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這些年雖說還是承恩公府,但是問題是皇後無寵,之前何思賢還鬨出了那樣的事情,徒景年後來也沒有了用何家的意思。
阿明阿陽跟何家這個外家也不親近,何家人眼光也有些問題,按理說,家裡出了個皇後,外孫還是太子,另一個外孫在宮裡也挺受寵愛,哪怕不受重用,但是總該有些內部消息吧!徒景年幾次出手,手筆都非常大,宗室還有蘇家緊跟著徒景年的腳步,哪怕不能大塊地吃肉,肉湯起碼也能管飽,甚至要吃撐了的。何家不是沒本錢,在一次組織船隊出海,結果不慎遭遇風浪,損失慘重之後,便畏縮了起來,雖說也跟風做點投資,但是都是小打小鬨,家裡的子弟日子又過得很是奢侈,畢竟,他們如今也沒彆的目標,就等著家裡老頭子死了,襲爵的襲爵,分家產的分家產,等到太子上位,仗著是太子的舅舅或者是表兄弟什麼的,混個一官半職什麼的。這樣得過且過,不思進取的想法,能進步才怪了,因此,這些年竟是混得快要一年不如一年了。
皇後眼看著做不了什麼主,想著皇後還是太子妃的時候,何家還是挺風光的,先帝和聖人對原配發妻都是挺看重的,太子應該也不例外,因此,開始打起了太子妃的主意。
何瑜同樣是差不多的想法,她琢磨著,娘家如今好歹是承恩公了,比自己當年強多了,怎麼就做不了太子妃呢!在知道徒景年給了徒瑞曦一定的婚姻自主權,也就是他可以在入選秀女的範圍內,自己選擇未來的妻子之後,何瑜就頻繁在召見娘家侄女的時候,同樣找了徒瑞曦過去。
徒瑞曦對此其實很反感,放到後世,他這個年紀正是中二的時候,徒景年一直以來,又極力培養他的獨立性和自主性,並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將來隻能做個守成之主,總該有些開拓進取的精神,徒瑞曦自己做主慣了的,見母後竟是這般迫不及待地想要插手自己的婚事,心中更是失望,因此,前幾次還給那兩個所謂的表妹一些顏麵,往後便乾脆不假辭色起來。
徒景年當政以來,女性的地位其實得到了很大的提高,歸根結底,還是經濟基礎問題,很多工廠因為其特殊性,比如說不需要太高的體力,需要的是細心和耐心,尤其是紡織業之類的輕工業,何況,很多家庭婦女本來就有這方麵的基礎,因此,很多工廠招工的時候,往往優先招收女性,到後來,已經到了優先招收識字的女性,因此,從文風較盛的江南開始,一些不知怎麼,似乎是一夜之間冒出來的掃盲班興盛起來,這種掃盲班分男女兩班,收費很是低廉,最多也就是教一兩千個常用字,其實學個四五百個左右,也就能應付絕大多數事情了,因此,便是許多小門小戶,也會願意送家裡的女孩子去上個一兩年左右的掃盲班,回頭就能進入工廠,一個月怎麼都有兩三個銀洋的收入,甚至熟練的女工那個七八個十幾個也不成問題,一般的男工還未必比得上她們呢!有了一定的經濟能力,女性在家庭中的話語權自然大大提升了。
小門小戶如此,大戶人家同樣如此,大戶人家對女孩子的教育更加精細,這些女孩子讀書明理,在看到那些小戶人家的女孩都能隨意拋頭露麵,在外也能當半個家之後,自然不可能甘心和以前一樣,過那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隻能在家相夫教子的生活。她們原本手頭就有些產業,作為她們的嫁妝私房,無論是在閨閣,還是出嫁之後,交際圈子都有一定的檔次,漸漸的,也是不甘寂寞,做出了不少成績,王熙鳳因為掌著經濟大權,都能叫賈璉在自己麵前伏低做小,其他人家自然也是差不多。因此,這些女性無論是在娘家,還是在夫家,都具備了一定的權利,而不僅僅是依靠丈夫的寵愛和兒子的撐腰。因此,如今這些女孩子,其實所需要遵守的規矩已經是大大減少,什麼男女七歲不同席,不得隨便見外男之類的規矩更是少了許多。
何家的女兒自然也是差不多,在何瑜的撮合下,跟徒瑞曦打了幾次照麵之後,不免有些在以前看來比較出格的舉止,以表達自己的淑女之思。徒瑞曦對此很是反感,惱火起來,不免說了幾句不知羞恥之類的話,將兩個女孩子氣得哭了出來。徒瑞曦雖說有些後悔,但是作為太子,就算是說錯了話,也不可能直接認錯,也不顧何瑜的臉麵,拂袖而去。
何瑜也是恨徒瑞曦這個兒子不給自己麵子,沒多久,竟是做了一件糊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