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孩子不見(1 / 2)

蕭湛的出現引起了一陣騷動。

當然了, 今日到場的官員也隻是觀望的態度,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表明陣營。

最終究竟會是誰功敗垂成, 結果還未必可知。

梁時與蕭湛在氣勢上勢均力敵,二人都是本朝一等一的權貴,一個是親掌玉璽的攝政王, 一個則是內閣首輔, 掌天下朝政。

這二人任誰跺跺腳, 朝堂上也能抖上三抖。

“既然蕭王爺出手如此闊綽, 下官也隻好替小女暫且收下。”梁時一言至此,對身邊的人吩咐道:“來人!還不快請王爺入席!”

老管家擦了擦額角的細汗, 忙給蕭湛引路,按理說梁時應當親自招待蕭湛,但因著上次楚翹被擄走一事,梁時至今耿耿於懷。

他是一個君子無疑,但同時也是一個有仇必報之人, 更彆提蕭湛所擄的不是旁人, 而是他的妻子!

蕭湛大步邁向筵席處,官員們紛紛麵麵相覷,不敢輕怠了蕭湛, 但與此同時, 又不敢與他太過親近。

這場酒席,真是吃的為難死人了!

此時, 不遠處的樓台上站著一人, 此人麵帶冪籬, 視線一直跟隨著蕭湛,見他落座之後,他又看向了梁時,衝著他緩緩搖了搖頭。

梁時大約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眼下的確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蕭湛除卻親掌玉璽之外,手上還有三十大軍的兵符,雖說梁時與炎帝這邊有一個楚家,但楚家的兵馬還在宣府,屆時蕭湛若真的起事,遠水救不了近火。

梁時收斂鋒芒,他本不是如此衝動之人,但如今有妻女在側,他的神經無比警惕,但凡旁人一星半點兒的風吹草動,他也會當即警覺。

*

洗三的儀式開始後,楚遠就從奶娘懷裡抱過孩子,趁著旁人添盆之際,他愣是緊抱著沒有撒手。

楚遠看著繈褓中巴掌大的小東西,心都化了,一個勁的誇讚,“我們婉婉真好看,瞧瞧這小鼻子,小嘴巴。婉婉快些長大,二舅舅帶你玩耍。”

梁溫聽了這話,不甚高興了,當初楚翹是被誰帶壞的?這個楚二,還想將教壞小娃娃?

梁溫不客氣道:“楚二,孩子給我吧。”

楚遠身段高大,很輕易就躲過了梁溫的碰觸,梁溫氣不打一處來,她這個當姑姑的還沒抱夠呢!

羅一倫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他往添盆裡擲了一塊金燦燦的大金條,道:“楚二,你如何能與女子爭執?若不將孩子給我抱一下?”

梁溫:“.......”如今世道是怎麼一回事啊?大老爺們都搶著抱孩子?想要孩子,自己娶妻當爹就不行了麼?

梁溫不甚理解。

因著梁時此前特意交代過,梁溫一直緊緊盯著孩子,全程沒有鬆懈半步,午膳都不曾去吃,就怕楚遠胡鬨,將孩子給抱走了。

小東西也著實乖巧,除卻喜歡動手動腳之外,還不曾大哭過,隻要給她奶吃,她就安靜的不吭聲,闔府上下皆以為她一定會是個安靜淑婉的姑娘。幼時就這般聽話,長大了更會懂事乖巧。

好不容易熬到了洗三禮結束,梁溫帶著奶娘將孩子抱到了楚翹所在的樓閣。

梁溫發現,樓閣外麵嚴嚴實實的站了足有十來個護院,個個麵目嚴肅。

雖說梁府的地位已經今時非同往日,但也沒見過這麼大的派頭,而且楚翹還是一個坐月子的婦人,梁時為何會派這麼多人護在這裡?

梁溫又不明白了,不過她也懶得過問,直接抱著孩子就上了樓閣。

看見楚翹在吩咐著丫鬟用了紗帶綁腹,梁溫嚇了一跳,“如玉,你這是作甚?”

梁溫這麼一說,楚翹抱怨道:“今晨梁時抱我過來時,他嫌我重了。”

梁溫嗤笑了一聲,“他是逗你呢,嫌你重,還會不厭其煩抱來抱去。你就彆折騰了,我還從未見過梁時對任何人這樣上心過。”

說著,梁溫將孩子抱到了楚翹跟前,對正在熟睡,卻雙手時不時晃動的小家夥道:“還是咱們婉婉命好,這一出生就含著金湯匙,就連蕭王爺也出手闊綽,竟拿了萬兩的銀票給你這個小東西添盆,將來我們婉婉出嫁,那必定是十裡長街的嫁妝。”

楚翹正在與小腹上的軟.肉抗爭著,聞言後,她突然動作一滯,一臉茫然的看著梁溫,“長姐,你方才說什麼?蕭王爺他給了萬兩添盆?”

為什麼?蕭湛知道她貪財?

梁溫並不知道其中曲折,沒有將楚翹的驚訝當回事,“是啊,咱們婉婉一出生麵子就大,誰都得給婉婉幾分薄麵。”

小東西才出生三日,但好像能聽懂話了,小嘴巴吧嗒吧嗒動了幾下,才繼續睡了下去,好像怎麼都吵不醒她。

楚翹留了一個心眼,直至等到夜幕降臨,梁時過來看她時,她才問道:“今日,蕭湛過來了?”

梁時還未換衣,他身上帶著應酬時的酒味,在離著床榻尚有幾丈遠的地方,梁時親自解開了衣袍,待身上隻剩下雪白色中衣時,這才挽袖淨手洗臉,一切都做好之後,梁時這才朝著床榻走來。

他看了一眼楚翹裹得嚴嚴實實的小腹,顧左右而言他,“你也不怕勒著?”

梁時的手伸了過來要給楚翹解開,因著楚翹裹住了腹部,襯的胸口處鼓起的豐腴愈加明顯,而且楚翹剛生完孩子,她雖沒有親自喂養,可幾日滋補下來,豐腴的地方已然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那玫紅色的小衣明顯不夠承受了,已經瀕臨呼之欲出的境地。

梁時本來一張清俊的臉,突然有些微燙,他這人不擅酒,所以他鮮少會飲酒。但他在楚翹麵前,卻是時常無法控製的,“色”字於他而言,曾經隻是一片虛幻。

可如今.....梁時再也不是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了,他看了一眼孩子,牽起了妻子白軟的手,放在他下巴處磨蹭了幾下。

他雖是每日刮須,但下巴處依舊很紮人。

梁時的力道有些大,楚翹覺得很不適應,又見他眼神深幽,楚翹大膽又直接道:“梁時,你這是作甚?我.....我還在月子裡,不方便的。”

阿福與奶娘僵住了,“........”

梁時的視線從楚翹身上移開,慢條斯理的給她解開了腹部的綁帶,低沉的嗓音淡淡道:“不必如此,你哪裡我都喜歡。”

阿福與奶娘風化了,“........”

楚翹承認自己喜歡梁時,也喜歡他說情話,她捂唇,像孩子一樣嬌笑了幾聲,“討厭了啦。”

但她很快就察覺到了梁時是在故意轉移話題。

兩人相處的時日長了之後,已經能互相摸透彼此的心事。

楚翹嚴肅道:“蕭湛的添盆,還是給他還回去吧。”

不用楚翹說,梁時也正有此意,而更讓他憂心的還有其他事,但這些他都不願意當著楚翹的麵說出來。

他的兩個姑娘,一大一小,他都會用儘全力護著。

梁時讓阿福與奶娘先出去了,“現在給你擦拭?裡麵的衣裳也該換了。”他一本正經的說著,很快就付出了行動。

楚翹裝作不明白他的心思,兩人悶聲不吭的換好了衣裳,梁時上榻之後,楚翹窩進了他的懷裡,將小繈褓放在床榻邊的搖籃裡。

夫妻兩人都很有默契的不再盯著孩子看了。

也不知道從哪裡拂過一陣悠風,終於乾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楚翹仿佛經曆了一場溺水,好在梁時不是尋常人物,一番親.吻.之後,就放開了她,可他低頭一看,眸色又暗了,“我再給你換一件小衣,過幾日就該沒事了。”

他好像什麼都知道。

楚翹吃不了苦,更是受不了夜間起來喂奶,所以她也不打算自己喂養,又聽奶娘說,她隻要漲幾日,之後就不會這般了。

楚翹任由梁時伺候她,這樣的日子安然無事的持續到了一個月後。

出月子當日,楚翹頭一樁事就是沐浴熏香,她的小姑娘也長的白白嫩嫩,小東西如今依舊愛睡,但眉目已經明晰,是個十分好看的孩子。

近日梁時已經如常上衙,楚翹聽聞梁時還被禦史彈劾了幾次,不過這些朝堂政事,她根本就不擔心,她知道梁時一定能應付的遊刃有餘。

到了晚上,梁時總算是回來了,初秋的晚風微涼,梁時知道楚翹一定在屋內憋不住,他提前吩咐了下人盯著她,不得讓她輕易踏出屋子。

小東西吃飽了還會衝著人笑,除卻好動了一些,楚翹怎麼瞧怎麼喜歡,還在梁時麵前說過,今後他們的女兒不外嫁,將來讓梁時榜下捉婿,逮一個狀元回來給婉婉當上門女婿。

梁時每每聽此言,覺之在理,直接應下,“嗯,好。”一個不行,就捉兩個,知道挑中心儀的為止。

孩子吃過奶後,就被抱到了楚翹身邊,梁時踏足內室,發現楚翹也沒那個心思關照他,難得小家夥是醒著的,楚翹一門心思瞞著逗孩子玩。

梁時此前就感覺到了輕微的忽視感。

楚翹不是一個尋常的婦人,她是中過癡情蠱的,即便如此,她還是......偶爾忽視他!

梁時繞過屏風,褪下錦袍之後,直接上了榻,楚翹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這次抬眼看了他,“寶兒瞧見我就笑,你看她多聰明,這麼小就認識娘親了。”

梁時沒說話,等了片刻,小東西卻是精神的很,一個勁的笑眯眯的瞧著爹爹和娘親,今晚好像格外的活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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