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梁時偷香(1 / 2)

楚遠看著梁時與蕭湛之間的爭鋒暗湧, 愈發的懷疑起了楚翹的身份。

但眼下,他好像做什麼都遲了。

如果梁夫人真的是翹翹, 她會不會知道自己是被誰給害死的?她既然願意委身於梁時,那麼害她的人應該可以排斥梁時。

而方才蕭湛一出現, 她便蔫了.....但也沒有畏懼之色,難道也不是蕭湛?

可恨的是,她怎麼連自己這個二哥都不信任?

楚遠百思不得其解,滿腦子的漿糊, 被濃濃的挫敗感團團包圍。

楚梁兩家的宴席結束之後已經天色大黑,周公老先生今日也登門了, 順便給梁老太太看診。

梁老太太已經醫治了一陣子,雖說神智清晰了不少,打葉子牌的本事也漸長,但依舊沒有恢複如初。

周公從秋華居出來, 就去見了梁時。

他被梁時如今的狀態嚇了一跳, 早年就覺得梁時是世間少見的青年才俊,可他畢竟也快而立之年了, 沒想到短短幾日未見, 梁時整個人宛若年輕了十歲,端的一派風清朗月, 而且舉手投足之間隱溢一種叫做“春風得意馬蹄疾”的錯覺。

周公一把年紀,自然不會過問年輕人的事, 他此番過來也隻是彙報一下梁老太太的病況。

“二爺, 老太太這糊塗之症還由心病而起, 當初二爺死耗傳入京城,老太太定是承受不住,這才致有損了心血,待慢慢調理,也不是沒有痊愈的可能。”

梁時微微收斂神色,當初他離京之前在梁老太太麵前磕了三個響頭。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回來,隻知那次他非去不可。

其實,他心中也非常清楚,楚翹的毒根本來不及解。

梁時從極度後怕之中醒過神來,好在現如今她又回到了自己身邊,而且與他心意相通了。

也算是老天爺對他一番癡情的補償。

梁時又提及了“幻浮生”,上次用在了楚翹身上,雖是沒有派上多大的用場,但梁時不得不防備著蕭湛。

他蕭湛竟然能想出這種出其不意的手段,誰曉得日後還會不會對翹翹下手?

“老先生,我此前並未聽聞過“幻浮生”,敢問老先生,此藥是不是在中原不多見?”

梁時心中一直懷疑著蕭湛。

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對楚翹下毒蠱,此人必定非富即貴!

他懷疑蕭湛,卻想不出蕭湛的理由是什麼。

楚翹那樣的人,她何曾對誰造成過威脅?梁時雖從小到大就念著她,但捫心自問,他家翹翹當真算不得女中豪傑,也沒有顛覆超綱的野心。

她就像晨曦的一縷微光,給他無溫的人生帶來了最初的溫暖,從很多年前他開始每日惦記著能見到她時,梁時就已經深陷其中了。

她不需要有多好,有關她的一切,都是剛剛好的樣子,他最是喜歡。

周公如實道:“二爺所言極是,這味藥的確不是出自中原,它起初源自暹羅的一種奇花,後來傳到了本.朝,但這花嬌氣,在中原養不活,隻有苗疆一代可見。二爺為何突然有此一問?”

周公是梁時當初從江湖上尋來的杏林高手,原本梁時想重用他。但周公老先生不貪權勢,習慣了隱逸的日子,這幾年一直漂遊在外。

梁時回京之後,又命人將他給“捉”了回來,還在京城替他置辦了一間藥鋪子。

周公倒是還想跑,但礙於身子骨已經大不如前,又被梁時的人盯著,他即便想跑也沒有那個力氣了。

周公還有個周遊四海的夙願,被梁時這般拘著,他大約要放棄了。

梁時神色微異,道:“無事,我不過隨口問問。先生手上可有見效快的去痕膏?”

周公這才想起來梁時前陣子受過傷,算著日子,傷口應該已經結痂了。

長的好看的人還真是講究,周公一張老臉一橫,“老朽明日派人給二爺送過來,二爺放心,老朽會給二爺配製尚好的去痕膏,二爺胸口那道疤不出半年就瞧不見了。”

是以,梁時這才放過了周公,“時辰不早了,我讓人送老先生回去。”

周公走後,梁時在自己的寢房沐浴一遭,他胸口的箭傷已經無礙,他隻是擔心大婚那晚會嚇著楚翹。

他至今還沒碰過女子,他與楚翹都是初次,洞房花燭務必得儘善儘美方可。

梁時今夜要見心腹,但也提前去了楚翹房裡,她既然都告訴自己她害怕了,那麼梁時如何能獨留她一人在寢房?!

當然是不能的了!

梁時的衣裳都是熏過香的,比尋常的富家子弟還要在意儀容,世人都言女為悅己者容,看來男子也不能免俗。

楚翹已經睡下,她現在完全不再提防梁時,屋子裡又點燃了安神香,她喜歡明媚的花香,安神香也是她自己調製的,裡麵添了不少香料,但聞著並不複雜,倒是淡淡的,很容易讓人舒心。

已經快入冬了,夜深之後,外麵更是沁涼,梁時一進屋就湧上陣陣燥熱,他從未體會過人.事,但已經動了這個歲數,自然是知道怎麼一回事。

屋內安靜的可以聽見沙漏的稀稀疏疏的響動,反而愈加讓人浮躁不安。

梁時進屋之前就讓阿福等人俱退下了。

即便如今還要睡地鋪,但也是與心上人緊挨著的,不是麼?

微黃的燭火微微擺動,映出他頎長的人影,鼻端是花香,遠處是心上人清淺的呼吸,隔著一層菱花紋絡的幔帳,梁時仿佛可以幻想此刻裡麵的光景。

她其實調皮的不行,上輩子當了皇太後垂簾聽政時,總要假裝端莊肅重,隻有梁時知道她是有多麼討厭那一身厚重的皇太後的宮裝。

她的睡姿尤其不雅,熟睡後,經常都是橫在榻上的........梁時非但不介意,反而覺得好玩。

可能是受楚翹影響頗深,他特彆不喜尊規守禮的女子,無論如何的天姿國色,也覺之無趣沉悶。

梁時緩步靠近,饒過地鋪,他上了腳踏,還未掀開幔帳,喉結就不由自主的滾動了數下,他今日飲了不少菊花茶,但好似根本沒有派不上多少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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