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小男孩的話讓原本就麵色不好的女人憤怒的垂下嘴角。
她低下頭聲音嚴厲的:“你這孩子在說什麼傻話?”
然後,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壓低聲音:“貴誌那孩子本來就性格孤僻而且還經常做奇怪的事情和空氣說話。
貴誌也許隻是和壞朋友認識,然後被帶出去玩了而已,到時候就會回家了。”女人說完似乎是為了讓自己相信還點了點頭。
小男孩的表情有點猶豫,聽到媽媽的話之後心放了下來。
媽媽都這麼說,肯定不用擔心貴誌。
而且那家夥像是小拖油瓶寄住在他們家,因為貴誌總說奇怪話作為親戚的他也遭受了同學們異樣的眼神。
要知道,從眾心可是日本的優良傳統啊,他不想被大家人認為是和貴誌一樣的人。
母與子的談話都鑽入了三個耳聰目明的咒術師耳朵裡。
在普通人世界長大的灰原雄和七海建人相視一眼,敏/感的從女人的隻言片語中意識到了什麼。
孤僻的、喜歡做奇怪的事情和對著空氣說話,這是這個女人對那個叫做貴誌孩子的評價。
但是三個咒術師意識到,或許那個貴誌並不是奇怪的孩子,隻因為他是個小咒術師。
而他們發現的咒力殘穢裡帶著不祥的味道,這肯定不會是孩子留下的。
“那個叫做貴誌的孩子,被詛咒師帶走了嗎?”灰原雄露出了擔憂的表情。
那個女人的話難免讓灰原雄想起了幼時的事情,他覺得心裡悶悶的。
而且灰原雄想起了家裡總是吵鬨著也想成為咒術師的妹妹,如果他的妹妹也遭遇這種事情。
灰原雄不敢往下想,他把腦袋裡的東西都搖了出去:“我們現在就去找出那個詛咒師,然後救出貴誌吧!”
禪院直哉點了點頭,他雖然看不起這些平民咒術師,但是心底還是覺得咒術師高人一等的。
七海建人看向似乎胸有成竹的青年:“你有什麼線索了嗎?”
“去本地的警察署,詛咒師這麼活躍一定沒少接任務。
隻要去調出最近難以破解的凶殺案,就能找到結果了。”禪院直哉說道。
一戶老久的單人公寓裡,一頭茶色頭發的小男孩警惕的看著眼前的青年。
青年則無所謂的把袋子裡的飯團和大麥茶放到了男孩麵前:“吃吧,不夠的話還有杯麵。”
努力把自己蜷縮在角落的夏目貴誌抱著膝蓋:“你要做什麼?
我告訴你如果我失蹤了這麼久家裡人一定會報警的!”
夏目貴誌的年紀還不大,所以臉上明顯的慌亂被大人一眼就看透了。
青年嗤笑一聲:“那位小山太太可沒有把你當家裡人,她很討厭你吧。”
青年的話像是尖銳的刺在夏目貴誌的心臟上戳了一下。
年幼的孩子想起了父親病逝後自己被踢皮球般在各個親戚家輾轉居住的日子,眼裡的光黯了黯。
青年的嘴角則露出了一絲笑容,再把這個孩子綁了之後不斷用言語引誘他的目的就是為了控製和誘/導孩子並不堅定的內心。
隻要他能讓這個被拐來的孩子相信沒有人再愛他,他已經被拋棄了,那麼接下來就很容易信任他。
咕嚕咕嚕的叫聲從夏目貴誌的肚子裡傳來。
青年把飯團朝捂著肚子的小男孩推了推:“聽話乖乖把飯吃了,晚上的話吃紅豆包吧。”
夏目貴誌小口小口的啃起飯團,模樣看上去乖巧又可愛。
青年看向他時眼中則是無法掩飾的貪婪。
這個孩子,就是奶奶經常說的那種非常有才能到孩子。
他能感受到這個孩子身上充沛過人的靈力。
青年原本是不應該現在再出手的,可是在街邊看到這個因為靈力過於充沛而被妖怪追趕的孩子之後,他就起了心思。
奶奶不在了,作為孫子的他繼承了潮來女巫古老的降靈之術。
這種古老的術士是通常都隻有靈力非常充沛的人才能做到,因此經驗不足的他使用的效果差強人意。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青年得意洋洋的想到:他現在找到了靈力充沛而且年紀不大的孩子,隻要想奶奶當時那樣調教那麼新的潮來巫男就出現了。
夏目貴誌吃完飯團,就看到這個一直用不懷好意的眼神盯著他的大哥哥遞過來一頁泛黃的紙張。
“你看看這上麵的字都認不認識?會不會讀?”青年笑咪咪的問道。
夏目貴誌猶豫著點了點頭,青年笑的更開心了。
鈴聲響了起來,青年打開翻開電話:“是宗二啊,計劃進行的怎麼樣?”
正在單手開車的青年答道:“人已經帶來了,宗一。
不過讓我當場把那個孩子殺死不是更好嗎?”
“你這個蠢【消音】!
奶奶含辛茹苦將我們養大,這種報仇血恨的事情當然要親自完成!”宗一惡狠狠的說道。
被稱為宗一的男人,絲毫不在意自己侮辱性的語言會讓宗二生氣。
因為宗一知道以前奶奶在調/教宗二的時候曾出過岔子,降靈出現紕漏導致失敗。
後果是奶奶失去了一筆能把銀座最受歡迎的牛郎包月的酬勞,而宗二也在那次靈魂出現了問題。
宗二的神智似乎留在了小時候,對於疼痛的感知情緒方麵的喜怒哀樂都非常遲鈍。
這也是宗一選擇和宗二合作的原因,宗二不會撒謊也絲毫不會懷疑他的動機。
那個笨蛋是真心實意的想為奶奶報仇。
而至於宗一,他饞的是那比高達5000億將整個橫濱卷入毫不停息的血雨腥風中的巨額財產。
這年頭做詛咒師太辛苦太累了,乾的都是殺手的活兒收費一樣還得自備降靈的骨灰。
乾完一票大的,舒舒服服退休。
而且,那個在酷暑天也在著針織帽似乎在貫徹“一天一個紅蘋果”理念的外國男人說過。
那個孩子是異能力者,眾所周知在橫濱現在最缺的就是異能力者。
等得到5,000億遺產的線索之後把那個孩子賣給橫濱的黑/手/黨吧。
陷入美好幻想的宗一沒有注意到,一旁的夏目貴誌露出了恐懼的眼神悄悄的挪到了稍遠的地方。
“龍之介、小銀,你們兩個要好好聽阿笠博士的話哦。”烏丸七瀨揉了揉兩個小孩的頭。
從小就在貧民窟長大的龍之介和小銀意識到了不對。
龍之介看了看突然褚發藍眼的少年皺了皺眉:“七瀨、惠哥,敦是不是出事了?”
烏丸七瀨沒有想到龍之介居然這麼敏銳,她捏了捏龍之介對稱的劉海:“乖乖在這裡,敦敦很快就回家了。”
龍之介聞言愣在了原地,甚爾叔叔上新聞的事情他們都看到了。
龍之介攥緊了拳頭:“也帶在下去吧,在下保證自己會很有用的。”
他最近好好吃藥努力乾飯,臉頰上都長肉了也沒有咳嗽的那麼厲害,他可以使用羅生門了。
但是現在,龍之介覺得一塊巨大的石頭砸在了胸口,他想起那個笨蛋笑咪咪離開家時的樣子。
“七瀨,敦是因為我才出事的。”
“當時在下擔心畫一半的滑板會被發現,想把他支開所以才會讓他去跑腿買包子。”
“如果不是在下的話,他也不會出事。
“拜托了,請帶著在下一起去吧。”龍之介垂著頭說道,兩邊的碎碎劉海也垂頭喪氣的。
“那個壞人盯上了敦敦,就算他不去跑腿也會想辦法把敦敦拐走的。”烏丸七瀨在這個心思很重的孩子額頭用力敲了一下。
看到龍之介吃痛的頂著額頭上紅印抬起頭,烏丸七瀨捧住了他泛著涼意的臉頰:“還有,怎麼又忘了要叫姐姐?”
“不需要有負罪感和歉意,龍之介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和小銀一起完成繪畫吧。”
“那可是要送給敦敦的禮物,龍之介也希望敦敦明天看到禮物的時候驚喜的模樣對不對?”烏丸七瀨輕聲哄道。
“在下會努力的。”被捧著臉頰的掉色小垂耳兔用力的點了點頭。
烏丸七瀨的心放了下來,這個時候不再丟孩子就是對他們最大的幫助。
坐上從米花町駛向橫濱方向的電車,中原中也看向似乎胸有成竹的兩個孩子:“到達橫濱之後,你們準備做什麼?”
“爸爸的故交好心的孔叔叔已經找到了團夥中的一人,證明他的身份是目前在橫濱的黑/社/會組織蘆川組的成員。”背著小書包的伏黑惠說道。
“目前還不能確定他們綁走敦是因為私仇還是想知道5000億的線索,不過和這個組織有關係的可能性很大。”烏丸七瀨補充答道。
孔時雨告訴他們,這個蘆川組是和詛咒師有聯係的社團,而且最近確實準備紮根橫濱為了5000億努力奮戰。
“橫濱目前仍然處於混亂之中,因為那5000億的遺產。
所以我們的安全就交給你了中也大哥哥!”烏丸七瀨殷勤的給褚發少年遞了一瓶水。
烏丸七瀨現在逐漸平靜下來了,因為在短暫的失控之後她已經再次掌握了線索。
從那個公寓失火之後通過各種渠道離開米花町的人,無論以哪種交通方式隻要身邊帶著行李箱或是有能盛放一個孩子大小儲物條件的,已經都在她的監控中。
現在,他們隻能先開始調查然後等待那個混蛋露出馬腳。
唯一能讓人放下心的就是,這段時間內敦敦暫時是安全的。
空時雨還在調查有關於那個有降靈能力的詛咒師的事情,希望能很快有結果。
“詛咒師也好異能力者也好,我通通都會用重力將他們碾壓,然後問出那孩子在哪裡的。”褚發少年沉聲說道。
對這個好心眼的小哥哥烏丸七瀨非常有信心,而且就算詛咒師是不好對付的類型,她也有pnB。
烏丸七瀨從朗姆酒那拿到了咒術界方麵的聯係方式,到時候隻要撥打這個電話就能委派任務。
區區鈔能力而已,烏丸七瀨做好了豪擲千金把最強咒術師請來的準備。
同時,橫濱的一家甜品店。
一個正在品嘗限量芭菲冰山塔的白發少年大大打了個噴嚏。
坐在對麵的丸子頭少年用拇指壓了壓眼角,一臉無奈的看著瘋狂攝入甜點的同學:“悟,我們現在是做什麼?”
一臉無辜的白發少年舌尖微探將唇角的冰淇淋舔/舐乾淨,他歪著頭一臉無辜。
那雙飽滿又水潤的嘴唇張開:“傑,我們現在正在度假啊。”
夏油傑活動了一下疲憊的身體,高大的他小巧可愛的凳子有些格格不入:“悟,你說的度假就是讓我坐在這裡看你吃甜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