的名醫,不過,這年頭,也沒多少真正有本事的大夫留在民間,倒是找到了幾個已經告老還鄉的老太醫,請他們千裡迢迢進京為承慶帝診脈,最終,人還是爭不過命。

七月十九的深夜,承慶帝在睡夢中過世,徒景年下旨,舉國守孝致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