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艮“啾啾”了兩聲,明顯讚同這個觀點。
漏瑚則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我不同意,特級咒靈能從那些虛偽的人類身上學到什麼呢?”
“我們和人類不同,人類的壽命太短了所以在幼年時就需要學習,在青壯年紀就需要依靠技能換取金錢,特級咒靈怎麼能和他們一樣?”
花禦據理力爭:“你說的很對,所以身為特級咒靈的我們應該更自由不是嗎?
而且想去幼稚園就是陀艮的想法和自由,他很喜歡聽著鋼琴聲一起跳舞。”花禦說道。
漏瑚愣住了:“什麼,我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我光顧著玩手機了。
既然如此,老夫也無話可說了,陀艮去享受美好的青春吧。”漏瑚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等一下。”真人舉手說道,他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太多的事情:“可是陀艮就算去了人類世界的學校,老師和同學也見不到他啊。”
“而且,花禦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呢?”真人表情奇怪的問道,他不在的這幾天是誰給他的小夥伴們灌輸了思想。
居然能將這些堅定的準備滅掉蛆蟲一般多的人類選擇成為新人類的夥伴變成如今這種試圖融入人類社會的模樣,真人對始作俑者非常感興趣。
“雖然老夫不想承認,但是虛偽的人類還是有點東西的。”漏瑚拿出了手中新買的平板,他對電子產品愛不釋手又因為詛咒導致電器發生故障導致不快。
“一個好心的米花詛咒師提出了個很有建設性的意見,一條若是實現了能讓百年之後站在這片土地上的詛咒沒有任何天敵存在的路。”花禦說道。
“要怎麼做?”真人對這種斬草除根式的消滅咒術師的方法非常感興趣。
“我不能說,不過可以理解為讓攜帶咒術師天賦的人類扼殺在搖籃裡沒機會成長。”漏瑚露出了如同大反派的boss。
“同樣的,我們還要不斷打壓咒術師的生存空間,讓他們失去與普通人類的聯係。”花禦補充道。
真人想起了在橫濱看森先生招攬異能力者時的模樣,這聽起來和森先生畫的大餅好像啊。
“所以這個了不起的計劃進行到哪一步了?”真人捧著臉問道。
“還在攢錢。”花禦說道:“已經攢了五億,五十年之內一定能夠攢齊啟動資金。”
在橫濱混過的真人摸了摸下巴:“為什麼要辛辛苦苦的自己賺呢,去綁架這裡最富有的人類然後要贖金豈不是一本萬利?”
漏瑚:“雖然非常無恥,但是老夫怎麼之前沒有想到這個好主意?”
為了特級咒靈的未來,他的同類都死那麼多了犧牲幾個人類也隻是灑灑水啊。
花禦則搖了搖頭:“我們和米花的好心人類立下了束縛,不能在米花町裡殺人。”
“我們隻是綁架人類,又不需要把人殺掉,這樣的話還可以反複綁架重複利用。”心黑黑的JK少女掐腰說道。
花禦陷入了遲疑,漏瑚的眼睛都亮了。
“不愧是我們挑選出來的首領,就在人類世界呆了幾天真人你成長了不少。”漏瑚欣慰的說道。
“那麼問題來了,誰是米花町最富有的人?”真人用女高中的聲音嬌柔的說道。
四個特級咒靈極為有默契的看向屋內新換的80寸全彩大電視,電視裡正在播放著米花新聞:“今天全日本最高的大樓將竣工,據悉這座大樓將以全亞洲最大的綜合性醫院投入使用,由織田集團和鈴木財團共同出資……”
電視中出現了一個胡子拉碴的紅發青年和一個臉上毛發旺盛但是腦門光可鑒人的老頭子站在一起的畫麵,兩人的名字稱呼都是社長。
特級咒靈的眼睛亮了亮。
“兩條大魚,出現了。”真人笑眯眯的說道。
伏黑甚爾早早的出門找人了,禪院姐妹和織田家的孩子們一起訓練。
“二三找我去波洛咖啡廳,我先出門啦。”穿著運動服的烏丸七瀨擺了擺手,飛快的跑掉了。
她才走到門口,就收到了短信。
“七瀨,先來一下米花町六町目32號可以嗎?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找你——from 二三。”
烏丸七瀨看著這條短信,改變了想法。
即將竣工的大樓水電工程都已經結束了,本身就有鑰匙的烏丸七瀨順利的走了進去,進入了電梯。
電子屏幕上的數字一下一下的改變著。
親眼看著她的身影進入電梯之後,夏油傑開始了他的計劃。
一分鐘內。
近七千隻咒靈隨機出現在米花町的任何角落,有著主動攻擊意識的詛咒一瞬間就在米花各處引起了巨大的慌亂。
普通市民有序的進行著撤退和逃難,而住在米花町的能人異士們也紛紛站了出來。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咒靈?”晨跑的禪院姐妹一臉震驚,很快的兩個年輕的咒術師就反應過來幫忙疏散人群。
伏黑惠慶幸自己有著把影子當成移動武器庫的習慣,把家夥事一個個的分給小夥伴們,試圖領一把長刀玩的超能力女孩小雛因為年紀太小被扔出了隊伍。
變回原形的貓咪老師嗷嗚了一嗓子,直接來了一波淨化。
在醫院門口的伏黑甚爾從醜寶裡抽出了遊雲,朝著眼前的詛咒狠狠劈了下去。
完美作品被破壞導致無比氣憤的知名建築師中原中也讓毀人心血的詛咒們感受了何為重力的碾壓。
“就是因為你們的存在,紅子才總是擔心老夫。”箱崎先生說著派出兩條龍式神,護送鄰居撤離到安全的地方。
伊黑夫婦拿出了平時都用來當做刀削麵的日輪刀,擋在了詛咒的前麵。
哥雷姆拉住了想跑出去的索瑪麗,麵部的攻擊裝置打開準備朝著張牙舞爪的詛咒發射炮/彈。
美美子和菜菜子站到了目暮爸爸媽媽和經常給零食的夏油叔叔阿姨前麵,舉起了手機。
白雪夜叉擋在了前麵,泉鏡花被爸爸媽媽保護在了身後。
電梯門打開的瞬間,烏丸七瀨就意識到了什麼。
但是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因為被綁在凳子上的二三正一臉驚恐的看著她。
虎杖悠仁有些忐忑。
因為他看的很清楚,那個女孩是曾經抱住過他們的高中生偵探。
他非常關心虎杖悠仁的狀態,因為剛剛少年才吞下去幾根兩麵宿儺的手指。
夏油傑擔心吞下手指後會增加兩麵宿儺搶得少年身體主動權的機會,但是同時他需要用這種方式來強效削弱織田七瀨的力量。
今天是個需要得到結果的時候。
降服她,讓這個特級咒靈臣服於他為他所用。
或者,乾脆的祓除她。
烏丸七瀨走向了二三,撕掉她嘴上的膠布。
“我的手機被拿走了,七瀨這是個陷阱——”二三接下來的話都被爆炸聲蓋住了。
巨大的爆炸以頂樓為核心發生了,烏丸七瀨和二三所在的樓層都因為巨大的衝擊力完全崩塌了,鋼筋水泥都一瞬間變成了碎末。
虎杖悠仁的表情變得驚恐:“傑哥,她們都還在裡麵啊!”
夏油傑搖了搖頭:“不用擔心,這種爆炸是殺不死她們的。”
虎杖悠仁楞了一下,沒有再看身邊的大哥哥而是直接朝著廢墟大樓中跑去。
夏油傑無奈的搖了搖頭,也跟了上去。
煙霧散去,虎杖悠仁驚奇的發現那幾層樓都炸沒了一片廢墟中毫發無損的女孩。
烏丸七瀨鬆開了懷抱,雖然衣服都變得破破爛爛但是她和二三的身上都沒有任何傷痕。
驚魂未定的二三攥住了烏丸七瀨的手,驚恐的看向走來的夏油傑。
會笑眯眯請她們吃蛋糕的哥哥變成了拿她們的生命為玩具的冷血殺手,讓二三有些害怕。
烏丸七瀨的臉色也很差,因為窗外已經傳來了驚叫聲。
“就算理想目標出現了分歧,也不需要這樣吧。”烏丸七瀨把驚恐的二三擁入懷中,以保護者的姿態安撫她。
這讓虎杖悠仁的內心充滿了罪惡感,特彆是在那雙寶石紅的眼睛望向他的時候。
“我隻是在做正確的事情。”夏油傑說道。
“殺了我也是正確的事情嗎?為什麼不相信我會一直幫助你呢,我的血液難道就不是鮮紅的嗎?”烏丸七瀨厲聲問道。
“不要再演了,你的血液當然不是鮮紅的。”夏油傑的神情變得很冷,他掏出了形狀詭異的特級咒具用力的劈了下去。
夏油傑的動作很快,快到虎杖悠仁來不及阻止。
但是想象中的血肉橫飛沒有出現。
坐在廢墟中狼狽又堅定的保護在摯友身前的女孩緩緩的抬起了頭,虎杖悠仁屏住了呼吸。
夏油傑剛才朝著要害發動的攻擊看起來好像落在了瓷娃娃上,粘稠的黑色的瘢痕出現在女孩光潔又白皙的臉蛋和脖頸處看的讓人一陣心悸。
這種詭異的痕跡出現這張鮮活的臉蛋上讓人覺得十分詭異。
夏油傑滿意的放下了手裡的工具:“看到了嗎,她不會流血。”
“二三和虎杖同學和這件事情沒有關係,讓他們離開這裡。”烏丸七瀨平靜說道。
“還有虎杖同學。”烏丸七瀨用下巴指了指少年。
“悠仁得在這裡。”夏油傑搖了搖頭。
“臣服於我,用生命立下束縛。”夏油傑舉起了手中的咒具:“或者粉身碎骨,二選一。”
“你知道嗎?”烏丸七瀨用手捂住了二三的眼睛:“你的血液確實是鮮紅的。”
夏油傑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他緩緩的低下頭發現胸口處傳來一陣痛意。
一隻手從他的胸口穿過,在血色在衣服上蔓延開之前那隻手乾脆利落的掏出了他的心臟。
人失去了心臟,就會死。
與空氣接觸的血液很快就變成了黑紅色,散發出令人不安的腥味。
咒術師的身體轟然倒下的同時,一臉不耐的男人把心臟隨意的從樓上扔了下去,然後死死的盯住了烏丸七瀨。
“我們又見麵了,兩麵宿儺。”烏丸七瀨把站起了身,猛地伸出手將躲在身後的二三甩了出去。
黑色的烏鴉接住了下墜的少女,以最快的時間撤離。
烏丸七瀨回過神的時候已經被用力的捏住了下巴,仗著身高壓製兩麵宿儺打量的看著她,饒有興趣的看著她臉上出現的瘢痕。
“你的力量來源於我,卻弱的讓人提不起興趣。”兩麵宿儺的露出了新奇的打量玩具的表情:“給你十五秒,讓我看看放棄了全部攻擊力的你能做到什麼程度。”
“一千年前就被咒術師殺死的失敗者,你在叫誰做事嗎?”烏丸七瀨冷著臉說道。
千年前的詛咒之王也沒有想到這個實力看起來就不怎麼樣的詛咒居然會這麼狂。
“真是令人感到不愉快的女人,看來你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了。”兩麵宿儺說著手指上出現了火焰,火焰觸碰到烏丸七瀨皮膚的時候發出了哢嚓哢嚓的聲音。
“為什麼不適用領域?”兩麵宿儺覺得有些沒勁,眼前的這個實在是太不能打了。
“因為沒有必要,你堅持不了幾分鐘。”烏丸七瀨答道。
兩麵宿儺攥住了烏丸七瀨的脖子:“臨終遺言說來聽聽,你的朋友們都不知道你是詛咒吧。”
那種場麵會很有趣,但是眼前這個缺不夠配合。
“被甚爾大叔打飛的感覺,爽嗎?”烏丸七瀨笑了起來。
被揭短了的宿儺大爺選擇給她個痛快,滿天的火光出現了,所能燒毀的範圍卻隻在燃燒的女孩身上。
坐在貓咪老師身上來到這裡的織田一家,完完全全的目睹了這一幕。
在燃燒的女孩變成粉末隨風吹散之後,織田一家的眼睛紅了。
貓咪老師低吟著一巴掌拍了上去,吹響了這場群毆的信號。
解決了附近的咒靈後,伏黑甚爾推開了所尋找病房的大門。
然後,他一臉驚訝的撥通了兒子的電話:“惠,你們那怎麼樣了?”
“兩麵宿儺殺了七瀨,我要殺了這個混蛋。”電話那頭的聲音憤怒的在顫抖,伏黑甚爾能夠聽到背景音中的哭泣的聲音和停不下來的打擊聲。
“惠,七瀨在醫院,她沒事。”伏黑甚爾說道,他擔心憤怒的孩子們深一拳淺一拳再把人打死了。
不理會電話那頭的兵荒馬亂,伏黑甚爾乾脆的掛斷了電話把醫院地址發了過去。
從二三那知道了夏油傑所做事情的伏黑惠從來沒有這麼怨恨過一個人,但是在黑色的烏鴉將心臟放回夏油傑的傷口裡並準備打電話叫急救人員來。
“傑的話,交給我就好了,他的傷勢很重交給咒術師治療的話會更好。”突然出現的五條悟說道。
伏黑惠點了點頭。
夏油傑恢複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口都不疼了,有個很熟悉很吵的聲音正在滿嘴跑火車:“放心吧傑沒事,就是不小心遇到了偷心賊受了點小傷而已。”
神他媽偷心賊,夏油傑忍不住捂住了胸口的位置在意識到一片光滑之後他知道這是哪裡了。
“喲,好久不見了。”吃著棒棒糖的家入硝子對這位棄學從商的同學擺了擺手。
“好久不見了,硝子。”夏油傑露出了懷念的表情,他可真是很多很多年沒有回高專了。
五條悟坐到了圓凳上,兩條大長腿無處安放。
“織田七瀨呢?”夏油傑詢問前已經隱隱意識到了失敗告終的局麵。
“那個女孩的家人說她被你和悠仁連手打成了植物人,情緒過於激動把悠仁打傷了。”五條悟說道。
“悠仁呢?”夏油傑注意到身邊的床位空蕩蕩的,臉色變了。
“被扣住了,織田甚爾說你們毀壞了市值5000億的大樓,在交出賠償金之前他們不會還人的。”五條悟說道。
看到了出現在門口的老師,夏油傑不經思考的就張嘴說道:“夜蛾老師,這筆贖人的錢能不能咒術界高層來出?”
“不行。”夜蛾正道一臉嚴肅的推了推眼鏡:“因為高專已經和高層都鬨翻了。”
夏油傑一臉小問號:“我到底昏迷了多久,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什麼?”
“特級咒術師與在職53位咒術師聯名向總務部提出要求將人造天與咒縛推廣的,並以此與日本官方聯係。”夜蛾正道說道。
“可是那家夥。”夏油傑立刻就想反駁。
“目前米花町的織田七瀨已經同意了這項請求,具體的項目還在洽談中。”夜蛾正道補充了一句。
他看著一臉警惕的學生有些欣慰,雖然傑棄學從商但確實沒有忘記過他的教誨:“傑,有一個誤會。”
“織田七瀨是活人,這一點我已經通過體檢親自證實了。”家入硝子說道。
米花町。
織田一家圍著病床都默不出聲,房間裡一時間靜的隻能聽到鐘表的滴答聲。
眼圈紅紅的敦敦吸了吸鼻子:“高專的醫生不是來看過了嗎,為什麼七瀨姐姐還沒有醒。”
“彆哭了,來吃這個。”伏黑甚爾把洗好的水果分給了眾人,然後發現隔壁床一頭粉發的少年也在默默擔憂。
“都把眼淚收起來,一句話我就能讓七瀨立刻活蹦亂跳。”伏黑甚爾說道。
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伏黑甚爾湊到了女孩的耳邊魔鬼低吟:“惠被漂亮的大姐姐搭訕了。”
下一秒,病床上的烏丸七瀨立刻精神的坐了起來。
隨著各種儀器發出的“嘀嘀嘀”聲,隨著烏丸七瀨的醒來病房裡又變得熱鬨起來。
被擁入懷中的烏丸七瀨聽著家人的安慰再次躺回了病床上,勾住男友的指尖她很快就進入了香甜的夢鄉。
烏丸七瀨知道,她想要的一切都已經屬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