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1 / 2)

44.

一屋子的沉默。

許久。

葉邈淡淡說:“沒興趣, 你們回去吧,明天我跟她會準時去上課的。”

葉臻東不置一詞, 手抵在門上, 側眸問他:“葉邈,江憐月是我的未婚妻, 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你應該很清楚。”

“是嗎,我對你這些事情沒興趣。”

葉邈漆黑的眸底隱隱閃著鋒芒, 絲毫不肯退讓。

氣氛有幾秒的沉默,易書霖挑著眉頭:“我要帶她回家,葉邈, 憐月從來沒有在外麵過夜,而且她身體不好,你讓她睡在這裡, 明天起來她就會生病。”

葉邈低頭。

他正奇怪著怎麼易書霖今天的態度這麼平和, 卻聽易書霖平靜地說:“如果你想和她交往, 這些事情是你必須要知道的。”

葉邈挑著眉頭,像是質疑, 也似乎根本不相信易書霖所說的話。

-

正如易書霖所言, 江憐月根本就沒能好好休息。

她被易書霖接回家後沒多久,就又生病了,這次好像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來的嚴重,高燒壓根就沒退下去過, 她渾身都在疼,吃了藥就不停地往外吐,家裡的人都快被嚇壞了,請來的私人醫生也留了下來,時刻緊盯著江憐月。

“……39度。”

醫生看了眼體溫計,搖了搖頭:“沒辦法吃藥,隻能打針了,如果到了明天早晨溫度還降不下來,最好儘快送她去醫院。也許這次不單單是著涼,還有手術並發症的問題,你們家人也要儘量做好準備。”

易書霖將衝動努力扼製住。

他偏頭看向醫生:“什麼意思?憐月做過手術後,身體不是已經恢複了嗎。”

“易少爺,您冷靜點,我隻說了這是一種可能性。”

易書霖這才反應過來。

他坐在床邊,握住了江憐月的手,低斂著眸子,溫柔細致的替她把臉上的汗水擦乾淨,又把黏在臉上的發絲小心地撥開:“不會出事的……如果憐月真的出事,我一定會殺了葉臻東和他侄子的!”

“少爺!”醫生連忙喊了聲,“請您冷靜一些,事情還沒有到那一步。”

江憐月昏昏睡睡,醫生索性在另一側把藥水掛起來,抬起了她的手腕。

她立刻發出吃痛聲。

“小心點。”易書霖嗬斥著,醫生不由得苦笑著點頭。

這易少爺的脾氣還真是差,尤其是遇到和江小姐相關的事情,脾氣更是急躁的不得了。

醫生也是很久前就給江憐月看病了,那時候她還小,可能剛被帶到易家,易書霖在她生病的時候都會陪在她身邊,焦躁地在一旁走來走去,明明擔心的不得了,但還是要在小女孩慢慢醒過來的時候,抓住她的手,向她露出笑容,讓她安心。

藥瓶內的點滴順著細細的管子向下,隨著瓶內液.體地不斷減少,明顯能看出躺在床上的女孩臉色恢複了一些。

在換藥期間,醫生再次替她測量了體溫,確定不會再有危險的可能性,便跟一旁站著的管家說了聲,自己要回家休息了。

阿姨連連感謝,等二人來到樓下,醫生又問了問最近江憐月的飲食,囑咐了阿姨吃藥的時間,似若有所思,又揚起視線瞥了瞥樓上。

醫生:“我總覺得易少爺看江小姐表情不太對勁。”

阿姨笑了幾聲:“少爺是獨生子,所以才把小姐當妹妹一樣疼愛的。”

醫生認真道:“我看,未必隻是兄妹這麼簡單。”

吩咐司機把醫生送回後,她抬頭看向大廳內的掛鐘,已經是淩晨兩點鐘了。

少爺……還沒有休息。

阿姨輕手輕腳地走到臥室,隻看到易書霖還在低頭替江憐月整理鬢發,滿目深情的模樣,好像再也看不進去其他似的,二人恍若天生一對郎才女貌的情人。

自己怎麼也開始胡思亂想了。

阿姨在內心否決自己的想法,悄悄地來到易書霖身側:“少爺,這裡交給我吧,您早些休息,明天還要回去訓練。”

“幫我請個假,這幾天我不回基地了。”

“少爺?”

易書霖抿了抿唇。

他修長的手指伸向了江憐月床頭隔著的八音盒上,那是個漂亮精致的盒子,是易書霖第一次出國去紐約買回來給江憐月的,其實房間裡還有很多他送給江憐月的禮物,床腳放著的洋娃娃,櫃子中的書本,偌大的房間裡,到處都放滿了他與江憐月的回憶。

易書霖凝視著江憐月的臉頰。

她眼皮很薄,睫毛細密乖巧的垂下來,雖不是侵略性十足的的五官,卻很容易讓人對她產生憐惜和保護的情感,很早很早以前,她也是這樣乖巧的追在自己身後。

易書霖的手指慢慢握緊。

“冠軍我有無數個,但是憐月,我隻有一個。”

-

江憐月頭疼的很,等她醒來時,外麵天色大亮,易書霖正撐著頭坐在她床邊,雙目緊閉,似乎在淺眠中。

不得不說,易書霖的外貌完全不輸給陸景天。

他五官端正,很英俊,主要是那股薄薄的冰冷和倨傲的氣質始終揮散不去,讓他一直很難以接近,不管是各類電競雜誌的采訪,還是比賽時鏡頭切到他的臉上,易書霖一直都是這種冷靜嚴峻的模樣,難怪被人叫做大魔王。

江憐月隻稍微抬了抬手,易書霖立刻睜開了眼睛。

他聲音因為熬夜有點嘶啞,仍舊低沉好聽:“彆動,剛給你拔了針,小心血液回流。”

“好。”

江憐月乖乖地把手放下來,她看了眼房間的鐘,已經下午四點多了。

她試圖從床上起來,四肢卻酸痛的厲害,易書霖眼疾手快的把她扶起來,江憐月想到那天在浴室的事情,不免還是有點懼怕,但她身體實在太疼了,仿佛被丟在馬路上用卡車碾過,從腰,到腿,甚至脖頸,動起來都是火辣辣的疼。

“我,我今天還得去上課。”

“還有半個小時學校就要下課了,我早已經讓阿姨幫你請了假。”易書霖把擱在桌上的薑湯端到她麵前,還好,溫度仍舊是滾燙的,湯汁呈現一個暗色,熬得很濃鬱。

醫生說過,江憐月生病的原因就是著了涼,醒來後無論如何也得喝點薑湯,把身體的寒氣去了。

他用湯匙舀起,耐心地吹了吹,送到江憐月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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