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貓咪老師的夏目貴誌陷入了苦思:“嗯,去公園的長椅上住?白天可以撿汽水罐賣廢品換食物。”
離家出走後成為了職業小白臉的伏黑甚爾看向一臉純良的小男孩:“不行啊,貴誌你這樣真是讓人放心不下來啊。”
其他人也是露出這種表情,龍之介擔憂的都皺起了眉毛。
貓咪老師也伸出小山竹爪子拍了拍夏目貴誌的胳膊:“放心吧納茲咩,有我在不會讓你餓死的。”
在伏黑甚爾單方麵決定給夏目貴誌思想和體育雙方麵都加課的時候,看到兒子湊到了身邊。
伏黑甚爾抬起頭:“惠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嗎?”
“發生了什麼,讓重病的時雨小姐逃離了生活幾年的地方,甚至連藥都沒有帶?”伏黑惠抬起頭一臉難過的問道。
伏黑甚爾在兒子紮手的頭發上摸了一把:“彆忘了我是做什麼的,我很快就能找到時雨小姐的。”
甚爾的話讓伏黑惠搖曳不安的心平靜下來:“爸爸,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地方嗎?”
伏黑甚爾點了點頭:“有,去四樓的室內體育場陪貴誌練一個小時。”
朝木時雨很久沒有這麼暢快的大哭一場過了,雖然她眼前發黑就連身體也很不舒服,但是淚水還止不住的往外湧。
等到朝木時雨回過神的時候,她已經被這個小姑娘拉著到了很陌生的地方。
烏丸七瀨拿著遙控器問道:“這個溫度可以嗎?”
哭到大腦缺氧的朝木時雨眼中閃過一絲迷茫:“我、我都可以,在村子裡的時候氣溫40多度沒有空調我也能忍得住。”
看著一臉我很能忍耐的女孩,烏丸七瀨忍不住歎了口氣:“可是,你沒有發現自己在發高燒嗎?”
“我不想吃藥,就算吃了很苦的藥身體也不會變好。”朝木時雨抽噎道。
烏丸七瀨把一板藥和水遞給了女孩:“可是時雨姐姐,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是嗎?”
朝木時雨聞言,眼睛亮了亮。
她從包裡拿出了一個包的很嚴實的東西:“這個東西,是我最完美的作品,西川大師一定會喜歡的。”
朝木時雨來到米花,是為了把自己燒出的作品賣給全國聞名的陶瓷大家西川大師。
朝木時雨的天賦很好,這個東西一定能賣很大一筆錢。
有了這筆錢,她媽媽以後就不用在朝木家受苦受難了。
“那位大師我約了他一小時後來這裡見麵,在那之前休息一會兒吧時雨姐姐。”烏丸七瀨舉起了藥丸。
同時,伏黑甚爾已經查到了米花地區內一切和陶瓷有關係的地方,他按照熱度想要從最火的開始找。
然後手指一頓。
伏黑甚爾看到米花大師陶瓷作品展覽會(織田大廈)的字樣後忍不住看向和貓咪老師對飲的青年:“織田,七瀨到底在外麵都做了什麼?”
“七瀨好像說過,對我們家有一棟大廈。”織田作之助說道。
伏黑甚爾聽著這句輕鬆的凡爾賽宣言沒忍住點開了織田大廈的詞條。
看著23層高頂樓還有泳池區的嶄新大廈,伏黑甚爾覺得無論是剛才問孩子們問題的自己,還是孩子們都太樸素了太甜了。
目前織田家最大的差距,居然在突飛猛進日益增長的財富實力和孩子們過於樸素的導致跟不上的物質文化需求上。
同時,伏黑甚爾打開了導航朝著織田大廈出發了。
而在去可樂續杯的路上看到了跟在阿笠博士身邊的柯南之後,烏丸七瀨轉身就去把難以入眠的朝木時雨拉了起來。
“我看到那位大師了,在事情朝著既定悲劇發展之前我帶你去見她吧。”烏丸七瀨認真的說道。
“小姑娘,你居然小小年紀就能燒製出這麼優秀的作品嗎?”帶著手套的大師在細細的打量過朝木時雨做的瓷器之後不停的誇獎。
在發現兩個小姑娘都對糖衣炮彈巋然不動的時候,西川大師舉起了一根手指:“一百萬。”
“一千萬。”朝木時雨斬釘截鐵的說道。
“你這孩子還真敢要價。”西川大師一臉不屑。
“其實這棟大樓的擁有者織田先生也對時雨小姐的作品非常感興趣,被大企業看中的作品您懂這代表什麼吧。”烏丸七瀨在一旁幫腔。
“哎呦,小朋友你是看了什麼電視劇嗎?”西川大師捧腹大笑。
“才不是開玩笑,因為這棟大樓的擁有者就是我哥哥。”烏丸七瀨熟練的扮演著驕縱的大小姐,隨意的從兜裡拿出了鑲嵌著大寶石的胸針。
之後,西川大師在此看向朝木時雨的時候,好像在看突然漲價的日用品。
思考很久最後西川大師還是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可以開支票嗎?”
烏丸七瀨想了想,真誠的拿出了POS機。
在西川大師拿出了卡之後,盯著自己的作品一直沒有抬頭的朝木時雨嘴唇抖了抖:“我、我不賣了!”
“什麼,你這個晚輩在玩弄我嗎?你知不知道我可是——”西川大師被這突然的變故弄的火冒三丈。
朝木時雨沒有說話,而是抱著桌子上的作品突然往外麵跑去。
烏丸七瀨攔住了準備發作的西川大師:“大師,家中兄長有意為您在大廈用一整層開個人作品展哦。”
被哄好的西川大師心平氣和的離開了,而烏丸七瀨則跑去追朝木時雨。
而另一邊,伏黑甚爾已經趕到了展覽會,在門口路過。
展覽會裡。
背著手的阿笠博士正在向一旁的孩子們科普:“孩子們,你們快看這個是全展最棒的作品!”
“這個瓷器上麵的脈絡和紋路,好像是樹葉啊。”柯南說道。
“更像是血管,有著這種痕跡的陶瓷作品看上去感覺更美就好像它活了過來。”更有文學細胞的灰原哀說著撩了撩頭發。
“你們說的都對,這種上麵密布樹枝紋路的瓷器因為需要已經失傳的技巧所以很少有機會能看到了。”阿笠博士解說道。
“已經失傳了的工藝嗎?”柯南看向那隻據說很珍貴的陶瓷作品。
“是啊,上一次見到這種被稱為夢幻般作品的白霞燒瓷器還是四十多年前呢。”阿笠博士摸了摸光禿禿的頭頂說道。
但是沒有多少時間留給阿笠博士追憶青春,因為尖叫聲在空曠的場地中回蕩:“死人了——了——了!”
朝木時雨看著放在膝蓋上的作品,表情晦暗不明。
在她以為自己的人生在被確診為得了重病就是最慘的解決的時候,在跟著改嫁的母親搬到了朝木家之後和繼父同在製陶室的時間成了她醒不了的噩夢。
她一直很乖的。
乖乖的吃著永遠治不好病的藥。
用因為久病的身體順服的表示自己的乖巧。
但是,新的噩夢隻會繼續降臨。
她很努力了,但是真的很恐怖。
朝木時雨覺得這樣的自己很怯懦,對不起母親。
“不是哦,時雨已經很努力了,時雨不需要對任何人說抱歉。”烏丸七瀨抱著這個小可憐說道。
沒有話語權沒有力量的小姑娘朝木時雨能做什麼呢?
就算拋開一切做出了不可逆轉的事情,她又能真的得到解脫嗎?
飛蛾撲火的蛾子和在土中蹉跎數十載隻能擁有短暫時光的蟬在烏丸七瀨眼裡沒有什麼區彆。
他們都擁有可悲的被注定的命運。
“我討厭那裡的一切,但是燒製陶瓷成為了我唯一能夠快樂的時光。”朝木時雨說道。
她來到這個世界的身份是女兒、病人、學徒等等,每一種都像是牽扯著她的木偶線。
但是陶瓷,是完完全全屬於她的天賦,所燒製的瓷器是完完全全屬於她的作品。
“既然這樣的話,就留下來。”烏丸七瀨說道。
“可是,我要是想帶著媽媽離開朝木家還需要錢。”朝木時雨的眼裡再次全是迷茫。
她這個身體不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病死的人,做什麼才能攢夠錢讓媽媽過上安穩的生活?
“我有個,能夠一次解決你兩個問題的辦法。”烏丸七瀨在朝木時雨說出心中苦惱之後慢慢說道。
“織田集團是我家的產業,我真的沒有騙你,我可以和哥哥撒嬌讓他捧火你。”烏丸七瀨認真的說道:“如果是你的話,一定能成為了不起的大師。”
“我的身體,根本沒有辦法堅持到那一天吧。”朝木時雨垂下眼簾。
然後她感覺到臉蛋被捧了起來,朝木時雨對上了一雙寶石紅的眸子。
“像之前那樣一直相信我好嗎?我會給你一切你想要的。”蠱惑的聲音讓朝木時雨跟著點了點頭。
她根本無法拒絕。
幾分鐘後。
伏黑甚爾推門而入,就看到了眼睛紅紅的朝木時雨和坐在她對麵的烏丸七瀨。
伏黑甚爾徑直走向神情有些緊張的女孩,在半米遠的時候停下腳步攤開了手掌。
一板藥出現在他的手心,伏黑甚爾說道:“我是受到任務來找你的織田偵探,時雨小姐,葉片夫人在等你回家。”
朝木時雨搖了搖頭,聲音隱隱有些顫抖:“我不想回去。”
伏黑甚爾能夠從這個害怕的孩子眼中看出痛苦。
他放鬆身體讓朝木時雨不害怕他這個壯漢:“我隻是個偵探,我不會把你強行帶回去的。”
“不過我想你知道,朝木白霞先生一直在尋找你。”伏黑甚爾說道。
朝木時雨臉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朝木白霞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