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 / 2)

賈政和王夫人急急忙忙趕到榮禧堂的時候,就聽到王子騰一臉冷漠地淡聲道:“王子珍這樣的毒婦,我王家自今日起,與她再無關係,若要論姻親,也隻有賈家大房,賈璉這一支。”

王夫人太明白娘家的重要性,也知道王子騰對她的重要性,當即也顧不得聽原因,直接哭倒在地:“二哥,你不能這樣啊,我雖然讓冷子興拿著你的名頭放印子錢,但隻要補償平息了,誰也不會知道的,您不能就這樣放棄我啊,您可是在母親的病床前,答應過會好好照顧我的啊。”

王子騰一聽怒了:“拿我的名頭放印子錢?好啊,你這是不害死我不算完啊!”

被五花大綁摔在地上的冷子興,一聽王夫人不打自招的話,當即兩眼一翻暈了過去,他知道冷家是徹底完了。

王子騰來的急,抓了冷子興也沒時間詢問更多的,隻是逼問出來,冷家確實在二十二年前,以及今年初的時候,分彆幫著王夫人買過一些藥材。

因為冷子興確實不知道拿藥是乾什麼的,所以,就算追究起來,他們冷家的責任也不大,就算王子騰遷怒了,他們家至少還是能保住性命的,至於其他的,到時候再說吧。

但王夫人不打自招,冷家幫著王夫人私自利用主子的名頭乾這樣的事情,那就是明晃晃地背叛,依照王子騰的狠辣,是絕對不會再留他們活路了。

此時的冷子興,心裡是恨透了王夫人,恨她蠢,恨她毒,也恨自己受不得枕邊風的蠱惑,但這些都太遲了,世上沒有後悔藥,他剩下的就是絕望了。

賈政呆愣之後,看向王夫人厲聲問道:“你說,你除了私自放印子錢之外,還做了什麼?”這是打算,就算最後實在挽回不了王子騰這個靠山,也要將賈家從事件中摘出去。

王子騰嗤笑一聲道:“賈政,我不管你是否還要扮豬吃虎,但是,王子珍用我的名頭重利盤剝這事兒,三日內若是不能妥善安撫好,我自會親自進宮請罪,至於你們賈家如何,與我何乾!”

賈政被撕了麵皮,羞惱又無奈地說道:“舅兄恕罪,是我這個做丈夫的教導不利,沒想到她日日吃齋念佛,卻是個佛口蛇心的,我馬上就去叫人安撫賠償,絕對不會連累舅兄。”

王子騰擺擺手道:“你怎麼做,我不管,我隻看結果,三日後若是沒有處理好,咱們金鑾殿上見,還有,我不認王子珍這個妹妹,自然也沒有舅兄一稱,以後你還是直接稱我王大人就好。”

王太太這時也是滿臉淚水地問王子珍:“我自問我這個嫂子沒有半點對不起你,你為何要黑了心肝,趁著璉兒體內有合歡,做出寒紗衣跟合歡一起混成幽閉這樣的陰毒毒藥害鳳兒和她肚子裡的哥兒,你這心是有多毒啊!”

王夫人剛開始的時候,知道自己製寒紗衣害王熙鳳肚子裡的孩子的事情曝光,還嚇得臉色慘白,但聽到後麵就懵了:“什麼合歡?什麼幽閉?這個我是不認的!”

眾人見她不似說謊,也就明白,她應該就是想要害王熙鳳肚子裡的孩子,對賈璉身上中合歡,以及兩種毒藥合成後的幽閉更是不清楚。

而坐在上首的賈老太太,在聽說合歡的時候,臉色也變得慘白起來,她抖著嘴唇,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賈赦卻開口道:“好!真好!老太太,我是沒想到,您恨兒子恨得一心想我斷子絕孫,可笑我卻還傻乎乎地盼著您施舍點兒母愛而一直窩囊地隱忍著!”

“虎毒尚不食子,您是真夠狠的!既然如此,那以後,咱們就斷絕關係吧,我賈赦隻認祖父祖母和父親,而這些年我們父子遭受的這些,也足夠還您的生恩了,以後您和我賈赦這一房再沒有關係,史家也不再是我舅家!”

賈老太太被氣得眼前陣陣發黑,握緊手中的拐杖罵道:“你個黑心肝的,彆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怕是這些年都在想著怎麼跟我老婆子名正言順的斷絕關係吧?!”

賈赦冷著臉道:“你敢說我體內的合歡不是你下的,不是你讓史鼒替你合成的,就是為了讓我壞了名聲給賈政讓路?”

“你以為史鼒為什麼戰死,就是因為他知道我已經調查出這事兒,為了保全史家,他其實是自殺!”

“隻是,我怎麼也沒想到,你禍害我一個不夠,在我已經委曲求全的情況下,連璉兒的麵兒都輕易不敢見的情況,你還是沒有想著放過璉兒,你還真狠毒啊!”

賈老夫人在知道自己最出息的侄子真實的死因的時候,就覺得胸口悶痛,喉間腥甜,在聽到自己這個長子說自己狠毒的時候,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噴了出來。

賈政這時撲了過去大喊:“母親!”剛要讓人去叫太醫,又想起現在的情況,當即惡狠狠地看著賈赦道:“你這是一定要逼死母親才罷休嗎?”

賈赦看著賈母吐血,其實心裡是有那麼一瞬間想要退縮的,這是他多年養成的本能,母愛,哪怕是假的,他也奢望賈母能施舍給他一點,這已經成了他的心魔。

但是,賈政的指責卻讓他立馬清醒過來了,他若是繼續糊塗下去,自己的兒孫就該跟自己一樣永無寧日,不,或許自己根本就不會有孫子了,所以,他必須得做出取舍了,母愛既然這麼貴重,他遙不可及,那他就舍掉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