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豁出去了(2 / 2)

楚翹已經和牌位“同床共枕”了兩載,她談不上害怕,隻是越想越迷糊,梁時為剿叛賊而殉職,為什麼梁老太太會將梁時的死怪罪在她頭上?

楚翹拉了薄衾將自己蓋上,總覺著一股涼意盤旋在她頭心,她對阿福道:“把你家大人拿下去!從今個兒開始不準他上榻!”

阿福看了看牌位,又看了看莫名其妙慍怒的夫人,她煞是為難,“........”

算起來,她還比楚翹年還長了一歲,楚翹前兩年進門那會剛滿十五歲,還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

任誰想象這樣一個羸弱美貌的女子抱著牌位睡了兩年,也著實覺之楚翹是個可憐人了。

阿福與楚翹協商道:“夫人,此事萬不可讓老太太曉得了,明個兒一早,您可一定要抱著大人去前院用飯。”

抱著大人......

昏暗的光線下,楚翹一雙水眸瑩潤明亮,她眨了眨眼,一時半會沒法適應這樣的說辭。她與梁時相識於懵懂幼時,怎麼好像要一直要牽扯不清不下去了?

次日一早,楚翹抱著牌位去梁老太太跟前喝了一碗清粥,這便帶著兩個繼子去了程家。

梁家已經用不起馬車了,馬房的幾匹良駒早就發賣。

其實,梁家的私產並不少,隻是梁時得罪的官員甚多,這兩年下來,梁家能保住幾條人命已經是大幸。

令楚翹不解的事,怎麼炎帝從不關心梁家的境況?

記得曾經,炎帝常在她跟前提及梁時,還一口一聲“老師”的喚著。

炎帝沒有理由對梁家見死不救的。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上輩子的楚翹宛若待在了虛無幻境之中,隻要她足夠聽話,那些臣子就不會輕易動她。

很多事情,她根本沒有看明白,而且她得過且過,也並不想與那些奸佞周旋。

趕到程府時,秋日的豔陽正當高照,楚翹一張瑩白的小臉此時宛若三月初綻的桃花,嬌妍麗質,乍一眼看還有一些沒有消逝的嬰兒肥。若不去看她那雙狡黠的眸子,隻覺她是個嬌憨的小姑娘。

梁雲翼感覺到了繼母有些疲態,內疚道:“母親,您要不要先歇歇?”

梁雲奇也道:“咱們過來致歉,他們程府未必會領情!哼,想當年我父親還在京時,他程家豈敢這般目中無人!”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是個亙古不變的道理。

母子三人在程家府門外稍頓片刻。

楚翹上前了幾步,她沒有自己的名帖,隻好直接自報家門,“勞煩通報貴府一聲,梁顏氏攜子登門道歉來了。”

“梁顏氏”這個稱呼著實不是楚翹喜歡的。

她從未想過這輩子會“嫁”給梁時!

守門小廝似乎早就知道梁家會來人,幾個成年的男子麵露貪婪的上下打量著楚翹,眼神不善。

其中一男子道:“嗬嗬,梁顏氏?你可就是通州城第一美人,顏家的女兒?”

每次聽聞這話,楚翹便知事情不妙,她豈會想不到程家會有意閉門不見?

楚翹從不喜歡吃虧,尤其是眼前虧。

楚翹訕了訕,這便離開了楚家大門,之後就站在巷子裡的一株歪脖子的老槐樹下想法子。

這時,她看見巷子中停放著一輛馬車,那馬車上掛著的紫檀木的徽牌上寫著一個“蕭”字。

字跡渾厚堅韌,徽牌上還有鎏金鑲邊,一看就是富貴之家才會用的。

這是蕭王府的馬車!

蕭湛此刻在程府?

楚翹從不是個深藏不露,韜光養晦的人,她也沒有爭權奪勢的野心,隻是有點小聰明。

要想讓程家這次不追究下去,且小事化了,似乎很有難度。

她想起了蕭湛的老毛病,此前在宮裡時,楚翹就知道蕭湛常年失眠,又傳聞他被夢魘所擾,隨著年紀的增長,愈發嚴重。

這些年蕭湛尋了不少杏林高手,但他的頭疾從沒有徹底治愈過。

楚翹倒是有手段能緩解頭疾,思及此,她想了另外一條法子,總之比向程家求情有效。

她清楚地記得蕭湛那些年對她的維護,他曾在她麵前,眼神堅定的告訴她,“太後娘娘放心,臣定保太後一世安寧。”

作者有話要說:  梁時:聽說,我被踢下榻了?

阿福:夫人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楚翹:嗯,我是存心的!有意見?

梁時:回來找你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