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盤星教的人在夏油傑眼裡越來越沒有存在感, 他們就像一群早已設定好程序的機器人，從不會反駁他，幽靈一樣沉默又安靜的飄蕩在周圍，貫徹他的命令。
他不會特意對盤星教的人說什麼, 但也不會避諱他們。
在知道夏油傑要發動百鬼夜行之後, 未來機關緊急召開了一次會議。
“百鬼夜行？是平安時代的那個百鬼夜行嗎？”
這就觸及到他們的知識盲區了, 咒術師也可以操控妖怪嗎？這畫風不太一樣啊？
部長們也對咒術界的事一竅不通，不過根據字麵意思看，夏油傑這個名義上的boss是要搞件大事。
未來機關傳統, 遇事不決問醫生。
醫生指引方向——這句話不是白來的。
負責這件事的是明叔，比起未來機關他還算對咒術界有些了解，收到消息的明叔多少知道百鬼夜行是什麼, 他心裡沉了沉。
電話另一端的人也很困惑，“百鬼夜行, 大概就是把故事裡的妖怪換成詛咒的意思，我記得是在全國釋放詛咒, 屠殺非術師？”
“原來如此。”
這跟明叔心裡的猜測差不多，因為鳴一現在在咒術高專就職，聽說夏油傑是直接跑到那裡宣戰的, 所以鳴一知道的更詳細些明叔也不奇怪。
就是挺魔幻的, 鳴一明明是未來機關的高層，他一直以為未來機關和咒術界是敵人, 反正怎麼看都不是一路人, 結果己方高層都跑到敵人家裡去當老師了, 咒術師們也太鬆懈了。
“上一個想清除普通人的, 連灰都沒剩下。”電話裡的人吐槽道。
“不義之戰必敗。”明叔不能更認同了。
“鳴一, 如果是你要怎麼阻止夏油傑？”
電話裡的聲音消失了, 但明叔還能聽到淺淺的呼吸聲。
許久，他聽到電話裡有些失真的聲音慢吞吞的說：“不阻止吧。”
明叔錯愕的睜大眼睛。
這一點都不像是鳴一能說出來的話，他以為鳴一一定是會拚命阻止的類型。
“就算不阻止他也很難成功，這樣大張旗鼓的不是擺明著說‘快來阻止我’嗎？如果他真的想清除非術師，直接釋放詛咒就好了，我們根本就來不及阻止，這麼來說，他的目的就並非清除所有非術師，起碼這一次不是。”
“以他現在的力量，想要和全體人類為敵，還是太難了，即便他是最強大的詛咒師。”
在整個咒術界亂成一團的時候，有那麼一個人，用冷靜的聲音說出了這樣的話。
“鳴一，如果你是夏油傑，你會怎麼做？”未來機關的任務已經結束，明叔出於好奇還是問了這個問題。
“我？建造一個隻有術師的世界嗎？”電話裡的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才不會做這種費力又不討好的事情，咒術師是超凡人類，隻有咒術師可以襏除咒靈，這樣天然占據高位的身份，一般人都會舍不得舍棄吧，我也不例外。”
話是這麼說，但明叔和他相處了這麼久，從來都沒看出他對力量有任何迷戀，即使是現在，也隻有豁然而已。
“如果一定要做的話，比起清除非術師，果然還是把所有人都變成術師要來得簡單。”
“這簡單嗎？”明叔遲疑著問。
要知道，是否擁有咒力是天生的，沒有咒力的人不管怎麼努力都不會變成有咒力的人，甚至連天賦的高低都是從出生起就定好的，這不是想著靠後天的努力就可以彌補的東西，現實就是這麼殘酷，不然也不會有交易街的存在，也不會有對血脈推崇到極致的禦三家。
“嗯，這麼說吧，術師也好，咒靈也好，都源自詛咒這一概念，但是詛咒本身是個很廣泛的概念集合，理論上來說，詛咒的力量是沒有上限的，比如我詛咒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成為術師，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