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第一百七十章(2 / 2)

再看麵前的咖啡,他頭皮發麻,卻還是端了起來。

一口咽下去,伏黑惠驚訝的扭頭看向身邊的人,竟然又正常了!

什麼時候換的?不對,他是魔術師嗎!

看到對方還在和另一邊的人說著什麼,伏黑惠也裝作沒發現的轉回頭。

再看手裡的咖啡,垂眸的瞬間,唇邊飄出一抹笑意。

還是那麼容易心軟啊,這家夥。

不過對飲料的執著倒像是天生的。隻能說幸好之後開的是奶茶店嗎?

少年少女們總是有說不完的話,嘰嘰喳喳的一下午就過去了,天越來越黑,有人提議到海邊架起篝火,大家一起圍著篝火講恐怖故事。

這個提議得到了一致讚同,連一直很嚴肅的十神白夜都沒有說什麼。

伏黑惠舉起手:“我就——”

神穀鳴一跟著舉起手,聲音高亢的說:“伏黑君是想說他很高興!”

伏黑惠扭頭看他。

神穀鳴一保持著微笑,不動聲色的湊近,端起旁邊桌上的奶油蛋糕:“什麼?我聽不清哦。”

看著甜膩的奶油,伏黑惠臉色變了變,把話噎了回去。

他討厭甜食這件事,看來已經完全被摸透了。

一群人熱熱鬨鬨的跑到海邊,架起篝火後,大家圍坐在一起。

雖然大家之前都不認識神穀鳴一,但他還蠻受歡迎的,路上就被其他人拉走了。

伏黑惠到的時候,就隻能隔著篝火坐在對麵。

雖然剛才提議的時候大家都很開心,但一要開始卻都互相看著彼此,沒有人開這個頭,還是最可靠的十神白夜先開口了。

“那麼,我就先講一個”

氣氛逐漸熱絡起來,後來不知怎麼,聊著聊著,大家就開始回憶起在學校時候的事情了。

在其他人的記憶裡,他們是剛剛讀完高中一年級,和身邊的人都有著很多美好的回憶。

聊著聊著就有人發現不對的地方。

有幾個人從來沒有出現在他們的回憶裡。

“說起來,好像很少有和伏黑同學他們發生的記憶很深的事”

“這也沒什麼吧,伏黑同學之前就一直比較喜歡一個人待著。”有人努力的回憶了一下得出了這個結論。

聽他們談起學校的事,有幾個人就顯得比較尷尬了。

不過比起伏黑惠他們,或許有一個人心情要複雜得多。

好歹伏黑惠是知道自己其實不是這所學校的學生,在場之中卻有一個人連自己的過去都不清楚。

這個時候,他都在想些什麼呢?

伏黑惠看向坐在那邊得人,躍動的火光柔和了那人的輪廓,也模糊了他的表情。

大概是在笑吧。

伏黑惠想。

即使看不清,他也能感受到少年身上散發著的柔和氣息,似乎看到其他人開心他就也會變得很開心,即使他不認識他們。

伏黑惠想起在之後自己見到的那個人,仍然是個發散著無處可用的同情心的爛好人,卻有一種誰也留不住的漂泊感。

和此刻坐在這裡的少年不一樣,那個人總是平靜的看著窗外像是在思考什麼,偶爾展露的笑臉也標準得像是精心量過一樣,身處鬨市,卻藏在深深的巷子裡,他再也不走到人群裡,隻隔得遠遠地看著,又不肯離開,有種倔強的執拗。

而且很可靠,不會像少年這樣使壞。

即使長著一樣的臉,伏黑惠也懷疑過這其實是兩個不同的人。

不過他不應該會認錯。

另一種疑慮開始在心裡生根,伏黑惠還有虎杖他們過來的時候身上穿著的可是高專的校服,即使後來換了也不是這些學生身上的這種,而少年神穀鳴一身上的,就是和其他人一樣的校服沒錯了。

伏黑惠其實認識他們穿著的校服上的校徽

希望之峰。

少年神穀鳴一身上穿著是希望峰的校服,而且根據他的了解,這是本科的製服,也就是說,少年神穀鳴一起碼還有一個朝高校級的稱號,根據這些日子的觀察,這就意味著他有一個非常出色的才能,但伏黑惠回憶了一下,無論是少年狀態還是成年時,他都找不到對方身上以希望峰的標準可以稱為才能的特質。

拋去那些不管,如果少年神穀鳴一的身份屬實,那麼隻能說明一件事——神穀鳴一曾是希望峰高中本科的學生。

這麼看的話,所有人裡唯一不記得自己過去的人,不是就變得非常奇怪了嗎?

據伏黑惠所知成年神穀鳴一似乎也失憶了。

而且,少年神穀鳴一到底是怎麼跨越時間出現在他麵前的?還是他穿越了時間?

疑點還有很多。

不過對伏黑惠來說最重要的問題應該是——

他看著少年眼中跳動的光。

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才讓你變成之後那個人偶的樣子?你的真實身份,又是誰?

第二天,伏黑惠是在一陣刺耳的警報聲中驚醒的。

推開旅館房間的門,好幾個人都在往一個方向跑,看他們的表情似乎發生了什麼難以想象的事。

伏黑惠套上衣服也追了出去,一直跟著其他人跑到了旅館舊館。

已經許久沒動過的舊館大敞著門,一群人站在二樓一個房間的門口。

伏黑惠隱約感到了事情的不對,他撥開人群,看到了房間裡背對著他的神穀鳴一。

“你”

聽到聲音,神穀明一緩緩的回身。

伏黑惠正要說的話凝滯了,他眼瞳一縮,發不出聲音。

此時少年的表情,讓他感到了令人窒息的熟悉。

深邃的黑眸像是能映出血色來,春色般柔和的色彩凝成寂靜的河流,他安靜地,不帶一絲表情的看了過來。

在他的身後,紅發的女生躺在那裡,身下布滿了鮮血,一動不動。

就在昨天,她還高興的討論著要給釘崎野薔薇拍一組漂亮的照片。

忽地,凝視著伏黑惠的眼睛裡布滿了失落,他如同在法庭上陳述罪狀一樣,無比平靜卻不留餘地的為自己下了最後的判決。

“都是我的錯。我救不了任何人,[他]說的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