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2 / 2)

“。。。。”

多莉依舊坐著沒動,芭芭拉將注意力拉回來,溫和的說:“你應該去衝個澡,我給你帶了衣服來。”

梵高弓起背伸了個懶腰,慢悠悠走到床尾趴下,墨綠色的玻璃貓眼中似乎閃動著一種奇異的情緒,短促的尾巴帶著長毛在身後緩緩擺動,芭芭拉略微毛骨悚然的驚覺梵高監視的眼神中還帶著居高臨下的自得,仿佛是不把她看在眼裡,如同悠然自得的看一隻老鼠狂歡。

她的背後不動聲色的冒出冷汗來,多莉遲疑的眼神讓她看懂了,將衣服連著購物袋遞給她,輕鬆的微笑道:“彆擔心,我保證這個房間裡的監控探頭是關閉的,洗手間裡的監聽設備也是關閉的,你對我們來說不是犯人,好嗎?”

猶豫了一會兒,想衝個澡換衣服的衝動和芭芭拉的保證站了上風,多莉接過紙袋,腳步輕浮的走向浴室:“謝謝。”

她本來還想擔憂一下獨自與她相處的梵高,但昨天梵高打倒一片政府特工的事還令她記憶猶新,於是她最終還是老老實實的走進了狹小的淋浴間。

洗手台上放著洗浴用品,多莉脫掉背心潮濕的灰袍子和短褲,讓溫熱的水流遍全身。

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很不舒服,大腦內部仿佛有人在轉動一把小電鑽,耳朵嗡嗡作響,雙腿虛弱的打著顫,好像隨時要一頭栽倒,臉頰燒得厲害,熱水淋上去她都覺得有點冷。

但她還是渾身發抖的洗漱完了,穿上了乾淨的新買的體恤和牛仔褲——芭芭拉真體貼,她甚至還給她準備了新的內衣褲。

多莉沒看見吹風機,於是她隻好將頭發隨意擦了擦,披著濕發走出去了。

她不住的吞咽唾沫,因為嗓子真的很疼,多莉懷疑是因為從昨天到現在她一口水都沒喝,因此喉嚨可能都乾裂了。

芭芭拉和梵高就在外麵,動作都似乎沒變過,看到她出來,他們都迅速的轉頭望向她。

“你在生病。”芭芭拉一下子站起來,語氣篤定。

從溫暖濕潤的小浴室出來,驟然降低的溫度讓多莉瑟縮了一下,濕漉漉的腦袋格外的冰涼,腦仁裡一陣鈍痛。

“我怎麼了?”她用嘶啞的嗓音疑惑的問,“生病?”

芭芭拉向她走過來,用手觸摸了她的臉頰和額頭,多莉縮了一下:“你的手好冰。”

“是你在發燒,親愛的。”

多莉神色萎靡,她的臉色灰白,顴骨處卻燒的通紅,雙眼盈著水光,凹陷的眼窩沒精神的耷拉著,嘴唇毫無血色。

梵高跳下床,緊張的喵喵叫,同時立起後腿站起,前爪搭在她的腰上,伸長了脖子去看她的臉。

多莉被他撲的踉蹌,還好芭芭拉扶住了她才不至於摔倒。

“我從來沒生過病。”多莉忍不住又吞了一口唾沫,嗓子刺得生疼。

芭芭拉彎腰一把將她抱起來:“我得送你去醫務室,你燒的很嚴重。”

她皺緊了眉頭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金色的馬尾在腦後帥氣的一步一晃,而梵高邁著小碎步緊跟在後,不斷的抬起頭去看萎靡不振的多莉。

她們風風火火的穿過基地走廊,令人為之側目,知道內情的人一看到那隻大白貓,活像見了鬼似的讓開,恨不得貼著牆壁,震驚的目光不斷的在兩人一貓中巡視,仿佛不認識芭芭拉,又好像跟在她腿邊的是一枚導彈。

醫務室的人在看見梵高時嚇得往後一跌,險些撞倒了金屬推車。

“她燒的很厲害。”芭芭拉將昏睡過去了的少女放到白襯衫,簡潔的說。

昨天才緊急處理了七八個渾身貓抓痕昏迷過去的特工,隸屬神盾局的可憐的黑人醫生不得不頂著大白貓虎視眈眈的眼神膽戰心驚的給多洛莉絲量體溫,打針,最後秉持著職業修養,小心翼翼的抖著手給她抽了一管血——他發誓他看見白貓的綠眼睛裡冒出凶光,齜牙咧嘴的似乎想要衝上來咬斷自己的喉嚨。

上帝保佑,最終梵高不情不願的放棄了這個想法,他深沉的凝視著那一管鮮紅的血液被放進特殊的盒子裡,一個特工滿臉汗的在他的注視下接過金屬盒子,謹慎的退出了醫務室,芭芭拉知道他是把血送到實驗室去給那兒的科研人員做化驗去了。

梵高現在不僅是一隻貓了,他就像某種童話故事裡的虛幻的野獸,神奇,高傲,狡黠,凶狠,綠瑩瑩的獸瞳裡冒著精光,那種類似人類的眼神讓人冷汗直流,幸運的是,他明顯在乎多洛莉絲·格林,就像她的守護獸,一條無形的鎖鏈套著他的脖子,而另一頭則在多洛莉絲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