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侄(1 / 2)

17

江憐月其實對葉臻東一點好感也沒有, 但此刻也在心底默默地給他道了謝。

至少他這句半是嘲諷半是調侃的口吻讓易書霖稍微冷靜下來, 他稍微放開了江憐月。

“師兄, 我說過, 你誤會了, 希望你可以冷靜一點。”江憐月很艱難的開口, 忍住了眼淚。

正是因為易書霖是被原主當做哥哥般信任並依賴的人, 易書霖用攻擊性的話語嘲諷著她,才讓她這麼難過。再加上車內還有個**oss葉臻東,受到他的影響, 江憐月顯然更加虛弱了。

易書霖聽到了女孩的哭腔, 這才稍稍恢複了理智。

女孩麵色煞白, 長睫顫著,像病弱的小貓,安安靜靜的靠在他的肩上, 身體時不時因為難受在發抖,葉臻東回頭, 手上就把車內的暖風開了。

“書霖,我剛才喝酒了,你來開車。”

易書霖眼底情緒轉了幾轉。

他現在是職業選手, 還是個極為考驗操作和反應能力的電競選手, 自然是滴酒不沾, 葉臻東就不一樣了,圈內出了名的紈絝少爺,一周七天酒吧歡場都是常事。

“哼。”

“最近查的嚴嘛, 再說了大名鼎鼎的TAK戰隊隊長在我車上,我出了事,你就丟人了。”葉臻東懶散垂著的眼簾,半真半假地丟下一句話後,就從駕駛座推門走了出來。

易書霖看了看江憐月,微微歎氣,下車。

葉臻東那雙尾線勾起薄涼風流模樣的桃花眼,正一動不動地打量著易書霖。

二人對視幾秒,易書霖忍住了暴戾和不滿的情緒,眼神譏誚:“還有事情?不會是讓我小心你的新車吧。”

葉臻東截了他的話:“書霖,對她好點。”

“什麼意思。”

葉臻東仍是笑了笑,讓開了點,自己走到後麵直接坐了進去。

他在後座就翹著腿,偏偏氣質又是一派不羈的模樣,比起風度翩翩的少爺更像是混社會的那種痞氣男人,因為他的突然靠近,江憐月就更難受,止不住的咳嗽著,聲音磕磕絆絆的。

她緊閉著雙眼,把頭靠在了車窗上。

露肩的絲絨裙子對她來說還是單薄了一些,車內的頂燈落在她精致的鎖骨上,皮膚白的不可思議。

葉臻東脫下了外套披在了江憐月身上,她眼睛慢慢睜開,發現是他,又連忙閉上。

他並不是一個同情心豐富的人。

公司內無數比江憐月漂亮且有野心的女孩,但隻有眼前這個帶著精致和纖弱的女孩是,讓他有點著魔。

注意到她一直捂著肚子,葉臻東指尖頓了頓,落在她的肩上。

“怎麼了。”

葉臻東出聲的同時卻緊緊地隻看著江憐月,前麵開車的易書霖用沉穩卻有些無奈地口吻說道:“大概是在學校偷吃什麼辣的午餐了,她不能吃辣的。”

“怎麼辦,需要買藥嗎。”葉臻東礙於易書霖不斷從後視鏡望過來的視線,也隻是隨口問了一句。

易書霖掃一眼腕表,時間近八點了。

他本身就是跟經理請了假來參加陸景天的生日宴會,雖然二人隔閡很深,但隻要不談到江憐月,他們還是一同長到大,三觀也難得契合的朋友。

但最近比賽即將開始,經理也隻允許易書霖出去一個半小時,並且不能惹出新聞。

“……”易書霖猝不及地來了個急刹。

TAK戰隊的訓練基地從這條地下通道走到對麵就到了。

何況,江憐月的胃病大概也有他的原因,都是他沒有注意到她來的時候臉色就隱約不太正常,剛才還在車上又嚇了下她。

易書霖前腳剛走進藥店,正低頭在櫃台選藥,忽然聽到外麵論壇和地麵摩擦出的尖銳的嘶鳴聲,等易書霖出去後才發現,黑色的卡宴無比囂張地已經溜走了,葉臻東還特地打了幾下喇叭。

空落的街道上,那幾聲喇叭響就格外的刺耳了。

江憐月怎麼也想不到葉臻東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他的車在馬路上開的飛快,江憐月隻能勉強抬手抓住車門上的扶手,葉臻東薄唇微動,聲音疏懶的慵雅,似乎還隱約帶笑:“剛才你不是還暈著呢?我就知道,裝暈嘛,就跟我第一次在你的房間看到你一樣,明明嚇成那副樣子,還是要裝睡。”

葉臻東嗤了聲,調子極輕。

“也是,裝的可憐一點,你師兄還會心軟,如果你再敢反抗,他也許真的會當場把你吃了。”

“你,你真無聊!”江憐月氣得滿臉通紅。

“嗯。”

葉臻東本來已經抽出了煙,但看著她在不停地咳嗽的可憐樣,又把煙放了回去。

江憐月微矜起眼角:“停車,我要回家。”

和葉臻東單獨相處的連鎖反應就是她身體永遠都處於最糟糕的狀態,她胃部現在像是丟進洗衣機那種攪動,讓她渾身疼的的發顫,而跟易書霖長時間在酒吧門外談話更是讓江憐月現在頭暈,她閉著眼睛,唇瓣上失去血色。

葉臻東一絲停頓不見:“可以。”

車子還未挺穩,江憐月就連忙打開了車門,跌跌撞撞地摔出,還不小心把腳扭了。

她口中溢出聲輕嚀,但還是堅強的忍住,往右側的人行道走,她還時不時地回頭看著,發現視線裡的卡宴離自己越來越遠,鬆了口氣,打量著街道,這裡似乎有點偏僻,街上連輛出租車都沒有。

還沒走幾步,葉臻東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葉太太,我的外套。”

江憐月肩膀垮下,皺了皺鼻尖,毫不猶豫地把身上披著的外套丟在地上,還特彆不解氣,當著葉臻東的麵上去用沒扭傷的那隻腳踩了好幾腳,係帶高跟鞋鞋跟本身就細,她又用了勁,非要把那件價值不菲的灰色西服踩臟。

葉臻東單手插兜,還是沒有壓住那一聲笑。

柔弱美麗的女孩子慢慢地往前走,即使她此刻狼狽極了,卻自有一番高貴不容侵.犯的氣質。

葉臻東邁開長腿,幾步就追上了江憐月,從後麵伸出手,便將毫無防備的她拉到了身邊。

“……放手。”江憐月壓下了惱聲。

葉臻東在她麵前很自然地蹲下:“脫鞋,我看看。”

他微微抬頭,卻沒想到女孩立刻拽緊了裙擺,臉上的紅暈一直蔓延到頸子上,“離我遠點!”

她穿的是膝蓋以上的裙子,隻要他抬頭就一定會走光,難怪會這麼緊張。

葉臻東:“麻煩。”

他重新站起來,長手一撈,用了點力氣,就把江憐月直接抗在肩上,她嚇得拚命敲著他的後背:“……放開,放開!”

“你再敢亂動,我現在就把你辦了。”葉臻東惡狠狠地威脅,江憐月嚇得連忙閉嘴,重心失衡的瞬間,江憐月怎麼也不敢動,仍由他把自己就這麼扛回了車旁,葉臻東開了車鎖,把江憐月放在後座,到底還是蹲下來,修長的手指慢慢地把她腳踝上的係帶解開。

他手指輕輕一勾,把她鞋子脫下,直接丟在了一旁。

雪白的腳被他抓住,手指宛如烙鐵,帶著奇怪的溫度,一路燒到了江憐月的耳廓。

她不太習慣於這樣親密又曖昧的接觸,可葉臻東卻抓的她抓很緊,讓她無法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