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八十章(1 / 2)

今天的武裝偵探社全員都在悠哉悠哉的摸魚, 除了江戶川亂步,隻有他在外麵破案。

神穀鳴一站在武裝偵探社的門口,內心感慨原來真的隨便一打聽就能找到這裡來了。

武裝偵探社啊......就是橫濱熱心市民的形象吧。

“打擾了。”

偵探社的人聽說他是來委托他們找人的, 很熱情的把他帶到了樓下的咖啡廳。

“你是從彆的地方來的吧,怎麼會想到武裝偵探社?”穀崎直美端上了一杯咖啡。

在神穀鳴一說了自己那天的事之後,偵探社眾人齊齊發出驚歎的聲音。

“怎麼了嗎?”被一群人盯著看,總讓人懷疑是不是自己哪裡不太對。

“請不要在意,”國木田獨步按下了探過頭去的太宰治, “隻是亂步先生很少會對彆人這樣說。”

不如說麵對不認識的人的時候, 亂步先生向來都是直接無視的,會主動搭話實在不符合他的性格。

“你要找的人是什麼樣的?”太宰治好奇的問。

想到那個超級難找的義兄,神穀鳴一都覺得對方是不是去當忍者了,竟然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這幾天我自己也在橫濱找過了,之前幫助我的那個是對橫濱很熟悉的本地人,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神穀鳴一先告訴了他們這件事難度不低,以防聊了很久,卻發現做不到, 徒然浪費雙方的時間。

“說說看。”

自己義兄的信息其實一句話就能概括了。

“是個二十六歲左右酒紅色頭發的男人,他姓織田。”

不知道為什麼,在他說完之後, 整個空間一靜。

國木田獨步先是皺起了眉:“線索太少了。”

其他人大多數也是這麼想的, 雖然單獨看特征很顯,但是放眼整個城市,一個一個看過來,也是很大的工程量了。

正想追問,卻聽到身邊的太宰治輕了許多的聲音:“你為什麼要找這個人?”

神穀鳴一想著儘可能的提供更多的情報,偵探嘛, 總是能在正常人看起來很平常的事物中捕捉到關鍵的信息點。

“其實他是我的義兄。我是織田家收養的孩子。”

以這句話為開場白,他儘可能精簡的把自己的情況說了出來。儘管如此,故事太複雜,還是說上了好大一段話,而且麵對這麼多的偵探,他也是提起了十萬分的精神——

要是在找到義兄之前,先看穿了他這些都是偽造的信息,可就鬨大笑話了。

還是他主動找上偵探社自爆的......

“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因為兩邊都沒有親戚的關係,所以雖然留下了一筆足以供我到大學的遺產,卻還是需要法律意義上的監護人。那個時候,政府就幫我找了很多人,最後同意的就隻有織田家。”

“不過也隻是掛個名字啦,我還是自己住在東京,在此之前,隻在過年的時候才會到織田家拜訪,一起過新年。”

神穀鳴一努力的控製自己的表情適當的流露出感傷,失敗了,隻好垂著頭,不讓彆人看見自己沒有表情的臉。

“其實之前我一直都不知道織田家還有個兒子,因為養父母既沒提起過,每一年我過去的時候也從來沒有遇到過我的義兄。是這次去拜訪的時候,才發現,我的養父母早在八年前就去世了,是他們的鄰居告訴我,養父母還有一個兒子在橫濱,所以我才會找來的,”神穀鳴一勉強的勾了勾唇角,“本來是來送伴手禮的,畢竟快要新年了。”

偵探社的人聽了他的事同情的看著他,“節哀。”

國木田獨步扶了下眼鏡,敏銳的發現了這之中的問題:“不好意思,我可以問一下,你之前說自己每年都會去拜訪,那麼,他們去世了這麼多年,你一直都沒有發現嗎?”

提起這個問題,委托人沉默了一會,他像是陷入了回憶中,緊緊的抿住了唇。

沒有任何人催他,大家就這樣安安靜靜的等待著他的回答。

抬起頭,發現所有人都在用奇怪的目光看著他,神穀鳴一連忙笑著擺手:“沒有什麼特彆的事,幾年前我的頭受了傷,所以失去了過去全部的記憶,並且喪失了作為人的大部分情感,是最近才逐漸有了恢複的跡象,之前說的那些事都是後來我調查過才知道的。”

眾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委托人塌下了肩,整個人看起來都十分疲憊:“其實我早幾年就知道我養父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的我對資料上的自己感覺很陌生。”

能不陌生嗎,都是假的啊。

“對於我的養父母,完全無法產生一絲一毫的親近之情,他們對我來說,就像一個很久之前就知道了名字的陌生人,”委托人看起來對此很自責,“所以總是找些借口不去看他們,如果我能早一點去的話,或許......”

他沒有說出或許之後有什麼,卻留下了無限想象的空間,怎麼想怎麼慘。

“我很是個很糟糕的人吧。”委托人苦笑道。

“完全不會!”穀崎直美直白的否認了他的自貶。

這個人怎麼可能糟糕,短短的接觸就能讓人清楚的感受到,委托人是個非常好的人。

試問,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會直白的承認自己是個糟糕的人?更何況這是個病人,他是因為客觀不可改變的原因才這麼做,有理由相信,如果是沒有發生意外的委托人,一定不會一直不去聯係自己的養父母。

“謝謝你,”輕輕的道謝,讓自己看起來像是被安慰到了的委托人勉強打起了精神,“至於失憶之前為什麼會突然不去看他們,我就不知道了。或許是因為吵架了,又或許......正是因為讓我失憶的這件事,現在已經沒有辦法得知了。”

神穀鳴一說了一半的真話。

“後來聽說我的義兄很小的時候離開了家,他好像是個很有主見的孩子,這些年也基本不回家,他也許還不知道父親和母親已經去世了的消息,我想,我必須要把這件事告訴他,說不定他會願意和我一起去給父親和母親的墓獻上些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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