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番外004(2 / 2)

山崎先生的聲音越來越小,竟然能在手銬和金屬床的噪音中一分鐘之內就睡了過去。

“山崎先生服用的藥物裡有安/定劑成分。”織田銀解釋道。

“我們現在離開嗎?”立原道造問道。

織田銀搖了搖頭:“辯方律師會來到這裡,然後進行商討。”

“像是那個貉子豬那麼歇斯底裡的商討嗎?”白布拉開,女孩直直的看向織田銀。

貉子豬這個稱呼讓織田銀忍不住看向山崎先生的臉,不得不說這個被媒體稱為“惡童”的女孩形容的貼切且毒損。

立原道造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是的,在雙方都達成離婚這個意願之後會就財產展開爭論,歇斯底裡之後還會互相往身上扔泥巴。”織田銀說道。

“你不是律師嗎?律師也要做這種和人扯皮的臟活嗎?”女孩挑釁式的看了眼織田銀身後的青年,然後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當婚姻關係破裂,感情消失對彼此最醜惡一麵了解徹底之後的夫婦當然會為自身利益不斷爭取。

山崎先生與夫人走到尋找離婚這一步,是非常正常的事情。”織田銀說道。

這種找律師離婚的方式在織田銀看來要比“夫妻二人隨機喪偶一名”或者“夫妻二人隨機被咒靈吃掉一名”要好的多。

“刑事、民事、離婚、專利、企業一切在我能力範圍內的主動委托我都會接受,因為我的職業是一名律師。

在殘酷的社會中,隻以現行的法律為準繩最大化的維護我的委托人,這就是身為律師的工作。”織田銀對病床上的女孩說道。

“就算你的委托人是收保護費鹹豬手會毆打老人搶走他們生活費的混蛋?”女孩問道,她的眼裡帶著憤怒。

這出現在被網絡大肆報道犯下謀殺、恐嚇、拋/屍和詐騙等等罪行的“惡童”身上,讓立原道造都意識到了什麼。

“我的委托人無論是普世價值下的渣宰還是大眾輿論中的底層,都不會對我的職業行為能力不會造成任何影響。”織田銀認真的答道。

而毫不意外的,她的話給屋內的兩人都帶來了巨大的衝擊力。

立原道造覺得他有些看不懂這位織田銀小姐,在最初從資料中了解這位財團千金拒絕了成為法官的橄欖枝是為了成為律師幫助更多的人。

但是他想象中那種律政劇裡元氣滿滿的晨間劇女主角的感覺又完全碎掉了,他覺得她很叛逆。

“你的手表我在雜誌上看過,很貴,律師小姐你什麼委托都接是為了買名牌嗎?”女孩繼續問道。

“並不是,而是我通過司法考試後律師是我的就業方向之一。”織田銀答道。

“那你還能做什麼?”女孩的臉上出現了幾分帶著天真的茫然,因為織田銀的話涉及了她的知識盲區。

“法官和檢察官。”織田銀給出了最簡單的答案。

“有著向你這種想法的人,能當法官嗎?”女孩的臉上帶著質疑。

織田銀笑了起來:“當然可以,法官的工作在研修院的時候我就進行過係統學習並通過了考試。

法官的工作就是公平公正的用法律裁決案件。”

女孩和立原道造都愣住了,他們想起了織田銀剛才的話。

委托人無論是普世價值下的渣宰還是大眾輿論中的底層,都不會對她的職業行為能力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這樣的人同理也不會因為所被審判者是普世價值下的渣宰還是大眾輿論中的底層而產生動搖,給出公平公正的裁決嗎?

女孩覺得剛才的怒火突然消失了大半,對上那雙淺灰色帶著溫度又真誠的雙眼的時候,她竟然忍不住移開視線:“那真相呢?”

“取證、偵查這些在司法程序上應該由公安機關和檢察院完成,花費大量人力勘查拿著國民稅金的他們理應調查出案件的真相。”織田銀說道。

“可如果警察和檢察官的水平不足以調查出真相呢?”女孩問道。

“這個時候公民就需要律師,在接下委托後律師會進行證據分析,與證據相關的所有證據資料都會由律師整理分析找出漏洞和破綻,幫助我的委托人。”織田銀說道。

“聽起來律師好像和漫畫中的偵探沒什麼區彆。”女孩說道。

“偵探所製造的證據比如錄音或是錄像無法成為事實證據出現在法庭上,但是律師可以通過尋找到事實材料證據最優化幫助委托人。”織田銀說道。

約定雙方律師見麵的時間已經過去了,織田銀搖了搖頭,知道這個案子還有的托。

好在她織田銀在少年偵探團那麼多年不但見到了謀殺案的多樣性也見過人類的多樣性,一點都不生氣。

“今天就到這裡吧。”織田銀站起身來,她注意到女孩的手腕磨出血了:“需要我為你叫護士嗎?”

“不需要。”女孩一臉警覺的說道。

織田銀想了想,把包中的手帕和消毒濕巾遞給了她,這回女孩沒有拒絕。

“辛苦你要陪我等這麼久,今天的晚飯由我來請客吧。”織田銀說道。

“被放了鴿子,不覺得生氣嗎?”立原道造問道。

看向波光粼粼的海麵,織田銀搖了搖頭:“等待的時間山崎先生也需要支付我薪水,如果現在就生氣那可不適合從事律師這個行業。”

立原道造也看向大海,經曆過戰亂和各種異能力戰鬥的橫濱千瘡百孔,隻有這片海麵永遠那麼漂亮。

兩人選擇了立原道造推薦的餐廳,因為在擂缽街的緣故兩人選擇步行。

擂缽街還是老樣子,破舊生鏽的鐵皮和薄板搭成的小房子無限延伸著,就像在橫濱盤旋著的裡世界武裝組織。

每一條街都是陌生的,但是每一條街都又有一種熟悉感。

童年時的記憶和經曆成為了塑成織田銀的一部分,再次來到這裡的時候會想起那個改變命運的夜晚。

這個時間的擂缽街很安靜,隻有幾個孩子靜悄悄的在牆上畫畫。

織田銀的視線從孩子們的畫上掠過,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這裡的醬汁好香。”坐在燒烤店裡,織田銀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這裡的大廚年輕時據說在遠月進修過,私家醬汁的味道橫濱一絕。”立原道造沒有說的是這裡不但是料理店,還是軍警的聯絡據點。

“織田小姐有在橫濱長期發展的打算嗎?我知道幾家不錯的律師事務所。”立原道造說道。

他的話語間帶著幾分試探,想通過織田銀來了解一些事情。

“短期內我沒有這種打算,如果不是收到了來自橫濱的委托一開始我也不會來這裡。”織田銀說道。

“是這樣嗎?橫濱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如果沒去過就離開實在是太可惜了。”立原道造說道。

“不著急,我應該會在橫濱半個月,至於到底待多久看到時候的情況再說吧。”織田銀答道。

立原道造對自己心中的想法更確定了幾分,他剛想說些什麼就看到了電視裡插播了一條新聞。

涉嫌謀殺、恐嚇、拋/屍和詐騙罪的“惡童”朝霧徹子目前已經逃出,罪犯非常危險大家如有看到的請及時報警。

新聞中的播報員說著,而烤串店裡的人都埋頭吃飯,絲毫不在意。

畢竟很多人都明白,在橫濱危險的可不是這種未成年犯。

新聞沒有停止,還在播著:“群眾如有發現朝霧徹子的線索,給予獎勵五十萬日元;如有發現不明屍體,經核實後若是朝霧徹子,將一次性給予一百萬日元。”

涉及金錢,很多人都大方的願意抬起頭來,看向電視中女孩的照片。

織田銀放下了手裡的烤串簽子:“地方電視台直接播出懸賞通告,不愧是橫濱。”

立原道造也皺著眉頭看向電視,他好奇那個一臉稚氣的小姑娘到達得罪了什麼人被人懸賞。

“沒胃口,我要先回去了。”織田站起身來。

兩人往回走,在靠近擂缽街的時候聞到了血腥味。

立原道造向前一步擋在了織田銀的身前,準確的看向一片黑暗之中:“是誰,出來。”

左手血淋淋的被手帕裹住的朝霧徹子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眼眶很紅,眼睛很亮,眼神很凶。

“打劫我們可不是明智的選擇。”立原道造說著一隻手拿出了木倉而另一隻手插在兜裡。

他隻是做個樣子而已,因為在橫濱黑手黨這麼長時間立原道造清楚會犯下那麼多案子的人是什麼樣的,至少不會像是眼前這樣。

朝霧徹子沒有看立原道造,看向了被保護在後麵的織田銀。

她的聲音沙啞到像是吞了一把碎玻璃:“織田律師,你說的話還當真嗎?”

織田銀點了點頭,在少年偵探團多年的她能看出這個年輕的女孩在發出求救。

我的委托人無論是普世價值下的渣宰還是大眾輿論中的底層,都不會對我的職業行為能力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朝霧徹子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下一秒笑容就僵住了。

“在外逃竄的朝霧徹子已經找到了,我現在就把定位發給你們。”織田銀說著掛斷了電話。

在兩人震驚不解的眼神中,織田銀解釋道:“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我沒有儘義務報警,那麼我的律師資格將會被質疑。”

“現在,朝霧小姐可以告訴我你所涉及的案子和你的訴求。”織田銀露出了職業化的笑容。

朝霧徹子因為憤怒身體都在顫抖:“他們威脅我,說不承認就會殺了弟弟妹妹們。”

“正式逮捕後我就沒有機會見他們了,我跑出來才發現弟弟妹妹們都不見了,在我被抓去那天就不見了。” 朝霧徹子狠狠的抹掉了臉上的淚水。

“橫濱檢察院要起訴我,說我殺了七個人,那些人不是我殺的!” 朝霧徹子深吸口氣:“織田律師,我要委托你為我進行無罪辯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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